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精微醒来后,看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她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便从床上下来,因为没有找到鞋子,她打着赤脚下来后,推开门出来一看,便看到正坐在桌边拿着勺子,满脸米糊的嘉嘉,右手正抓着一根青菜挥舞着小胖抓说:“妈妈,你快来吃饭。”

纪精微看了他一眼,缓慢走到餐桌上,沈世林正好从厨房内出来,他端着炒好的菜,放在桌上,纪精微闻了两下,她觉得超级香,好像都是她爱吃的菜,沈世林将菜放在她面前后,她刚想用手去拿筷子,沈世林问:“洗手了吗?”

纪精微说:“我手不脏……”她低头看向手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笔痕,嘉嘉正捂着嘴在偷笑,竟然落井下石说:“脏脏,羞羞,嘉嘉都洗完手了。”他轻哼了一下,便满脸骄傲仰起脸。

纪精微莫名感觉一阵不妙,啥都不说,立即冲到浴室,看到自己一脸王八时,她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她心里想着,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关系,他既然是她儿子,她暂且就忍忍,她用手一点一点擦掉,出来后,脸色不是很好,拿起勺子便坐在桌边闷着声吃着。

嘉嘉感觉到精微好像生气了,他立马开口说:“妈妈,王八是爹……”

谁知沈世林放下手中的碗,木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嘉嘉的话立即一顿,他接触到沈世林眼神后,立马发出呜呜呜呜满是委屈说:“妈妈,您别生气,嘉嘉不是故意画你王八的。”

纪精微吃着饭,夹了一个红辣椒往嘉嘉碗内,说:“好了,吃吧,饭都堵不住你嘴。”

嘉嘉听到纪精微没有生他气,立即高兴点点头,笑开了花,也没看碗内,用勺子随便舀了一勺子饭,便往嘴里一塞,紧接着,他感觉到不对劲,彻底呆愣了,纪精微看到他那表情,立即捂着嘴巴笑了出来,对他说:“辣椒啊,你怎么辣椒都吃,没事,妈妈给你倒水。”

纪精微快速的溜进厨房,外面早已经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纪精微出来后,嘉嘉还在哭着,她立马端着那杯水给嘉嘉,嘉嘉喝了后,红着脸还是大哭着,纪精微慌了,其实她只是想逗逗他,觉得他肥嘟嘟的,人小鬼大的模样,这次哭起来好像有点较真了。

纪精微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额头上青筋都爆了起来有些慌了,立马将他从怀中抱了起来,拍着他后背,焦急问:“这辣椒我吃过的,不辣啊,怎么样?要喝水吗?妈妈给你换冰的。”

纪精微正焦急的问着,谁知下一秒,哭得撕心裂肺得的嘉嘉立马止住哭声,脸往她怀中埋着,不肯出来,纪精微有一瞬间愣了,她忽然觉得他趴在她怀中那一刻时,好像真是她儿子,这段时间虽然她清楚地知道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可是她其实是把他当陌生人对待的,可今天看到他嚎啕大哭着,她心莫名的也颤着。

她看向坐在那儿一直没有说话的沈世林,他也正看着她,接触到他视线后,纪精微有些不自然一过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拍着他后背说:“好了,不哭了,不哭,下次往你碗内丢辣椒了,男子汉,哭什么哭。”

嘉嘉埋在她怀中好就,终于抬起脸来,笑着说:“妈妈,你又抱我了,真好。”

纪精微听了他那一句话,莫名觉得有些心酸,这段时间她对他其实是拒绝和无视的,因为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忽然有这么大的儿子,仿佛自己还是孩子,却忽然间要对另一条生命进行贡献和负责,她感觉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由于今天被小胖子嘉嘉感动了一把,嘉嘉夜晚闹着要和她睡时,她也同意了,抱着他一起睡,可至于沈世林,对不起,纪精微暂时还没办法接受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

而沈世林也不并不急,她能够接受小的,大的应该也不困难。

之后一段时间沈世林因为要去外地出差处理公司的事情,家里的一大一小他并不是特别放心,便只能带上一起去外地,纪精微和嘉嘉坐在飞机上时,都显得格外高兴,不断从窗口探着,沈世林和助理正在商量之后会议的内容,他看了一会儿枯燥的文件,便看到纪精微抱着嘉嘉在那,满脸高兴的朝着窗外指指点点,很新奇的模样,而嘉嘉也非常高兴,不断欢呼着。

飞机内从来没有过这样热闹,沈世林看了一眼后,笑了出来,便低下头继续处理工作,飞机落地后,纪精微带着嘉嘉去了酒店入住,沈世林和助理一起去分公司开会。

纪精微到达酒店后,和嘉嘉玩的很无聊,她用电脑玩着,忽然有那么一刻脑海内突发奇想闪过一个念头,她在搜索引擎内搜索着自己的名字,她刚开始觉得不抱有希望,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名人,网上不一定有资料吧?

她这样想着,紧接着搜索的资料便一一闪现在她面前,都很干净,基本上没有她什么资料,不过,她在搜索自己的名字一旁看到了一个相关人物,是一个男人,长相很端正,带着一脸和气的微笑,她看了一下名字,是顾宗祠。

她点进去看,里面都是一些商业上的介绍,并没有什么,也没有她和他之间的相关消息,她看到后,觉得挺无聊的,便点了关掉,用电脑放歌。

夜晚沈世林回来后,纪精微已经抱着嘉嘉在床上休息了,她迷迷糊糊抬起脸来,便正好看见有一个男人身影正背对着她,他正解着领带,纪精微从床上坐起来问:“顾宗祠是谁?”

沈世林解领带的手一顿,他侧脸看向她说:“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纪精微问:“我认识吗?”

他说:“认识,有过一面之缘,万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过就在不久前去世了。”

纪精微有些可惜说:“才三十七岁,好年轻啊。”

她说完这句话,便重新躺下沉入睡梦中。

纪精微大约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还欠这男人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