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背叛,是赤裸裸的背叛!”

之前或许提到过,自从遇到了风见幽香之后,阿克曼那本来早就应该已经死亡的情感在慢慢地复苏着,这从在教堂看到大屠杀的那一幕的时候,他内心中产生的颤抖就能证明。而在现在,面临着更加匪夷所思的现象,他毫不犹豫地用怒吼表达出了自己的愤怒:“你让我去刺杀这个国家的领导,去刺杀美国总统!?你有什么权力和资格向我下达这样的命令!?”

“因为自由石匠的实际领导者就是他,阿克曼先生。菲德勒总统最近的举动已经完全能够证明这种事情了。”穿着西装,这阵子一直在照顾他们的国务卿加西亚紧皱着眉头,这样回答着阿克曼的愤怒,“我能够明白这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事实,但我们也不得不接受。他正在采用强制性措施大范围的排斥异己措施,就像是要将美国变成他的私有物品一样。那间教堂里面发生的事情你们并非不了解,如果这都不能让我获得你们的信任的话,那,”

说着,他回过头,一挥手,召出来一片密密麻麻的全息窗口:“这些资料我想应该足够了。先是情报,然后是军方,最后是政府机构,菲德勒他在每一个地方都静悄悄地清除着异己——用公众根本察觉不到的高明手段。我不知道他采用了什么手段将那些曾经的政敌笼络起来,但这样下去,美国……正在走向恐怖的独裁统治。”

突然,加西亚抬起头,蓝色的瞳孔直直地看向了阿克曼:“想一想你看到的一切,阿克曼先生。你的眼睛是不会欺骗你自己的。现在,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摆在你眼前,你应该做的事情难道不只剩一个了吗?”

加西亚的目光似乎有种惊人的感染力。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阿克曼的态度开始动摇了:“我……我不能信任你,国务卿先生。因为从现在来看,你是总统遇刺之后所能获得最大好处的人。我……”

“我不否认这一点,阿克曼先生。正是因为我会获得好处,我才会选择加入到这个冒险的计划里面来。否则,按照菲德勒现在的权势,我可能选择龟缩在他的羽翼下更好一些。”令阿克曼意想不到的是,加西亚很痛快地点了点头,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承认了这件事,“我毕竟是个政客。但是现在,我也有自己必须做的事情。两边我都可以获得利益,这边伴随着更大的利益和风险。我是个保守派,但我最终还是选择这边,这是因为我对于美利坚精神的那种特殊情感。……我相信,你的心里也存在那种东西,不是吗?”

“我……”

“自由石匠已经应该成为历史的遗物,被完全尘封了,阿克曼先生。这是他们最后的反扑。”看着阿克曼的动摇逐渐加深,加西亚趁热打铁,继续说着,“我所能依靠的只有你了。如果在这里退下了,我们将会成为美国的罪人。实际上,你最开始那种激烈的反应,不就正说明着菲德勒正在往大家的意识当中灌输‘这个国家是属于他的’这种概念不是吗?”

就像是被突然击中了软肋一样,阿克曼的脸上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的确,这难道不会正好切合了刚刚国务卿的说法吗?正当他决定认真思考下去的时候,他的手忽然被对方握住了:“……就让我们一同驱散自由石匠的阴魂吧,阿克曼先生。我恳求你。”

“……我还需要思考……”

“不用了!神从来不会选择那些在自己的本心面前退缩软弱的人。”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还是之前那副打扮的神父走了进来,带着平常那种不高兴的脸色,“懦夫就躲到一边去好了!加西亚先生,这个任务就让我来……”

“……你在说谁是懦夫!?是谁执行任务的时候一直躲在后方的指挥部指手画脚!?”感觉怒火一下子冲了上来,阿克曼咬了咬牙,“加西亚先生,这项任务,一定要让我们来执行!我和苏菲亚……”

“你似乎又要习惯性地把我忘了。而且,你们在商量这么秘密的事情的时候,最好注意一下不要让别人听见。”这时候,门口又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算上我。就算你不带着我,我也会强行跟过去的。”

“……幽香……”

稍稍犹豫了一下,看着风见幽香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不容置疑的气氛,阿克曼点了点头:“当然。……我们已经是一个团队了,不是吗?”

虽然这个新的团队似乎一上来,就要接受这么高难度的任务吧……自由石匠,也该和这个东西做一个了解了。心里面暗自下定决心,他抬起头,向着风见幽香走了过去:“我们会把胜利带回来的,不是吗?”

“当然。”面对这个样子的阿克曼,风见幽香淡淡地回答,仿佛一切都已尽在掌握了一样。

—————————————————分割线———————————————————

“……该死的,今天早上不应该喝那碗凉了的大米粥的……”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葛祎伟在早苗的搀扶下慢慢从飞机上走下来,“不过粮食要是浪费了多可惜……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你就少说点儿话吧。”听到这里,跟在后面的灵梦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本来身子就不舒服,要是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还会给别人添麻烦。赶快到预定好的旅馆去。……同行的那个医生明明是个医生,连这种事情都治不好,还得拜托另外的人……”

“人家又不是干这个的,刚刚那位老先生不也说了么,我这是急性肠胃炎。于医生为了我出国这事儿也费了不少力气,你就别老损人家了好不好。”回头瞥了一眼不知道为何与魔理沙相谈甚欢的于洋,葛祎伟小声说了几句,“都是混口饭吃的,都不容易……”

“……哼。”

面对葛祎伟的这些闲言碎语,灵梦稍稍有些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回应。在双脚切实地踏在了地面上之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长长舒了口气:“日本呢……虽然没有熟悉的场景,但的确是有着怀念的气息啊……”

“听这话你似乎对我中华人民共和国有任何不满啊,李狗蛋小姐?”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一下子被触碰了绝对不能触碰的地方,灵梦突然跳了起来,狠狠地敲了一下葛祎伟的脑袋,但没能袭击成功——这一记敲打被旁边眼神略显可怕的早苗用难以置信的速度挡了下来。吓得脖子往回缩了缩,灵梦舔了舔嘴唇,略显不满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就不能不提那件事情么……”

不知为何,司法局为葛祎伟选定的那间旅馆的位置相当偏僻,以至于在乘坐了公共交通工具之后,这些人依旧需要步行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达目的地。看着这一个稀稀拉拉的队伍,他挣脱了早苗的搀扶,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事实证明,这支队伍是很危险的……

啊,他当然不是在担心会被袭击。他是在担心,如果有人不长眼地选择袭击这几个人的话,面对着一名专业的护送监视人员和三位堪比直50的人形战斗机器,很有可能会惹出什么新的大乱子。

“葛先生!你就不要再逞强了!看,走路不是还有些不稳吗?”正当葛祎伟感慨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胳膊又被半强迫性地被早苗搀起来,“要是葛先生倒下了,我们要怎么办?”

我已经倒下过很多回了。而你们,也已经能够做得很出色了。心里面暗暗对早苗的问题作出回答,看着旁边几乎近在咫尺的侧脸,葛祎伟眨了眨眼睛,低声把嘴贴在早苗耳边:“你的家是在这附近没错,对吧?”

“……是。但是葛先生,我记得神奈子大人和诹访子大人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带着我进入幻想乡了。”同样用较低的声音回答了他,早苗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