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演员和自己组剧组拍摄是完全不同的事,广天也好崔琝也好全是摸着石头过河,崔琝原来只是打算玩玩,可真淌了这条河,就算是玩也得玩真了。然而第一道坎,审批就遇上了问题。

“想要拍摄,我们或者是自己成立公司,或者下挂一家有拍摄许可证的公司,”广天看着面前的电影审批拍摄流程头痛:“我联系了几家,不是想要发行权就是想要插入制片人派监制,看到有我们三个的名字就狮子大开口,捆手捆脚的谈不下来。”

“找大公司,大的发行公司怎样?”谢斯蓉提议。

“但拍摄许可证呢?”

“自己成立公司或者买一家,有拍摄许可证的,”崔琝最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话说出口,广天笑了笑,扶额:“哪有这么简单!”

“哎哎哎,”全程围观未在状态的就一个王诚玦,忍不住问出口:“怎么感觉越来越正式了?”

“就是正式!”崔琝答。

王诚玦眨眨眼,忍不住开口:“这么正式为什么不成立项目拉投资人融资?”

广天&崔琝&谢斯蓉:(⊙o⊙)!三个经济学学渣面面相觑根本就没想到!

结果还是跑国都拉投资去了,这些事崔琝是一点都不懂,先跑工作室这边取经来了。听说了范大经纪人看着他还笑,扔了几本书让他好好涨涨知识,几只小羊羔想在圈里学走步,看还没看会呢就敢这么下水,也服了这几个的胆大。

范大经纪人倒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安分点别再整什么幺蛾子,可惜崔琝不吃这套,他真照着书做去了。和广天商量着找了家影视文化公司合作,他们负责审批,审批出来他和广天这头组剧组开拍。然而本该是顺顺利利的事,却在审批这一关上卡了。

“批不下来,一直卡着,”对方公司的人摇头,奇道:“这也是奇了怪了,材料剧本什么问题都没有,可上边就是不给批,我批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末了,又问了一句:“你们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崔琝和广天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指了指自己,眉一眨,对了个暗号,等对方公司的人走后,这才交流起来。

“我有……得罪……”崔琝开口,他被打的事情圈里传的开,广天也知道,根本无需多说。

“我也有,”广天摊摊手,指指自己,对于这个崔琝倒奇。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饶是广天的好脾性,照样也有得罪的人。他到了这位子,必然挡了其他人的路,明里背后照样有人黑,又如那档恶心人的寻亲节目,背后黑手一是寻个话题得点收视率赚点钱,二是恶心恶心他找点事烦烦他。广天也和崔琝一样,挂靠公司没有自己的班子,没有自己的班子很多事做起来也是束手束脚,如这寻亲的事,小小的网络节目借他的名字整点噱头,公司里的态度是随它去,没公司出力广天暂时也没办法,只能任着那节目在他眼前蹦跶着,然后就有了节目上发怒的事。寻了这么多日子,亲人说是寻着了,可是真是假一直未有定论,因为广天没理他们。这天上节目就有不着眼的主持人问出口了,广天一开始还好脾气地摇摇头避开这话题,却不想那主持人是抓着这问题不放,说到后来广天都给他惹出了怒火,一甩袖子就问,“那你是希望我怎么说怎么问?!因为他们生了我所以我必须向个二十年来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磕头叫娘吗?!!”一时的真话,引来的是激烈的讨论。台上一时气愤,话说出口广天就后悔了,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不回来,闭上嘴转身就下台离场。

广天不傻,也不是软柿子,今天这主持人咄咄逼人的架势明显不正常,台上说错了话后悔归后悔,却不能任其添油加醋,踩了一个坑他可不想再踩一个,下了台就叫助理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一查,查出个张瀚博来。

“这谁?”以前崔琝是只管拍戏,其他万事不上心,剧组事物投资事物还是最近才关心起来。

“制片人,”广天摇头,说来这事也好笑,和崔琝得罪安少有的一拼,拍电影的时候张瀚博想将男配换成自己看中的人,导演反对,当时广天站了站立场支持导演,就为这事他被人记挂上了,之后一场打巴掌的戏,在张瀚博的暗示之下他还被个小女配狠打了几个巴掌,他助理看不下去爆给了娱记,他什么地位,那个打巴掌的配角什么地位,就为这一曝光,小女配几乎断了前程,再之后事情是越滚越多。

听广天说着崔琝不语,有些事大家心里知道,比如那小女配和那个制片人的关系很让人怀疑,再比如说广天助理曝光这事广天心里怎么想的,不管怎样得去弄明白审批过不了这事是为什么,其实崔琝心里能猜到,官方卡了审批估摸着还是安少那边的事。

官方的事还得找官方的路子。他和广天找的公司虽说是业务熟练但遇上上头卡审批,通不了路子一直没进展,原以为是个简单项目却不想遇上了这种事,看这事麻烦最终是拒了这桩生意,到头来还得崔琝和广天自个儿想办法。

人总是被环境压着长大,公司里不愿意做这单子,审批的事只有崔琝和广天自己跑。可跑了几天事情还没办下来,人先受了一堆气。若是以前,以崔琝那脾气保准是脸一黑,掀桌上闹,这次懂得收敛了也懂得反思了。看广天时常能得到些消息,到了自己这儿,一无所获。演员演员,演着自己演着别人,受不了只当是自己在演着戏,分裂出一个自己,学着广天学着方影帝学着范希彭,温文尔雅能说会道,几包烟几瓶酒,得到点消息然后才知自己面临的是怎样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