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顾莹灯被文清华紧抱住后,车内再次下来一个人,因为门外没有开灯,外面太暗只看见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他站在顾莹灯站在后面随着文清华唤了一句:“岳母。”后。

我抱住孩子的手下意识一紧,大概是我太过用力了,顾嘉忽然张开嘴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我握住他手的手立马一松,所有人全部被顾嘉的大哭声引来。

站在顾莹灯身边的沈世林也随着他们看了过来,文清华站在台阶上说了一句:“精微,你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立马答道:“哦,顾嘉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大概有点冷。”

文清华说:“那你快些抱入房间。”

我哄着怀中的顾嘉,然后抱着孩子快速朝他们走过去,在经过他们身边时,我没有看沈世林而是看向顾莹灯说:“莹灯,回来了?”

顾莹灯开心笑了出来,她看向我怀中的顾嘉说:“孩子这么大了?”

我说:“对,五个月了。”

顾莹灯走过来便抱住我怀中的孩子,笑着看了两眼,便高兴的抱到沈世林身边,外面太暗了,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看见顾莹灯身边高大的沈世林看了一眼她怀中的顾嘉,声音在漆黑时不时夹杂着鞭炮声的夜里,富又磁性沉稳说了一句:“顾嘉?”

顾莹灯说:“好不好听?顾嘉这个名字?”

沈世林看了两眼,大约是抬手握了握孩子的手,他说:“嗯,挺好。”

顾莹灯笑着说:“嘉这个含义非常好,我也觉得挺可以,听说是我叔叔取的。”

顾莹灯说完这句话时,沈世林已经放下了孩子的手,文清华在一旁说:“外面太冷,进去聊。”

所有人进来后,我已经提前进了大厅,和保姆一起泡茶出来,顾宗祠和顾江河已经出来了,双方都热情打着招呼,便坐在沙发上聊最近的股市,顾莹灯抱着孩子和文清华坐在一起开心的和她说着在美国生活的这几个月,顾嘉在她怀中抓了一个没有开包装的饼干,含在嘴里玩着。

我和保姆一一端着茶,保姆和我放下茶后,便入了厨房,我只能第一个端给刚回来的顾莹灯,然后是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大衣的沈世林,大约是里面暖气热,他解掉了领口,正脱着外套递给仆人时,看向我端过去的茶杯,他没有看我,而是伸出手接过,他目光始终放在顾宗祠和顾江河身上,所以在接我茶时,有些凉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我手的肌肤,我手中那杯茶一抖,忽然水便从茶杯内晃了出来。

我感觉有些烫,又加上沈世林回来得太出乎意料了,一点准备也没有,茶水烫到手背后,我手中的杯子便往下摔,瞬时在地下化为破碎,茶水溅在我腿上,可能是衣服穿得比较多,并没有感觉,只是手背有些红。

沈世林视线落在我身上,然后又落在我手上,许久,他语气非常平淡问:“没事吧。”

顾宗祠从沙发上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握住被烫红的手指,吹了吹,还不等我我反应过来,便带着我去了厨房用冷水冲着,没过多久,客厅外面再次传来说话声,顾宗祠将我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刷着,他没有看我,而是低头看向我发红的手背说:“你很久没这么失常了。”

我说:“只是失误。”

顾宗祠说:“每次在他面前失误,你不觉得很值得让人深思?”

我说:“我会注意。”

保姆进来端菜后,我们两人的对话便停止了,冲了大概二三十分钟,他看了一眼,牵着我从厨房走了出去,然后坐在沙发上为我上药,地下已经收拾干净了。

沈世林和顾莹灯因为还没有吃晚饭,仆人将备好的菜端上桌后,两夫妻便坐在餐桌旁吃饭,我抱着孩子玩耍着,这顿年夜饭特别平常,沈世林和顾莹灯吃完后,最后的娱乐活动其实还是打牌,可这一次没有我们女人的份,只有男人们玩,因为他们玩的德国扑克,出入特别大。

我基本上看不懂,抱着孩子偶尔站在顾宗祠身后看几眼,顾莹灯便一直坐在沈世林身边,靠在他拿牌的手臂上,脸上满是津津有味。

我看了一会儿,哄着顾嘉睡下,便将他放在沙发上睡着,接了几个工作电话,便也同样靠在沙发上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边有人经过,睁开眼眼睛后,迷迷糊糊抬起眼,看到面前站了一个男人,我以为是顾宗祠,对他说了一句:“宗祠,什么时候了。”

当那男人转过身看向我时,我正打算伸懒腰的动作彻底顿住了,他侧脸看向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男士手表,说:“不早了。”

然后便从我面前离开了,顾宗祠也从牌桌上起身,走过来抱起沙发上的顾嘉,对我说了一句:“该回家了。”

我没有说什么,套上衣服便随着顾宗祠从顾家大厅离开,到达门外时,沈世林和顾莹灯正好站在外面,等司机倒好车,他们要上车时,顾莹灯回身和我说了一句:“精微,回见。”

我站在阶级上说了一句:“回见。”

顾莹灯上车后,沈世林也上车了,当车灯大开后,我看到车内顾莹灯挨在沈世林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他薄唇微微往上扬,随即说了一句什么,车子开动后,便消失在我们视线内。

我和顾宗祠也上了车,回到家后,孩子让奶妈抱入房间去睡,我沐浴完发现楼下还有灯光,便走下来,看到顾宗祠正端着酒杯站在吧台。

我来到他面前笑着问了一句:“怎么?还没睡?”

他端着酒杯说:“睡不着。”

我说:“哦。”

他拿出一只高脚杯问:“需要来一杯吗?”

我想了想,说:“也可以,酒有助睡眠。”

他为倒了一杯后,将杯子递给我,我端手中看向亮黄的液体,然后抬起酒杯喝了一口,感觉味道真是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