【07】钟晓月之噩梦终于结束了(1/2)

黑暗的地牢之中,一股阴暗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夹杂在里面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悫鹉琻浪

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外面传进来,钟晓月动了动蜷缩的身体,像是能够感觉到那些火辣辣的鞭子抽在自己的身体上一般,她的身体在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这里没有白天,也看不到黑夜。她被带出去打过几次,打完之后,便又送了回来。

每一次被打的时候,幕夜痕都会亲自在场。每一次被打的时候,她都只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是千芷鸢害的你,如果不是她,你就不会受尽折磨。是千芷鸢害的你,是她害的你,你要恨她。

忽然间,她听到了牢房外面的脚步声,有人朝着这里走来了。钟晓月下意识的将身体抱成一团。

铁锁被开启的声音,接着是牢房门的吱呀声,还有那催命的脚步声,钟晓月闭上双眼,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装什么死,快点出来!”一声大吼之后,便是粗暴的拖拉,钟晓月被几个鬼城弟子从地上扯了起来,将她往牢房外面推。

又要打了吗?钟晓月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来了。

预料中的鞭子没有落下来,反而是一道强光射得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钟晓月努力的适应外面的光线,等她稍微可以看清楚东西的时候,她便被人一把推到了地上。

冰冷而坚硬的地板,让她伤痕累累的身体更加疼痛了。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抬起头,钟晓月看到了幕夜痕的脸,那张脸上,似笑非笑。

“其实你也是个美人,可惜了,被她拖累了。若是你要恨,你就恨她。若是她知道你为了她受尽折磨,你说,她会怎么样?我很期待她后悔又痛苦的表情呢。”幕夜痕轻笑道。

钟晓月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她不是千芷鸢,没有她的坚强勇敢,更没有她的强硬,钟晓月只能迷茫的等待着幕夜痕对她又一次的折磨。

她知道,幕夜痕不会放过她,除非千芷鸢会出现。然而若千芷鸢能够出现,她又怎么还会在这里受折磨?

她想哭,却又发现自己哭不出来了。若是当初没有离开溪镇,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或许,如果她和齐林不那么执着的到荒城找她,结果也一定不会如此吧。

她该恨芷鸢么?若是没有她就不会有这一切。

“我想,你现在也不会有力气说话了的。不说话没关系,好好享受就行了。”幕夜痕轻笑出来。

听到他的笑声,钟晓月恐惧得将身体蜷缩在了一起,不断的颤抖。除了蜷缩,除了颤抖,她什么也不能做。

“上次将千芷玉被虐杀的尸体挂在城门口让她看,看就那样伤心,你说这一次将你被糟蹋的身体挂在城门口,她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杀了我?”

钟晓月的身体一震,比挨打更大的恐惧侵袭全身。

“我有些期待呢,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幕夜痕话说完之后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很快就有好几个人冲过来,抓住钟晓月,许多只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抚摸。

“不要,不要…”钟晓月收缩着她的身体,想要躲开那些肮脏的手。

然而,无论她怎么躲,她也躲不开。

钟晓月用上最后一点力气,将头抬起来,然后狠狠的往地上撞。她就是死也不要受到这样的凌辱。

然而,当她将头撞到地上的时候,她身上的人发现了她的举动,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但饶是如此,她的头依然撞到了地上。但是力道的减轻,让她没有昏死,反而是额头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越加的清醒了。

她的身体被翻了过来,脸朝上,双手被紧紧的扣在地上,撕拉的一声,她的衣服被扯开了,身体上顿时一凉,双腿被用力扯开。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溪镇郊外雨后落着雨水的花,她多么想念溪镇,说好要回去的,如今她却永远回不去了。

忽然间,她身体上的重量全部消失不见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晓月。”

那是杨展风的声音,钟晓月蓦然睁开双眼,那些人已经被打伤在一边,而杨展风站在她的身前。

“凭什么要我放过她?”幕夜痕说道:“我记得你可是千芷鸢的好朋友,你在鬼城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件事情少主已经禀报过鬼王,我也已经向鬼王解释清楚了。没有任何的疑问,我也不是她派来的卧底。鬼王也是承认了的。不知少主现在又旧事重提是为了什么?”

“既然你跟千芷鸢不是朋友,那你又凭什么要我对她的朋友高抬贵手?难道你想说其实钟晓月也和千芷鸢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她们还有仇。”幕夜痕讽刺一笑:“你必须给我一个非留她的理由,没有足够的理由,我不会放人。就凭你,还没有能力从我这里强行带走她。”

“因为…”杨展风顿了一顿说道:“她是我的女人。”

钟晓月一惊,幕夜痕也疑惑的看着杨展风。

“哦?是么?我记得她可是喜欢那个叫齐林的。齐林似乎喜欢的是千芷鸢呐,啧啧,你也有份?还是你在骗我?”

“少主,若她不是我的女人,我没有必要让自己冒险来救她。你可别忘了,当初千芷鸢闯进鬼城的时候,我可没有出过手,而且还带人搜捕了呢。”杨展风说道:“少主,如果您能够高抬贵手,我杨展风承了您的恩情,自然会为你做事。”

幕夜痕闻言沉默了一阵之后说道:“你怎么证明她是你的女人?除非你”幕夜痕笑了,他说道:“证明给我看。”

钟晓月躺在地上,她听不到大殿里的任何声音,大殿安静得可怕。

下一瞬,钟晓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看到杨展风在她面前放大的脸,然后一道撕裂的疼痛从腿间传来。

“啊…”钟晓月痛又虚弱的声音喊了出来。

“少主,看清楚了?”

不等幕夜痕回答,杨展风扯下自己的外袍批在了自己的身下,挡住两人贴合的地方。

温热的唇瓣吻在了钟晓月的脸上,钟晓月听到杨展风的温和细小的声音:“别怕,我在。”

疼痛侵袭全身,她能够感觉到杨展风的温和以及小心翼翼,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痛,很痛。听到他的这句话,她的心跟着抽痛起来。

“想哭就哭出来。别忍着,过一会,我就带你离开。”

钟晓月的眼眶很红,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可眼泪却还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杨展风叹了一口气,加快了速度。

钟晓月感觉她身上的杨展风停下来的时候,她全身已经被包裹好,她被抱了起来。

“不知少主可还满意?”杨展风抱着钟晓月面无表情的说道。

幕夜痕冷笑一声道:“能亲眼看到杨鬼使一展雄风,本少主没什么不满意的,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人带走吧。”

“多谢。”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放心”杨展风说完就抱着钟晓月离开了。

柔软的床上,钟晓月蜷缩城一团,身体不停的发抖。杨展风坐在旁边,手上拿着药,却不敢动手。

“晓月,对不起。”

“若是你愿意,我会对你负责。若是你不愿意,出去以后,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晓月,你别怕,至少现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我把药放在这里,一会儿会有人进来伺候你上药。”

杨展风叹了一口气,最终将药瓶子放在桌面上。他站起身正要离开,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掌。

杨展风回过头,看到了泪流满面的钟晓月。即使在大殿上被凌辱也未曾流泪的钟晓月。

“不要离开我…”

钟晓月的声音很弱,但是他却听得很清楚,他的身体一震,握紧了那只柔软的手。

“好,我不离开你。”

夜色弥漫,灯火如豆。

钟晓月坐在床边刺绣,她的心情和跳动的灯火一样不安。

门被推了开来,一身黑衣的杨展风从门外走进来,钟晓月放下手中的刺绣走到杨展风的身边。

“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

杨展风摇摇头。

“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瞒着我,我心里很害怕,我害怕一切不确定的事情,我会睡不着,我…”

钟晓月话还没说完,杨展风便已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幕夜痕派人来找我了。”

“他…他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杀了皇甫阳域。”

“什么?!”

房间内安静得只听得到心跳和烛火跳动的声音。

时间一晃,带着人心头驱散不开的压抑,让人躁动不安。钟晓月已经说不清她在这院子里转了多少圈。

她害怕,很害怕。她向来是胆小的,她之前遇到了太多令她恐惧的事情,可是这却是她第一次想到轻生。

泪水不断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双手攥得很紧,白皙的手背上已经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你还没有兑现诺言,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你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我该怎么过?”

“你若是回不来,那我就跟你去。”

钟晓月不觉间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天色渐渐的亮起来,可是她等的人却仍旧没有出现。

钟晓月从袖子中取出了一把匕首,她颤抖的将匕首拔开,却又在下一瞬间坚定的将它收了回去。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钟晓月抬腿就往院子外面走去,那是她进来之后就从未出去过的院子。院子外面就是给她带来无限梦魇的鬼城,她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她刚刚迈出院子,忽然一个黑影扑到她的身上,将她撞倒在地上。钟晓月第一个反应,拔出身上带的匕首,朝着身上的人刺去。

“晓月”

那是杨展风的声音!

钟晓月心里一惊,随后又是一喜,她将匕首收回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身下流了一大滩鲜血,那么多,那么疼。

“展风,展风!你怎么会…那么多血…”

恐惧,害怕,无限的在钟晓月的心中蔓延。全身颤抖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杨展风带回了房间。

她给他处理了一整天的伤口,换了多少绷带,换了多少盆水,她数不清了。她震惊于杨展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能活着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杨展风,这个从小就背负着灭门仇恨的男子。比起沈云襄,他看起来平淡无奇,比起齐林,他更安静沉闷。他似乎什么也没有,但是钟晓月此时却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最可依靠,最令她心安的人。

他可以为了报仇,一个人独自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城里与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周旋那么久。没有人帮他,没有人陪着他,他却从未说过半句苦,甚至为了她,差点就毁了自己潜伏已久的全部心血。

这样的男人,有血有肉,刚强而不张扬。她怎么现在才看清楚呢?

钟晓月将头靠在杨展风的胸膛之上,她轻轻的喃道:“鬼城恐惧,你陪着我。鬼城孤独,我陪着你。还好,我们还有彼此。你活着就好,你死了我就陪你去。”

“晓月…”

钟晓月听到杨展风唤她,想必杨展风已经醒来了,她立即抬起头:“我在…”

抬起头的那瞬间,她却发现,杨展风却根本没有醒来。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开心。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竟然会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