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杞心里一疼,他倒不为别的,他是舍不得李师师这棵摇钱树啊,他作为春满园的幕后大老板,自然知道这些年来春满楼在李师师身上投资了多少银子,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准备赚大钱了,却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敲诈走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可他清楚,这位小祖宗既然开了口,就是拿这事儿在谈条件,西门文轩要是不答应,她一定就会把今天这事儿捅出去,到时候不光是西门文轩要倒霉,自己也要跟着受牵连。

想到这里,他狠狠心,假装一副局外人的模样,问西门文轩:“文轩啊,本王觉得这个惩罚不算过分,你看呢?”

西门文轩哭丧着脸,景王爷都说不算过分,那就是答应了,自己有多大的胆子再敢生出事端呢?

他赶紧陪笑道:“既然千岁说行,在下绝无二话,只是感激千岁的宽恕之恩。”

映月嗤笑道:“怎么?你感谢千岁的宽恕之恩,就不感谢方浩方大才子的宽恕之恩啦?咱们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人家方大才子答不答应呢?”

西门文轩心里那个恨啊,心想这小兔爷到底什么来头?敢在千岁面前大言不惭,要是以后落到老子手里,嘿嘿,老子给你准备几头黑骡子。

心里恨归恨,可脸上还是不敢有丝毫表现,只得陪着笑脸跟方浩道:“方……方大才子,在下一时口不择言,得罪了方大才子,还请大才子宽恕。”

方浩笑嘻嘻道:“罢啦,本大才子不但宽恕你了,还要感谢你成全啊,只是师师姑娘的赎身银子恐怕不是一个小数目,西门公子待会儿不会哭穷吧?”

西门文轩牙齿恨得痒痒的,嘴上哪敢说半个不字,急忙道:“方大才子尽管放心,这银子吗,我家里还是有一些的。”

话说到这儿了,映月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废话,转身背着手慢慢踱回自己桌边坐了。

西门文轩爬起身,强作笑颜对自己的小厮道:“去,把春满园的鸨母叫上来。”

春满楼的鸨母老早就在楼下侯着了,王爷来了,又是自家大老板,她敢不小心伺候吗?要不是王爷不允许暴露身份,恐怕她早就跟在王爷前后跪舔了。

这时候听见小厮叫自己,急忙屁颠屁颠扭着肥屁股上得楼来,笑嘻嘻给赵杞磕了个头,嘴里叫着王家千岁千岁千千岁,又爬起来给大厅里所有人都道了个万福。

陈大鹏笑道:“老鸨啊,今儿是你春满楼大喜的日子,方大才子要给李师师姑娘赎身,西门公子负责出银子,他家里银子有的是,你只管开价吧。”

他这是有意在坑西门文轩,这次坑的是他的银子啊。

鸨母刚才虽然在楼下听见楼上喧哗,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见陈大鹏一开口就说要给李师师赎身,不禁张开大嘴,惊愕万分。

她知道这陈大鹏和西门文轩都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公子爷,可她并没有多害怕,因为自己的身后可是站着景王千岁呢。

再说了,替李师师姑娘赎身?那不是笑话吗?养李师师这十几年来可是拿银子堆起来,要不是想着能赚大钱,能把师师姑娘从小伺候的跟小公主一般吗?这琴棋书画、歌舞诗词的培养,哪一样不是大把的银子堆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