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同志!你看看这些月球人又做了些什么!”艾伦这一次是真的要疯了。他挥动着自己的手,喊出来的音量让茜特勒都捂住了耳朵,“我知道,现在双方处于同盟阶段,科技成果共享,但对于三号生命的实战应用怎么可以就这么轻率地进行?现在倒好,中国人已经得到了三号的战斗数据,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帝国的进攻将失去突然性的优势!”

“不要这么激动,艾伦博士。没错,我们失去了三号的进攻突然性。但是我们还有四号、五号、六号以及其他等等,帝国拥有着他们不可比拟的优势,仅仅是一种武器暴露了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她们并没有争取我们的同意就擅自进行了实验!”艾伦对桌子后面希特勒的淡定态度表示十分的不解,“三号实验体的制造技术根本没有获得她们的任何帮助,全都是帝国研究人员从头一点一点研究出来的!为了这个梦想的实现我们已经努力了近半个世纪!她们……她们就是这么玷污我们的梦想的吗?所有科研人员都不能原谅这一点!绝对,不能原谅!不能原谅啊!!!!!!!!”

希特勒耐心地听完了艾伦的怒吼。他用双手撑住桌子,缓缓站了起来:“博士,我以阿道夫·希特勒的身份,求求你,再忍耐一下吧。”

“元……元首?”

“不,现在我不是你们的元首,我只是阿道夫·希特勒,一个在一百六十多年前背叛了所有人希望的可耻的失败者!求求你们!求求所有为了帝国复兴所作出努力的人!再忍耐一下吧!”看着低着头的希特勒,艾伦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我不能再失败一次了……我已经没有再失败的资本了!所以,求求你们!再忍耐一下吧!”

“……我明白了,希特勒同志。我不敢保证其他部门的态度,但我所领导的科研部门绝对会忍耐下去的。”艾伦别过脸去,不忍再看现在向自己低着头的希特勒,“但这不代表对月球人的妥协。我们不会再与她们分享哪怕一点科技资料。我们会等待,等待帝国真正醒来的那一天。我还有实验要做,先走了。”

艾伦离开了。希特勒仍旧保持着原来那个手撑着桌子、低着头的姿势,很久没有动。最后,站在窗户旁边的茜特勒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很明白。”

“你不会明白的,我的女儿啊。”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希特勒坐到了椅子上,发出“砰”的响声,“你没有经历过那种令人绝望的失败。你不会明白的。”

“反正,你们迟早要与月球人翻脸不是吗?长痛不如短痛。你们已经拥有了自立的实力吧?”

“这次,你倒是不再反驳我称呼你为女儿了啊。”希特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听到这句话,茜特勒“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向窗外:“每次都纠正实在是太累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我父亲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啊,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所以啊,回答我的问题,刽子手。”茜特勒的声音里浮现出一丝怒意,“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还想要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拥有了能够让计划进入下一个阶段的一切。但是,我们还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有些什么。”希特勒的声音逐渐变小,“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古代有位军事家说过,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绝对不会再失败一次,绝对……”

“军事家?是谁?那本《战争论》的作者吗?”

“那是克劳塞维茨。这句话是一个中国人说的,他叫孙子。”

“中国?就是那些月球人这次试验的攻击对象吗?”茜特勒点了点头,“我差不多明白了。”

窗外,里约热内卢还是像往常一样,热热闹闹地运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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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那是深海炸弹发出的声音。相较于在直-50W上装备的所谓电弧发生器,这种传统的反潜武器在很多情况下都被证明是极其有效的。

感受着潜艇的震动,在艇长室里面的几个人仍然不敢随便乱动。葛祎伟十分惊讶于他以前那些海军战友们的敬业精神:那个威胁潜艇安全的东西被确切地证明是一架反潜机,而他们已经在这片空域坚持盘旋了半个小时了——顺便说一句,现在外面的天气真是不太好,葛祎伟还记得这一行人登艇时,呼啸的海风将一排又一排黝黑的海浪示威似的卷起来无情地砸在码头上的情景。就连他这个外行都知道,那些飞在天上的机组成员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完成封锁任务。

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感从他的心底里升起,让他胸口闷闷的。

不过,当葛祎伟向K和灵梦传达了现在他的心情之后,另外两个人都表示,那是因为这里实在太热了。

环视一下周围,基本上所有人都是一副热死了的表情,魔理沙甚至把自己的舌头伸了出来,这让葛祎伟差一点就没忍住把这口槽吐了出来。不过,比起在场的几名女性,他和K倒是的确方便了不少:两个人可以光着膀子,甚至可以连下半身都脱掉只剩下一个小裤衩——K曾试图这么做,但在感受到了灵梦明显的怒意之后停下了动作。

为了照顾这些外行,刚才维尔德艇长专门放出了几个全息窗口,向他们解释了一下当前的情况:现在他们的潜艇正处于温度跃层形成的水声屏蔽区,而反潜机上配备的超导量子干涉仪磁强计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根本无法使用。所以,只要尽量保持沉默,他们发现不了潜艇。

这是一场耐性的比拼。究竟是头顶上那架反潜机忍受不了恶劣的天气而先撤退,还是潜艇的人员现无法忍受这种寂静而不得不被无情的海水吞没,还真是很难说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反潜机没发现潜艇而不得不撤退,然后……

然后这一群人全都脱水死掉了。

看着周围汗流得像瀑布一样的几个人,葛祎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