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后,我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附近转悠了一段时间,确定沈世林没有找来后,在汽车站买了一张票便去了下一站。我中途把手机卡换了,顾宗祠也没有再来找过我,之后他和沈世林怎么样了,我也没有管,只是在这座古色古香的城市慢步行过。

我在古镇玩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最后一天爬的是这里最高的一座山,听说早上五点可以看到日出,我四点便起来,和山下一些年轻人们开始爬,爬到山顶后用了大概一个小时,正好五点,日出刚冒出一个头,成半圆型被掩盖在云层里。

我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太阳终于慢慢升上来,像个橙黄色的大玉盘挂在天边,大概是大自然的神奇让人惊喜,我微笑的伸出手抓了抓,仿佛触手可及,光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正当我看得入神时,忽然听见身后咔擦一声,我回过身去看,是一位拿着摄像机对准我,年龄大约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看到我看他后,他放下手中专业的相机,对我满脸歉意问:“不好意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对你擅自取景。”

我说:“没关系。”然后看了他一眼,才发现自己挡了他道,便让开了一下,他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便再次用手中的相机对准已经全部出来的太阳,选用各种角度拍摄着,日出看完后,我心情舒畅从这座山上下山。回到酒店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下楼正要拦出租车时,之前在山上遇见的老人走了过来,将一张照片交给了我,他说:“借用你取景,总该给点报酬,我猜你应该也是来看日出的,应该是在这附近住,本来想随便转转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你,没想到真会再次遇见,这张照片送给你。”

我低头看了一眼照片内的自己,正好是听到拍摄声时,那回眸一瞬,长发飘散在天空,阳光恰好是金黄色,眼里的笑意自然流露,构图非常好,一看便是专业拍摄手法,我对老人笑了笑,说:“谢谢您。”

他穿着老式的牛仔服,对我慈祥笑了一声,说了一句:“相遇是缘。”便转身随人群离开。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放入包内便没有再管。

正好有一辆车开了过来,我将行李放了上去,坐上车后,便从这座城市离开,赶往飞机场,是下午六点。天已经大黑了,我拖着行李箱上了楼后,便将行李拖到房间内,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洗了个澡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后,我将y市的卡换回本地的电话,有很多全部都是我舅舅打来了,其余两个是沈世林的,另外几个陌生的号码并不认识。

我一个都没有回,早上起来后,便是去楼下早餐店吃早餐,正好桌上摆了一份昨天的报纸,我拿在手上翻看了两下,视线定一处小版面角落,上面用几个粗体字映出,盛东明胶场输入泰和一批医用明胶检测出重金属物质,目前警方正在介入调查,我看到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左右翻了翻,发现根本没有错,是真的。

我放下报纸立即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舅舅,没有人接,我将电话打给我舅妈,电话通了后,她忽然开口在电话内破口大骂说:“纪精微!我们徐家这一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以至于让你这样来我害我。”她说完后,忽然嚎啕大哭。

我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在电话内问我舅妈是怎么一回事,她刚开始只是哭,一直哭,哭到我烦了,她在电话内说:“还能怎么回事!你舅舅昨天被警察带走了,打你电话你不接!你是不是故意陷害你舅舅的!”

我完全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只能定下心来问:“盛东输入泰和的货是怎么回事?”

我舅妈忽然在电话内冷笑了一声说:“怎么了?你一声不响跑了,你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你,泰和就在一个星期前,你离开后就被益康给收购了,我们盛东做了这么多年明胶,在产品质量这一关一向很严,现在却被检测出我们的货有问题!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无比惊讶问:“泰和被益康收购了?!”

我舅妈冷笑一声说:“自从我们摊上你后,盛东就接二连三出事了,纪精微,你真是我们的扫把星,你舅舅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坐在那里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直到服务员将一碗豆花端了上来,我才动了动。

益康泰和,益康泰和,不对,不对,泰和虽然比益康实力弱上那么点,只因为泰和上市的时间比益康晚上几年,可益康根本没有实力可以在这短时间一口吞下泰和,这绝对不可能,而且这段时间也从来没有走出益康要收购泰和的消息,这太突然了。

“沈世林!”我猛然站了起来。

周边的客人被我吓到了,我甚至来不及道歉,匆匆结完账,便赶去盛东,厂子内已经处于停工状态,只有几个工人在厂子内四处走着,我刚要进去时,门卫满脸警惕看向我,我和他说了我的身份,他带着我进入场内找这里的副厂长。

那厂副长看见我后,得知我是这里的股东之一,脸上的焦急也缓和了些,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