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林说:“总要有个过程。”

我说:“我希望这个过程能够尽量快点。”

沈世林笑着说:“这几天相比很煎熬吧。”

我说:“当然。”

他重新闭上眼睛没再说话,我看着他许久,房间内忽然传来嘉嘉的哭声,我立即从沙发上起身,从他手中抽回手,便回了房间抱着嘉嘉从床上起来,帮他穿好衣服后,我才抱着他出来,可房间内早已经没有了沈世林的人。

我将嘉嘉放在地下,重新拿起手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之前那号码,记好后,我将电话号码还有信息全部删掉,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带着嘉嘉去吃晚饭。

之后我一天坐在阳台上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没有动,现在顾宗祠要逃跑,虽然我并不赞成他逃跑,可如果他不跑必定接受法律的裁决,而且沈世林看上去似乎半点要帮顾宗祠的意思都没有,我现在不能太过相信他,既然我无法救顾宗祠,那让他逃走是唯一的办法。

我坐在那望着天变为黑夜,一直到傍晚,我拿出手机按照自己记忆内的号码给顾宗祠发了一条短信说:“别等我,希望一切平安。”

我发送完这条信息后,便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而晚上沈世林再次来到这里,我做好的菜正好刚出锅,我们两人没有交流一句话,房间内只听见嘉嘉咿咿呀呀的说什么声,还好环节了气氛。

之后,沈世林吃晚饭后,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似乎想在这里住下,我去浴室为他放好洗澡水,他洗完澡后出来后,我已经在床上躺好,他躺在我身边没有碰我,两人一人占一角,谁也不知道双方在想什么,我脑海内全部都是明天逮捕令下来后,顾氏会怎么样,还有顾宗祠是否会逃离成功。

我正这样想着,躺在身边的沈世林开口问:“在想什么。”

我从床上翻了一个身看向身边正在翻着杂志的他,说:“只是想一些事情。”

他说:“想顾宗祠吗?”

我说:“没有。”

他将杂志翻了一页,哼笑了一声说:“明天把户口迁掉。”

我说:“在等等。”

沈世林放下杂志看向我,问:“为什么。”

我说:“你还没答应我的事情,我自然不可能让嘉嘉这么快迁给你。”

沈世林说:“怕我翻脸不认人?”

我说:“我一向认为交易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说:“没关系,过一段时间我也无所谓。”

他躺了下来,将灯关掉后,我们一人睡一边。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是被噩梦给吓醒的,而身边空荡荡地,早已经没有了人,我从房间内出来后,边去婴儿房看嘉嘉,他还在沉睡中,我拿着手机在房间内四处我游荡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嘛,我坐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风,手机内再次传来一条信息说:“精微,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我会等你到夜晚十一点。”

我看着这一条信息,坐在那儿心乱如麻,我没再回他消息,将手机内的短信都删除后,便进房间内开了电视,正好是上午十点,电视内每一个频道内全部都在报道顾氏洗黑钱与私运违禁品的事情,紧接着便是顾氏决策人与几大高层逃走全城缉拿的消息,我从第一频道翻到最后一个,发现除了几个台正在放美食节目以外,基本上很少没有人不再放顾氏的消息。

我守在电视机前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坐在那里,中途喂完嘉嘉的饭,他便坐在地毯上一直玩着手上的玩具,偶尔会走到我面前来让我陪他玩,可他看见我不理会他,他便也很乖,自己坐在一旁玩着。

一直到夜晚,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沈世林,我问他来不来我这里,他在电话内很简短说了一句:“今晚没空。”

我听了,说:“好,早点休息。”

我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一直到夜晚十点,我还在纠结着去不去见顾宗祠,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如果我不去见他,那这一辈子大约都没有机会了,可如果我去见他,会不会暴露掉他的行踪?我现在在沈世林这里,一举一动他几乎都知道,如果我现在离开,一定会引起他怀疑,不,我不能冒着这个险。

我坐在那里,从来没觉得哪个夜晚是这样漫长,我再次发了一条信息给顾宗祠,让他早点离开,我今晚不会来。

这条信息发送出去后,我便一直坐在那里,第一次觉得一个小时是如此漫长,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他,也不知道他怎么离开。

当时间终于到十一点,坐在沙发上玩的嘉嘉也终于睡了过去,手机内没有消息,我才莫名松了一口气,这一切终于都过去了,他不会再等我,他应该你要离开了。

我将手机放下后,便去沙发上抱着嘉嘉进房间睡觉,刚放下他,门外便传来门铃声,很紧促的门铃声,我为嘉嘉盖被子的手一顿,停留了一两秒,便出了房间,将房门给带关,我来到客厅走到门口将门拉开,我以为是沈世林,可并不是,而是顾莹灯,我疑惑的看了她许久,现在很晚了,我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门口,而且沈世林并没有在我这里。

我刚想开口问她来我这里的目的,顾莹灯一句话都不说,拽着我往门外走,我莫名其妙,想要甩开她的手,顾莹灯忽然大声说了一句:“世林刚才已经带着警察去了青云山,你现在快跟我走。”

听到顾莹灯那句话,我身体忽然顿时僵硬在那里,我甩掉顾莹灯的手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