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忽然将我一惊,我还没明白过来,第一时间便想从他怀中爬出来,可刚从了两下,沈世林忽然嘶了一声,我一下愣住了,动作也恰到好处僵住,微微抬起头去看向他枕在我脑后的手臂,修长白皙的手臂被划出一条颇大的血痕,从手臂上蜿蜒向下流,染红了他手腕上的男士手表。

我拿起他手,这一拿,才发现他手臂下面全部都是碎陶瓷渣渣子,深陷他手臂的肉内,我心下一凉,便伸出手要将他扶起来,他将我手一挡说:“你先站好。”

听了他这句话,我根本不敢碰他,只能缓慢爬了起来,站在不远处,他从地下爬了起来,看了一眼流血的手臂,似乎并不是怎么在意,只是将挽起的袖子缓缓放了下来,遮住了伤口。

正好顾莹灯从大厅内走了出来,看到一地的泥土和陶瓷,冲上来便握住了受伤的手,我刚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手臂受伤了,而是抬脸看向他问:“世林,怎么了?”

沈世林微微皱眉,轻轻将她手拂开说:“没事。”

顾莹灯低头一看,发现沈世林手背上缓缓流下来血,衣袖染红,她立马一松,然后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地下的碎一地的陶瓷,刚想说什么,楼上缓缓下来一位脸色苍白的仆人,她冲到沈世林面前,立即哭着说:“姑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刚才、我只是想将房间内的盆栽拿出来晒一下太阳,手没拿稳所以就摔了下来。”

顾莹灯冲上来,狠狠给了仆人一巴掌,脸上满是冷然说:“你是想砸死人吗?!”

那仆人捂着脸只知道哭,不敢说话,沈世林沉声说:“算了。”他这句话刚落音,顾江河从书房内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切,焦急问了一句:“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看到一顿,看到一地的碎片和泥土,忽然看向仆人说:“你砸下来的?”

那仆人立即道歉说:“老爷,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是一时手滑.”

顾江河走上去,也是一巴掌给了那仆人说:“你怎么做事的!”

那仆人泪眼婆沙,顾江河说了一句:“快给我滚!”

仆人离开后,沈世林看向我,问:“你怎么来了。”

我终于回过神来,说:“大嫂打电话给我,说是给孩子织了几件衣服让我来挑毛衣。”

顾莹灯在一旁问:“我妈?”

我说:“是,可是没看到她人,谁知刚才保姆一时失手将花坛打了下来。”

顾江河忽然在一旁说:“她刚才不是还在家里吗?”四处看了看,疑惑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刚才明明上了楼。”他又看向沈世林和顾莹灯说:“莹灯和世林正好来了。”

顾莹灯说:“只是仆人一时失手,我们还是先找医生来给世林止血。”

顾莹灯说了这最关键的一句话,四人进了屋,医生赶来后,为沈世林清洗着满是陶瓷的手臂,为他包扎好,便离开了,医生刚离开,文清华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看到顾江河后,径直入了房间,顾莹灯起身追了过去问:“妈,你刚才去哪里了。”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房间。

顾江河看沈世林手臂包扎好后,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没事,家里的仆人最近都有些毛手毛脚。”

沈世林笑着说:“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