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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瑭故意用左手使筷子,碰掉了景逸刚夹起来的菜,可是景逸对她这个挑衅的行为并不以为意,他稍稍移开了身子让出更多空间方便隋瑭这个“左撇子”。

被景逸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刁难,隋瑭十分不开心,可是现在人多,她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能撇着嘴继续吃东西,至于吃的是什么……

“哎呀,想不到咱们出品人看起来娇娇弱弱,居然不怕这些蛹类的虫子!”开机时没在后来赶来的灯光导演第一次见隋瑭,此刻正端着水杯,一脸敬佩。他是南方人,万不敢尝试这些东西的。

什么?蚕蛹?

隋瑭顺着自己筷子看去,面前摆着的盘子里一个个圆滚滚的可不正是当地名菜干煸蚕蛹。隋瑭手一抖,筷子上夹着的那个蚕蛹掉在了桌子上,椭圆形的蚕蛹顺着鹅黄色的桌布滚呀滚,掉在地上了。

隋瑭抑制着喉咙中汹涌而来的恶心,僵着脸扯出一个笑容回答灯光导演的话,“哪里哪里,一般一般。”说完就拿起手边的果汁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隋瑭习惯性地向左看想要问景逸为什么不提醒自己,脖子已经转了三十度了,想起来她现在和景逸分手了,硬生生从向左三十度扭回来看向右边的瑟瑟,“你怎么不提醒我?”隋瑭压低声音问。

瑟瑟翻了个白眼,“我还想问你在想什么呢?我偷偷提醒你很多次了好不好,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呢。”

此刻已经有别人说起其他话题,隋瑭随便吃了几口应付几句就以“坐飞机太累回去休息”为借口,提前离席。

景逸用余光瞟着阖上的门,嘴角隐隐上翘。

隋瑭一离开包厢就捂住嘴朝电梯跑去,幸好电梯此刻停靠在一楼不用等。从一楼到二十楼只需要短短半分钟,对于隋瑭来说却十分难熬。

“叮”一声,电梯到达,隋瑭立刻冲出电梯刷了门卡进入房间,连房门都来不及关就冲进了卫生间,扶着马桶好一顿吐。

把刚刚吃下去蚕蛹的和中午在飞机上的飞机餐全都吐了个一干二净,隋瑭跪在地上缓了缓才起来,打开水龙头接了水漱口又洗了一把脸,这才感觉好一点。

隋瑭低着头,脸上的水珠掉下来,落到白瓷的洗手台上,溅开一朵水花。她扶着洗手台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黑眼圈更加明显了,牵了牵嘴角扯出一个笑,怎么看都比哭还难看,隋瑭放弃了。

镜子里出现瑟瑟的脸,抱着肩膀靠着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隋瑭从镜子里瞪了她一眼,这才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了呢!”停了一下不等隋瑭回答露出一张惊讶脸,“不会是真有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景逸还提出分手就太不是东西了。

“有屁啊有,我又不是圣母!”隋瑭甩干净手上的水走出去,在客厅的茶几上扯了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我的行李箱呢?”

瑟瑟跟在她后面走了出来,指指客厅角落,“都在那里,还有你妹妹乌龟甜。”

如果不是瑟瑟提到,隋瑭都快忘了她还有一个小累赘乌龟甜呢!不知道那几天景逸有没有“虐待”它。

隋瑭走过去从角落的行李箱旁边,打开玻璃箱将甜甜从里面拿出来、十多天不见,甜甜对隋瑭并不生疏,四肢站在隋瑭的左手手心里,用头蹭蹭隋瑭的手腕,表示亲昵。

隋瑭仔细端详了一下,看不出甜甜有什么变化,暂时认定跟着景逸的几天里没有受苦吧。

隋瑭把甜甜放到一旁的地板上任由它自己到处爬,她自己把立着的行李箱放倒,打开,翻了翻,衣服、笔记本电脑、dv都在,唯二不在的是,她捡到的那块石头,和从石头上描下来的图案的那张纸。

“怎么,缺东西吗?”瑟瑟看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开口问。

隋瑭点点头,又摇摇头,“缺,也不缺。”

什么意思,什么缺了又不缺。不等瑟瑟深问,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副导演召集人员开会了。瑟瑟对着电话说一句“知道了”,就挂断,然后问隋瑭,“剧组开会,你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好歹我也是出钱的不是!”

隋瑭跟着瑟瑟上到二十五楼,恰好遇到景逸从房间出来。她目瞪口呆,这人怎么在自己房间?她转头看向瑟瑟,瑟瑟只得跟解释了一遍原委。隋瑭撇嘴,用总统套房当会议室兼吸烟室,你们真是不拿我的钱当钱啊。当下觉得,应该缩减一下制片费用。

隋瑭跟着瑟瑟走进去,女主正和景逸讨论着明天的剧情要怎么拍,看到隋瑭立刻站起身想要把位子让给她,“隋瑭姐。”毕竟她是见过导演随意进出隋瑭房间的人啊。

隋瑭对着她微笑点点头,却没有走过来,反而走到另一边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了。

许漾懵逼了。她低头看看导演,发现导演连头都没抬。这是,避嫌?还是真的有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