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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沉默地看着薛靖霖将一盏热茶递到她面前。

薛靖霖笑了笑:“姜姑娘,你还是喝杯热茶缓一缓。放心,这里面没有添其他的。”

姜蜜仍然未动。

薛靖霖见状也未勉强,把茶盏放到了桌上。

薛靖霖看着姜蜜脖子上的红紫印,他问道:“还疼吗?我让侍女拿药过来。”

薛靖霖说着,便朝外面站着的侍女吩咐了一句。

姜蜜无法理解薛靖霖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劳烦世子了。敢问世子何时放我离开?”姜蜜强做镇定,她这话说出来心没有底气。

薛靖霖在姜蜜对面坐了下来,他笑的温柔,语气很轻,“我们许久未见,不好好聊一聊吗?”

姜蜜:“世子要聊什么?”

薛靖霖道:“聊一聊,姜姑娘看到多少,听到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

姜蜜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姜蜜苦涩一笑,“我若说什么都没有看到,没听到,想来世子也不会相信。”

薛靖霖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若是可以,我是想相信的。可惜了,本来我从苏州回来还给你带了礼物的。也不知道这会姜姑娘还肯不肯收下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姜蜜索性也想问个明白。

“世子。”姜蜜低声道:“你这么做,想过大长公主和宁珠没有?你将那个孩子藏在身边带到了江南,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薛靖霖把茶盏放下,朝她看去,缓缓道:“穆儿是有几分像齐王,我还以为你年岁小,只见过几次齐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姜蜜见他不愿回答,左言他顾,她将心底盘旋的疑问,一并道出:“薛世子,当日在镇国公府花宴上,我被谢明姗推下水,在水里遇到仆妇拖着我的腿想置我于死地,敢问世子,是不是因为我瞧见了那个孩子才招致了杀机?”

薛靖霖看着姜蜜过了半晌才开口:“姜姑娘,你若是糊涂点就更好了。”

姜蜜只觉得胆寒不已,那时查出了推她落水人,给她下药的人,却一直查不出在水下要她命的人。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湖边偶遇了那个幼童,她当时根本没有将他与齐王想到一块,便被薛靖霖动了杀机。

她心里涌上深深地恐惧。

现在她知道了这么多,薛靖霖又怎么会放过她。

姜蜜凄然一笑,“这回,世子是想怎么来处置我?”

薛靖霖神色复杂,“姜姑娘,要怪也只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便是我于心不忍,但也只能让你消失了。”

薛靖霖朝侍女吩咐道:“来人!去拿身干净地衣裳给姑娘换上。”

很快有两个侍女拿着衣服进来,朝姜蜜走过去。

她们见姜蜜不肯换下衣裳,看向公子等到他的指示。

薛靖霖道:“站在做甚?你们不会动手帮着姑娘换吗?”

姜蜜被侍女抓着手臂,其一人伸手去解她的衣裳衣服,挣扎之间,一件金色的物什从姜蜜的袖掉了出来。

薛靖霖走过去将其捡了起来,他拿着手端看一会,道:“宫所制的袖箭,这是萧怀衍给你的?”

薛靖霖问道:“他何时给你的?”

姜蜜抿着唇不语。

薛靖霖道:“让我来猜猜,是赐婚那日?不对,萧怀衍可那日应该没有心思给你这玩意。说起赐婚那天啊,你可能还不知道,萧怀衍赐婚后当晚就后悔了,还跟我说要把安阳许配给我,你说可不可笑?”

姜蜜垂下眼眸不去看他。

薛靖霖把玩着手的袖箭,又道:“那是你去给太后侍疾那日给的?听闻你去了乾清宫送汤了?可他好端端的给你袖箭做甚?还是说,你们什么时候又见过了?”

姜蜜抬起头看向他,“世子这话也可笑。我接连遇险,就不能让姑母为我备上一份防身之物?我没有安阳公主那样的运气,能在灯会上遇上世子相救。”

薛靖霖见她双眼泛红,瞧着楚楚可怜,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可萧怀衍远在泰山祭天,不可能来江南跟她相见才是。

姜蜜知道薛靖霖还在审视她,她合上凌乱的衣裳恳求道:“薛世子,看在宁珠的份上,请让我体面的去。”

薛靖霖深深看她一眼,对侍女吩咐道:“看着姑娘把衣服换好。”

姜蜜听到薛靖霖离去的脚步声,她不知道薛靖霖想做什么,为何处置她还要换一身衣服。

……

在百花园的姜容见姜蜜迟迟没有过来,她总是跑到园子门口张望,她让秋玉去问问。

秋玉刚离去不久,就有个‘有园’的侍女走了过来,她对苏家人道:“苏姑娘,有位姜姑娘在别出逛得累了,便先去马车上了,说是想早些回去。”

苏家姑娘其实还未怎么尽兴,可看到姜容急着去找她阿姐,便都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