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河在一旁听了,似乎是听出了一些猫腻,他看向沈世林问:“什么意思?”

沈世林笑了一声说:“没事,随便猜测。”

顾宗祠没再说话,警察让我们等消息,我和顾宗祠回去的路途中,车子刚在马路上开了十几分钟,警察局来了电话,说是乔娜和顾莹灯被找到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顾宗祠也得到了消息,我们自然不能回去,而是将车子拐了个弯,当我们再次往沈家赶时,便陆陆续续有警车和私家车从沈家别墅出来,门口不知道何时围了很多记者,我看到沈世林的车跟在警车后面,从记者的围剿中开了出去。

我们自然没有开进去,而是跟在警车后面走,车子行驶许久,弯弯绕绕也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直到来到一处郊外,车子开不进去,所有警车全部停了下来,便陆陆续续往不远处一座不算特别高的山上跑了上去,紧接着警车后面所停的车下来一些人,是沈世林和付博,他们跟着警察上车,我和顾宗祠也跟在后面,等到达山腰上时,才发现山上面有一栋年代久远的别墅,警察从里面陆陆续续走了出来,等我和顾宗祠到达门口时,看到警察抬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个有着一撮黄毛,手臂正流血的老丁,被警察架着上了车,紧接着里面走出来很多警察,有很多人全部被押了出来。

工程很大,陆陆续续是警察的进进出出,很快顾莹灯便被警察扶了出来,她脸色很不好,特别苍白,大概是受到惊吓了,目光都有些呆滞,有一位扶住她的女警察正安慰着她什么,她点了点头,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沈世林时,她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沈世林非常平静走到她面前,顾莹灯从女警察手中挣脱出来,一把冲进他怀中,她声音特别细小的哭着说:“世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世林只是将她抱在怀中,手轻轻拍着她瑟瑟发抖的后背说:“好了,已经没事了。”

我站在那看了许久,所有警察全部都出来,可唯独没有看到乔娜,我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我立马冲到先前扶着顾莹灯出来的女警察面前问:“还有一位呢?”

那女警察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起什么,她说:“对了,你是乔娜的朋友吗?”

我说:“我是。”

那女警察说:“她发生了点……事。”

“什么事!”我立马尖声问了出来。

那女警察说:“没有威胁生命,你去楼上看看吧,她现在不肯出来。”

我听了那女警察的话,没敢再次停留,在我朝着大门内走进去时,顾宗祠从后面跟上我说:“我陪你去。”

我没有理会他,快速上了楼,刚到达楼上时,发现一个门口站了好几个警察,正看向门内,我和顾宗祠走过去后,才看到房间内凌乱的一切,到处都是男人与女人的衣服,床上血迹斑斑,而围在门口的警察都是女人,全都没有说话,望着这一切。

顾宗祠要跟着我进来时,我说:“你站在外面。”

顾宗祠没有看到房间内的一切,可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往后退了几步,我走了进去后,才看到窗户与床的角落蹲了一个女人,她全身赤裸蹲在那里,满身淤青,乌黑的头发此时像是稻草一般凌乱的蓬松在脑袋上,她埋着脸,我看不见她表情,只看到她从头到脚都是伤,我走到她面前,站定在她半米远的地方,轻声喊了一句:“乔娜。”

蹲在角落的人没有动,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我再次唤了一句:“乔娜,我是精微。”

她肩膀小幅度颤抖了一下,缓慢从双腿间抬起脸看向我,当我看到她红肿不堪的脸时,忽然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很无力站在那里,她看到是我,忽然泪流满面喊了一句:“精微。”

蚊子一样大小的声音,我走过去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她脸埋在我怀中忽然嚎啕大哭,她神情激动,想和我说什么,可是她说不出来,过了许久,她终于从喉咙内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她说:“太可怕了,这几天太可怕了,精微,这几天太可怕!”

我抱着她,安慰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活着,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