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被带走后,我和顾莹灯都还心有余悸,由不得我们有时间乱想,车子便重新开动朝婚礼赶去。

到达那里时,顾宗祠早已经在门口等我,到处都是记者围观,顾江河文清华站在人群里看向我们,顾宗祠脸上带着笑意,问:“怎么这么久?”

我说:“路上有点堵车。”

他笑了笑,然后在人来人往的嘉宾中,牵着我入了婚宴现场,我和顾宗祠两人在婚礼上不断和别人敬酒,不断被人敬酒,他助理跟在后面,想要挡,几次都没有机会,顾宗祠没有办法,也不能让我喝酒,便像个酒壶一般,不断将一杯一杯酒倒下去。

我真害怕他会倒,可他酒量还可以,都打了一圈招呼后,他没有实实在在的喝,均是半推半就过去了,可尽管这样,到达婚宴彻底开始后,顾宗祠整个身体压在肩膀上,他助理跟在我后面,要扶起他,他挨在我耳边说:“带我去休息。”

我知道他肯定是醉了,只能暂时性将他扶到后面休息,在经过上亲席时,我看见顾莹灯所坐的那一桌,她正陪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和顾江河说着话,坐在顾江河身边的文清华看到我们路过后,说了一句什么,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就连坐在顾莹灯沈世林也看了过来,他目光从我身上的顾宗祠移到我婚纱上。

我从他们面前收回视线,然后和助理一起将顾宗祠扶了进去。

顾宗祠在休息室休息了二十分钟,我拿来醒酒药给他吃完后,便一直等他醒酒,他休息了后,我们两人又开始马不停蹄去招呼宾客,都是一些商场上的人,来头都不小,顾宗祠虽然醉了,可他看上去却仍旧正常。

我们两人招呼了一圈回来后,在经过亲友席时,沈世林忽然端着酒杯过来,看向我和顾宗祠笑着问:“今天是你大婚之日,不喝杯酒吗?”

我看了一眼顾宗祠的脸色,发现有些惨白,知道他肯定不能再喝,我说:“自家人,就别敬了。”

沈世林端着手中酒杯说:“越是自家人,便越要敬,如果宗祠喝不了,你喝也可以。”

我对身边的助理说:“拿杯酒来,我来敬世林一杯。”

助理看了我一眼,转过身从侍者手中端了一杯度数并不算高的香槟给我,沈世林笑着说:“我这里备了酒,香槟大约不能表示我对宗祠和你的祝福之意。”

他说完,反手从桌上端起一杯满掉的白酒,他递到我面前说:“新婚之日,应当赏脸。”

顾宗祠从我身上动了动,他看向沈世林笑着说:“世林,好歹我也是你叔叔,要不要这么狠啊。”

沈世林含笑看向自己手中那杯酒,他说:“别人的话,我平时是两杯。”

顾宗祠接过沈世林手中那杯白酒,他说:“那我就喝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那杯酒全部干掉,顾宗祠喝下去后,脸越发白了,沈世林也面不改色将属于自己的白酒一滴不剩喝了下去,我以为我们可以走时,他又端了一杯红酒递给顾宗祠说:“这一杯是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宗祠脸色明显变了,我看向他,眼里含着警告,他没有看我,只看向顾宗祠。

有半晌,气氛有些僵硬,顾宗祠笑了笑,说:“谢谢。”他接过后,再次将那杯红酒给喝了下去。

他喝完后,沈世林自然也将自己手中的红酒一滴不剩喝下去,喝完后,他又从桌上端了一杯鸡尾酒,不知道度数,我忽然出声说:“沈世林,够了!”

所有人全都看向我,沈世林在所有人的视线下毫无异样,他笑着说:“不够,怎么够?宗祠唯一一次大婚,我总该尽尽自己的心意。”

他说完,举着那杯鸡尾酒递给顾宗祠说:“当然这一杯是敬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这句话暗含深意,不知道是否是我听错了,顾宗祠没有推脱,他哼笑了一声,很淡然从他手上接过,然后一杯鸡尾酒全部喝了下去,沈世林看了他一眼,含笑将手中的鸡尾酒,也喝了下去。

之后他没再敬他,因为顾莹灯拉了拉他手,沈世林看了她一眼,坐在那桌席上。

我扶着顾宗祠要离开时,他背对着我说了一句:“你婚纱脏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裙摆上果然有很多酒渍,我用手抚了抚,更脏。

我对他说了一句:“谢谢,我知道。”便扶着顾宗祠入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