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豁出去了,反正是一定要下去的,这种事情等到下去了之后再想!

很快就到达了最高点,估计是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这个时候虫子们的攻击还不是那么密集。望了望下方,葛祎伟抓住灵梦的手,另一只手抓住03式:“好了几位,咱们往下跳!记得落地一定要缓,可千万别摔死了!还有落地之后直接进入战斗状……”

“没时间说这么多话了!赶快跳吧!”

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力量一拽,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处于半空中了,而正下方就是正和自己一起坠落的灵梦。再然后,胳膊又感到一个力道,接下来脚就已经接触到了那已经被未知的植物所寄生的有些软的旧地狱地面了。

“和想象中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自由落体。”又端起了狙击枪,葛祎伟抬起头,视网膜投影自动生成了红外图像,“好了三位,前进前进前进!活着到了地灵殿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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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腿,任由那一头一尘不染的银白色头发散落在身后,法图麦目无焦点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如果现在她的身旁并不是那些虽然战斗力很强但就正常人类的审美观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的虫子们,这个姿态应该可以迷住不少男性。身旁,那把她最喜欢用的FK86正躺在地上,彰显着俄罗斯人暴力美学的黑色枪身和周遭的景象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忧郁的美少女(至少看上去是这个样子),猎取生命的武器,会让人不舒服甚至恶心的背景,整个画面似乎只有在所谓超现实主义的画作中才会见到,却又实实在在出现在了现实当中,相信如果有人能将这个画面用相机捕捉下来的话,一定可以获得一些奖项吧。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摄影师在拍完相片还能活着回去。

“先知之灵”被毁掉所造成的后遗症比想象中的要大上一点,直到现在法图麦的头还会不时地有些疼痛。看到她的这幅情况,拥有低级智慧的母虫用它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关心——毕竟,法图麦应该是它在完成孵化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生命体,而且又拥有命令它的权利,在本能上它将对方当做了母亲一样的存在。不过显然,以它的智力水平并没有办法意识到自己和法图麦之间的区别,在考虑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之后,后者还是很果断地拒绝了前者的关心。

战况推进比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仅仅凭借母虫和自己来完成任务的几率要小上不少。虽然做出了这种判断,但法图麦在打算联络奥斯顿向他申请调过来一个指挥机构对虫子们进行指挥的时候却突然有些犹豫:自己原本就已经将“先知之灵”损坏,又无法单独完成任务,在这个时候提出求援申请会不会让将军生气呢?

想到这里,那种胸口闷闷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似乎比以前还要严重。摸了摸脖子上挂的那个已经变的空荡荡的项链,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不联络。

“赞同。博士说的果然没有错……”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法图麦的声音显得有些柔弱,“帝国的战士果然是不需要感情的……陷入失控状态,还会做出非理智的判断……”

估计在回去之后,自己应该会因为判断失误,更是因为出现了感情这种因素而被杀死吧。在丧失了作为帝国战士的资格之后,自己已经没有生存的意义了……

不过至少,先要把当前的任务完成才可以。不能辜负了将军的信赖……

手表忽然有了微微的震动。根据振动频率,法图麦立刻判断出了母虫所要传达的信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幻想乡里侧的原住民和外侧的原住民发动了对虫子们的进攻。

那么,自己也必须要行动起来才可以……

拿起来身旁的FK86,法图麦从地上站起来,检查了一下枪械状态,她向着旧地狱的方向望了一眼,忽然从心底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既然自己已经无法再成为一名合格的帝国战士了,那么,如果在这次突入地灵殿夺取神之遗产的途中遇上了那个名叫星熊勇仪的妖怪,就按照对方的意愿,堂堂正正地战斗一场如何?这样顺着感情行动的话,或许至少可以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因为感情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吧?

做出标准的战斗姿势,法图麦开始向着目标奔跑起来。但是,心中的激荡却仍然没有停下:

如果自己真的在回去之后帝国被处死,那,将军会不会因为自己而伤心呢?

不要再想了。这些事情,在和星熊勇仪对决,并了解到那个原因之后,自己一定就可以得知问题的答案吧……一定,可以知道的,一定可以。

就连法图麦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中,她的目标就悄悄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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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制造出一个弱智,我们不敢过分抑制实验体的情感处理模块,但感情所带来的不理智判断是我们所不希望的。艾伦博士的想法是,既然如此,我们就向实验体灌输一种的观念,既要让实验体对帝国保持忠诚,又要让她不会受到情感因素的影响。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但是,这个观念从最一开始就存在矛盾:如果让实验体没有感情,又如何让她保持忠诚呢?更何况,她能够接触的人类几乎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完全抛弃感情的,这种环境让她迟早有一天也会拥有感情。虽然我十分尊重博士在这项实验上为帝国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但在这里我不得不说:艾伦博士的做法在一开始就有问题。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个代号为法图麦的圣女迟早会摆脱我们的控制,这简直不可避免的事情。即便是我们在萌芽阶段就通过处死对方断绝了这种可能性,但这对于帝国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对于实验体的感情问题?”

“当然,我伟大的元首。对于感情,我们必须要让实验体充分的接触才可以,一个有着情感的人类可比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容易控制多了。随后,我们可以再用种种安排让她的身上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来抹除她的怜悯心和其他情感,变成一个只忠于帝国的人形兵器。这样的话,要让她再一次拥有其他情感可要比让一个本来就没有情感的实验体困难多了。”

“听上去似乎很不错。不过不出所料的话,这个方案的实施时间会很长吧?而且只要这件事情暴露的话,她对于帝国的忠诚反而会起到反效果,不是吗?”

“我们当然考虑到了这种情况。请您放心,我的元首,我们的方案是完美无缺的。”

“既然如此,三号生命体的培育工作就交给你们小组吧。”说完,希特勒摆了摆手。来者很识相地退出了房间。看着门被关上,他靠在椅子上,望着房间里的落地窗自言自语着,“艾伦……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让他退休了呢……”

他的目光所落的地方,正是过去,茜特勒经常站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