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回到办公室后,正好碰到人事部的人上来行政部,张楚和一些同事都站在一旁看这着,均没有说话。

而行政部的人在江铃办公室进进出出,搬走她办公室内的电脑和一些文件,还有一些数据和报销的发票。江铃也站在一旁看着,当人事部的人全部搬得差不多时,艾琳走上来对江铃说:“江秘书,这些东西我们暂时会进行调查,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一个结果。”

江铃脸色苍白,半响说了一句:“好的。”

东西全部运出去后,只剩下我们行政部内的人,江铃看了我一眼,转身便回了自己办公室。

行政部的人均是你看我我看你,各自转过身开始工作。

下班后,我和张楚在公交车站等公交时,张楚说:“今天人事部的人来调查江铃电脑内的资料还有她工作上票据的数据,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我看着黑夜里霓虹灯闪烁下的那条马路,半响才说:“这两天就会知道结果。”

张楚说:“昨天我还特意去问艾琳事情进展怎么样。”

我问她:“怎么说?”

张楚说:“她不肯讲。”

我说:“先别急,事情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张楚是受过江铃的气,公交车来后,在上车时,她恨恨的说:“只希望一次性将她掰倒才好。”

我们两人上车,车门关上后,便朝那条仿佛没有尽头的的马路开,这时张楚又和我聊起了阮陵遇的事情,甚至公交车很多人都在聊,我听到后,觉得心慌无比,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害一个人连翻身机会都没有,虽然并不是亲手将她推到这地步,也相当于是我亲手将她推到绝路。

回到家后,我看到空荡荡的房间,站在那看了许久,忽然不想做饭,也不想喊外卖,第一次觉得工作回来会是这样累。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这般累。

我站在那儿许久,阳台上吹来很大的风,我看了一眼,脱掉鞋将阳台门打开,正想将晾衣杆上的衣服取下来时,我抬头一看,便看到女士衣服中夹杂了一件男士的商务西装,在空中随着微风微晃着。

我站在那儿看了许久,伸手将上面所有衣服取了下来,拿回房间后,便一一叠好,直到只剩下那件男士商务西装后,手在衣料面上摸了摸,最终也叠好。

我正想拿衣服去浴室淋浴完上床睡觉时,门外传来门铃声,我以为是业务,这段期间我厨房的水龙头坏了,因为白天没时间,所以打了电话约他夜晚过来帮我弄一下。我开门后,才发现不是。

是手中提了东西的徐婉怡。

她看到我,抬手和我打招呼说:“嗨,我亲爱的表姐,你最近过得好吗?”

我看到她那张灿烂的笑脸,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和她联系了,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后,她没来找过我,我也因为忙于工作没有空找她,看她今天精神满面来找我,倒让我惊讶了,我将她放进来后,她在门口换完鞋子,便将手中的外卖递给我说:“知道你肯定没吃饭,给你带的。”

我有些意外接过,放在手中看了看,居然都是我爱吃的菜,我说:“你以前可从来没这么体贴过,还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真是难得呀。”

徐婉怡对我咧牙笑了笑,说:“是吗?”

我点头说:“是啊。”将那盒饭放在茶几上,便回厨房给徐婉怡倒了一杯水。

她接过后,我坐在沙发上吃着那盒饭问:“对了,上次后,宋弛和你姐怎么样了?”

徐婉怡沉默了一会儿说:“徐毓没了孩子后,和宋弛要离婚,可最后,没离成。”

我笑了两声说:“呦,你不得伤心死啊。”

徐婉怡握着杯子沉默了半响,我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想着不会伤到她心了吧,谁知徐婉怡抬脸看向我说:“刚开始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好不容易当一回这么坏蛋的第三者,居然没有上位成功,而且宋弛不肯离婚,他爱不爱我这个答案就显而易见了,我确实有过一段一蹶不振的日子,可后来,慢慢地,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时间久了,见得人多了,经历了很多事情,忽然觉得自己还挺傻,也挺混蛋的。”

我第一次见徐婉怡说出这么懂事的一番话,以前她觉得入侵她姐姐徐毓的家庭理所当然,没犯什么罪,并且还非常理直气壮,现在她和我说这番话,倒让我愣住了。我以为她是故意不想在我面前狼狈才会故作轻松说出这番话的,我盯着她许久,发现徐婉怡眉间反而轻松一片。

她,好像真放下了。

我从她脸上不仅搜寻到了轻松,还搜寻到一丝笑意。

这丝不可抑制的笑意,我很熟悉,我和郑江谈恋爱时,这样的笑也曾出现过在我脸上。

我看了她许久,忽然问了一句:“徐婉怡,你是恋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