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灯说:“需要我亲自去证实我叔叔至今在哪里吗?”

我说:“不需要,因为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根本不用证实。”

顾莹灯冷笑说:“既然存在疑惑的事情,就需要被证实。”

我说:“顾莹灯这么想证实,是想来谋你叔叔的位置吗?公司目前这个情形,我不相信你有能力扭转局面,并且您丈夫的公司最近正好签了新马,你觉得你在这个阶段代替你叔叔,合适吗?说到底顾氏变成这样,顾小姐的夫家大约难逃责任吧?”

顾莹灯说:“丈夫和娘家并不能混为一谈。”

我笑了出来说:“怎么不能混为一谈。”我看向会议桌上的股东们问:“大家觉得顾莹灯小姐现在适合暂代顾总的位置吗?”

有一位股东愤恨说:“顾小姐,您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是敌是友暂时不是很清楚,如果您能够让新马和万有毁约,重新签上我们,那时候您再回来不迟,现在来掌管,我还真怕您到时候公司不明,明珠暗投,那就麻烦了。”

“你!”顾莹灯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那股东的话太过直白,半点也不掩饰。

所有股东说立即附和说,顾莹灯现在敏感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接手顾宗祠的位置,我看到这势头,笑着说:“现在是顾氏的大难关,大家的利益是系在一根绳子上,容不得出半点差错,顾总已经想办法全力去复工那些停工的项目,大家都稍安勿躁,我们应该同心协力渡过难,而并不是在关键时候来相互拆台,落井下石。”

我这句话刚说完,丁耐忽然从会议室内进来,他手中抱了许多文件,站在我身后说:“是顾总吩咐我来和大家讨论之后对策的事情,关于什么暂代的事情完全是子虚乌有,顾小姐,我希望您念一点亲情,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告您诈骗与故意散布一些不实的谣言来损害公司利益。”

顾莹灯脸色发白,我看了一眼丁耐,此时手机接收到一条短信,我低头一看,是秘书发给我的,短信内说,顾宗祠安然度过手术,让我赶紧来医院,我看到这条短信后,忽然重重松了一口气,握手机的手至今都是颤抖的,我没有多停留,看了一眼丁耐悄悄从会议室内出去,转身离开。

离开会议室没多久,我便迈开腿狂奔着,到达楼下后,我看到沈世林的车正好停在顾氏大门口,他车窗户是开的,他正好从窗户车看到从大厅内狂奔出来的我,我们两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了一眼,我面无表情收回视线,没再理他,从他车前跑过,一直跑到一条马路上,那里早就有人停了一辆车。

上了车后,司机便开车带着我往医院赶,等我气喘吁吁到达后,顾宗祠脑袋上缠着纱布正闭目安详的躺在床上,医生正在检查着医用仪器上的数据,他看到我进来后,朝我嘘了一声,然后示意我跟他出来,我跟着他从病房到达走廊外时,医生和我说:“虽然脑颅内淤血清除得很干净,可暂时为脱离危险,他的观察期是三天,如果这三天生命体征正常,有醒来迹象,就证明他脱离危险。”

听到医生这样说,我握紧手机,根本没有多问,也不敢多问,只是颤抖着唇说:“好,我知道了。”

医生见我没有多问,也没再说什么,将手中的钢笔放入口袋内,便从我面前离开,我走了进去坐在顾宗祠床边,望着他安静的脸,一直发呆着。

三天,真是漫长的三天,一分一秒都觉得是煎熬,我握住顾宗祠的手说:“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