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香醇的美酒下肚,老翰林们都是喜笑颜开,齐齐赞赏道:“好酒,好酒啊。”

白大学士又举起了第二杯,哈哈大笑,刚要开口说出第二杯敬酒词,房间的门咣地一声被踢开了。

所有的老翰林连同方浩、白大学士都是一呆,同时向房门处看过去。

一胖一瘦两个仆从打扮的人傲然站在门口,一语不发斜着眼睛往里面看着,后面早有小二跑了过来,连连对他们打躬赔笑:“二位二位,这间屋早就被翰林院的大人们包下了,小的还是给你们找个别的包间吧。”

瘦仆从冷哼一声道:“翰林院的穷学究有什么了不起?让他们换个地方,我家老爷要在这里请客东京城第一才子,西门公子爷。”

小二苦着脸道:“这这这,没有这个道理啊,人家这都已经吃上了,怎么好让他们换地儿?”

那胖仆从闻言大怒,恶狠狠抬手就啪地扇了小二一个大耳光,打的小二哎哟一声,往后便倒,嘴角流出血来,可他显然十分惧怕这两个仆从,爬起来捂着脸躲在墙角,一声也不敢吭。

胖仆从怒气未消,还想上前踢小二几脚,早有酒楼掌柜跑上前来,连拉带拽将胖仆从劝住,手里不停作揖笑道:“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说,哈哈。”

胖仆从冷笑道:“掌柜的,看在我家老爷总来蓬莱阁喝酒的份上,今儿老子给你一个面子,让这些穷学究赶紧换个屋子,再敢聒噪,老子拆了你这酒楼。”

掌柜的十分为难,可是他一个生意人,自知得罪不起这仆从身后的大老爷,只好苦着脸过来对坐在上首的白大学士深施一礼,愁眉苦脸哀求道:“这位翰林大人,你老行个好,咱们生意人哪个都不敢得罪贵客,只是……只是……”

他情知这个要求是在太不合理,支支吾吾的难以启齿。

在座的老翰林们面上都露出愤怒之色,但他们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又一向以白大学士马首为瞻,大学士不开口,他们自然也就不便开口呵斥。

方浩本来也不知道这是谁家老爷如此嚣张,可一听是要请客西门公子,脸上表情顿时丰富起来,西门文轩,哈哈,也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流年不利,总能撞到老子身上。

未待白大学士开口,他勃然大怒跳将起来,冷笑道:“掌柜的,你讲不讲理?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掌柜的吭吭哧哧陪笑道:“这个……这个,他们的大老爷是户部尚书金大人,当朝二品,小的们开个酒楼混饭吃,哪里得罪的起啊?”

白大学士本欲也要开口呵斥,闻听竟是户部尚书金大人的仆从,心念一动,又闭上嘴,一言不发看着方浩。

方浩一听是金大人,脑中顿时想起金殿上那个肥头大耳的死胖子,他连蔡京和景王赵杞都不拍,如何能怕什么死胖子金大人,再说了,这个什么狗屁金大人今儿请的可是西门文轩,而老子正是西门文轩的克星啊。

想到此处当即呵呵大笑起来:“金大人?就是户部那个死胖子呗?瞧你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