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有新奇的节目?本妃当真好奇。”如歌想了一下,突然露出一抹笑容,决定接受。

很明显,这路家来者不善,可她想看看这路丽会有什么办法对付她!

路丽见状,眼中露出一丝惊喜,伸手,大力一拍:“进来!”

众人听到这话,便都好奇起来,却见到一个美貌的高挑女子从外面缓缓走入。棕色的长发微卷,天蓝色的眸子似天空般纯净,她的耳朵上带着硕大的金耳环,身上的衣着是皮质的紧身衣,颜色十分艳丽,露出纤悉无遗细的腰,腰间盘着一条彩色的巨蟒,皮肤似古铜般,黑中带亮,细长的手上和脚上都挂着金铃铛,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发出悦耳的声音,很有风情。

此女一看就知道,她是异族之女。

天蓝色的眸子不少见,北境之中也会有满族都是蓝色眸子的人,京城时不时会遇到几个,在红阁青楼之中也会有从异族来的尤物,所以异眸不少见,众人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这就是一个很讽刺的现象,轩辕圣夜也是异眸,可是他的不是天蓝色,而是无人见过的赤红色,所以一个个把他当成了妖魔在世,疏远又畏惧。

人就是这般可悲,没有见过的东西就会认为是妖魔作崇,愚蠢又自大。

看了一眼这女子,如歌心中却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就在这时,只见四个仆从抬着一个蒙着大块红绸的物体走到了花园中央放下,然后行了个礼,才慢慢退出去。

众人都很奇怪这是在做什么,却见到那女子走到那东西面前,突然一把掀开了上面的红绸子,随后,一个小姐惊呼一声:“老天,是蛇,是蛇啊!”

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那个箱子里竟然装了大大小小五六条蛇,色彩斑斓,最中间的一条分明是巨蟒,正嘶嘶地向人们吐露红信子。

如歌挑眉,敢情这是要来一场训蛇表演么?

这时,场面有些混乱,己经不是路丽可以压下来的,路元神色复杂的起身,深深看了眼上座的路丽,对着众人道:“这女子将为诸位表演蛇舞,这些蛇全部都拔掉了牙齿,去了毒液,不能伤人的,而且都是从小饲养,很听话乖巧,大家不要害怕,可以放心欣赏。”

路元的话比较有份量,他的话一出,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看着女子把玩着巨蛇丝毫没有被咬的情况时,才纷纷放下了心。

表演的女子微微一笑,举起笛子横在唇边,一串流动的音符从笛子中飘出来,却是与刚才舞姬们的靡靡之音完全不同,节奏感很强,十分的振奋人心。

箱中的蛇听到她的笛声,纷纷探出头,头一致朝向女子所在地方,慢慢的游了出来……

突然间从她的衣袖间跑出大大小小五六条蛇,而刚才还是明艳艳的腰带却突然间蠕动起来,那赫赫然是巨蟒,正嘶嘶地向人们吐露红信子。

表演的女子身上的腰带变成巨蟒之后,浑身上下的皮肤大半裸露在空气中,好不撩人。

这时候,那些蛇一下子游了出来,小一点的蛇围绕着那女子转来转去,尾巴一动一动,在跟着乐声翩翩起舞,忽快忽慢的很是好看。

笛声的变化时而急促时而稳慢,小蛇们也随之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姿势。而原本那条巨大的蟒蛇,已经慢慢的攀附上了女子的肩头,与原先盘在她腰上的大蛇一左一右附上她的肩头,纷纷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女子笑着,一边吹笛子一边快速地跳着舞,浑身仿佛没有骨头一般,那蛇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急速地旋转盘绕。

这样的舞蹈着实很少见到,大厅中的丫鬟奴才个个都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幕。

突然,原主安安静静趴在女子身上的蛇们身体迅速一弹,那速度就连轻功高手都难在捉摸到它的身影,好在如歌从一开始就有警戒,眼前一道黑衣快速袭来之时,她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身体就迅速一侧,几个漂亮的转身离开了原先的坐位,冷眼看着攻击未果与她擦身而过的身影。

蛇,是那女子身上的蛇,其中一条竟然直接向她弹了过来,凌空飞扑,好在她反应及时才躲了过去。

有一条会攻击,那么……

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刚刚稳住,身后一阵冷冷的气息快速袭来,暗灵立马上前,飞起一脚,与空中弹过来的巨蟒直接交点起来,大力的踢在巨蟒的身上,第二条直接被暗灵踢到了一边。

倒在一旁的两个巨蟒像发了疯一样,不顾身上疼痛,再次朝着如歌袭击了过来……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一旁的司徒荆宏与司徒惜见状,立马就冲了过来,两人拦在如歌的身上,合力围住一条巨蟒,因为这是宴会,不会允许带兵哭参见宴会,这是对主人的不敬,所以哪怕司荆宏与司徒惜武功不弱,可双拳难对付巨蟒的皮糙肉厚,只能把它踢开,却无法杀死。

如歌见状,看着那女子身上细细小小的小蛇用更快的速度向她逼近时,她觉察到了异样,在场那么多人不攻击,为何只攻击她一人?

看来,她中套了,是什么时候?

小蛇的飞扑袭向她,如歌随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当剑,大力一挥,小蛇身体从中而断,断成两截在地上不断扭动。

她的这一下,让祁王眯起了眼,拿筷子当剑,还可以直接切断蛇的身体,没有内力绝不可能做到,看来这个秦如歌是有内力的,而还内力估计不算低,从蛇身的切口来看,不算光滑,说明她的内力不高,但远比三脚猫要强。

从未见过她使用过内力,看来她隐藏的东西可不少啊!

如歌现在没有时间考虚这些,看着一条又一条扑向她的蛇,脑中飞快的计算着,如此疯狂的袭击她,那么她身上一定会有可以令蛇类疯狂的银蛇草,什么时候粘上去的?她为何没有感觉?

看了眼混乱的场面,司徒荆宏,司徒惜,翼王,祁王等等全部冲了过来,特别是祁王,他可不傻,此时边与蛇类战斗边皱眉,神情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秦如歌可不能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路家还不会被端了?

这路家也真是愚蠢没边了,这夜王妃哪能可以动?轩辕圣夜的软胁,一动就要承受他的怒火,要是她出了事,整个路家都活不了。

真是蠢货!

祁王阴沉着脸也加入了猎杀毒蛇的行动,护着如歌,不让毒蛇巨蟒接近她。

如歌站着不动,静静看着,细细思考着,如果她成为了目标,那么银蛇草的粉或者汁在她身上,如果是不小心吃下去了那可就麻烦了,直接药效消失为止都会受到攻袭。可是她不记得有吃过银蛇草,这里可是路家,吃的怎么可能不小心,她可以确定,她绝对没有吃下去。

银蛇草的味道很淡很淡,对于蛇类毒虫就是可以令它们疯狂的东西。

突然,她脑中一阵亮光闪起,抬头四处扫视,没有看到记忆中的那个面容时,了然的眯起眼,立马脱下身上的墨龙纹白裙,直接扔到了蛇群之中,原本一直想要向她攻击蛇群立马朝着她扔出去的外衣游了过去,大大小小的蛇群撕咬着外衣,转眼间,如歌的外衣被它们撕扯得粉碎。

这一幕,看惊了众人,没有人指责如歌身穿里衣仪容不整,都是震惊的看着如歌扔出去的那件衣服,早己被撕咬得面目全非。

所有人顿时惊觉,所有蛇群攻击夜王妃不是意外,可见那件衣服上面有什么东西是蛇类所喜爱的,所以才会一直盯着她不停攻击。

把外衣撕咬得面目全非之后,蛇群失去了攻击目标,一个个围着外衣游动,来来回回,慢慢平复温顺了下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被拔了牙齿了吗?不是说不会攻击人吗?刚刚这是怎么回事?”司徒荆宏的神情愤恨,在众人面前第一次发火,翼王见状,眼露深思。

前两天,这司徒荆宏找到了他,说是要与他合作,可他司徒家不是皇后的母家么?为何不支持祁王反而支持他?

而这次,夜王妃遇险,这司徒荆宏竟这般的震怒?

夜王妃嫁来轩辕半月不到,众未听到司徒荆宏与她有来往,为何这般的震怒?

路丽一下子站了起来,面上无限惊讶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表演怎么会出这种事!”

她的表情,装得十成十的无辜,像一切不是她策划的一样。

“好端端的表演?”司徒荆宏冷笑一声,道,“刚才明明说了,所有的蛇都是拔掉牙齿,去了毒液的,可它的蛇牙却还留着。再者,蟒蛇大多数是没有毒的,可你们瞧一瞧。”他走远处侍卫的身边,抽出长剑再次走了回来,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入蛇的七寸,瞬间毙命。然后硬生生掰着牙给众人瞧,“不知是谁在蟒的牙上抹了东西——”

在战斗中他就看到了,这两条巨蟒牙齿发着蓝光,蓝色的东西他第一反应就是毒!

众人一瞧,那蟒蛇共有四排牙齿,外两排明显是用来咬的,内两排是用来吞咽食物的,然而就在外面的牙上,赫然有一些浅蓝色的粉末,在阳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怎么回来?来人啊,拿下这个贼子,胆敢刺杀夜王妃,真是好大的胆子!”路丽见状,立马把责任推在了那异族女子的身上。

如歌冷冷一笑:“看来路家要给本妃一个交待了,这人是你们请的,节目也是你们安排的,竟然会出现刺杀本妃的桥段,你路家可有脱不了的责任。”如歌的话说得不重,但意思十分清楚,她在路家受到刺杀,路家要为止给个交待。

这是一桩无头案,她拿不到证据,唯独的证据就是她的外衣,可依旧证明不了什么,除了为难一下路家之外,她还真耐合不了他们。

看来,这出戏不是路丽所设,她那自大的性子想不出这般详细的计划,不然上次在皇宫之中就不会如此轻易中招。生命受到威胁到了没有任何证据,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估计从这蛇女的嘴里也无法得知什么,不然路家也不会找上她,还让她活着。如果这蛇女的口不紧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留下她来指认路家,而她没有当场死亡,唯一的解释就是路家确信这个蛇女什么也不会说。

不爽,太令人不爽!

“夜王妃也不要太过生气了,干嘛找路家要交待?凶手不是在这里么?好好拷问一下不就清清楚楚了?”这时,香贵妃在一群宫女的保护中从一旁走了过来,看着地上刚刚被司徒荆宏处死的蛇群,眼神微闪,冲着如歌露出一笑容,似劝说又似命令。

如歌淡淡看了眼香贵妃,微微福身,如歌的品级与香贵妃平级,所以福身只是常见的礼罢了。优雅的行了一礼之后,如歌完全不松口:“凶手自然要严加拷问,但路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然也需要给本妃一个交待。”

看着完好的如歌,路丽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上前一步,语气不悦:“王妃不是没出什么事情吗?刚刚只是一场误会,王妃又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路丽的话还没有说完,愤怒的司徒荆宏立马打断:“没有损伤?你路家就是这般敷衍了事?刚刚要是本世子与祁王还有翼王相护,谁能保证这谁群不是咬上王妃?要是王妃出了事情,你们路家怎么交待?”

路丽脸色阴沉,在她看来,她让人放蛇咬如歌,如歌就该乖乖被咬。如今不仅没有乖乖的被咬,竟然还了敢指责她路家?

“世子多虑了,这只是意外……”

司徒荆宏面色阴冷:“意外?为何这么多人不咬偏偏只咬王妃?这蛇群别人不追只追着王妃跑?”

路丽还要强辩,却突然听见一人笑道:“这里好热闹,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听说路家是大陆第一家族,财富富可敌国,今日有幸上门一观,原来富人都是这般的低调?”另外一道调笑的声音传来,如歌闻言,轻轻一笑,扭头。

尧安与尧流从门外走了进来,尧安发束白玉冠,身着黑色织金锦袍,尧流眼角带笑,身着淡青长袍,其上就势缀有点点白鸥,领沿腰间繁复白藻纹。与尧安的冷不同,尧流则是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就这么意态悠闲地走进来。

“大哥,三哥!”

两人看着如歌的那一袭里衣时,神情顿时垮了下来,再看到一上她的外衣与一堆蛇的尸体混在一起破烂不堪时,怒气,瞬间浮现在他们的脸上,大步冲到如歌面前:“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尧流打量了一下花园里死去的蟒蛇,那双秀窄丹凤眼睛含着冷芒,唇角却轻轻上挑,在俊美的一张脸上,变成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各位是否解释一下,我国公主为何会受到这样的对待?敢情你们这里的宴会是吃人的魔窟,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刚刚本公子听到有人说这是意外,本公子倒想问问,这种事情都是意外的话,那什么样的事情才不是意外?是不是要我国公主死在你们路府才不是意外?”

“尧三公子息怒,这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其中有些误会……”祁王上前劝和,他不希望路家有事,路家可是他强有力的盟友。

面对祁王,尧家人从来不会有好脸色,尧流看着祁王,不给面子冷哼:“误会?行,那烦请祁王查清楚,本公子倒想要看看到底有什么误会!”

尧流冷哼,直到勾起一把椅子,光明正大的坐在正中间,一副不解释清楚就不走的模样。

别人忌惮尧家,可路丽却不明白其中的关系,看着尧流无礼的模样,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路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尧流不怒,反而拱手:“请容许本公子自我召介绍一下,在下无官无职,一闲散商人,好死不死是西越镇国公主的兄长。”淡淡扫了一眼众人之后,勾起一抹奸诈的笑容。

“无官无职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路丽高傲的抬起头。

尧流看了眼没有人出声的众人,心中闪过了然:“行,看来路家不打算给本公子一个交待了?”

“哼,你知道就好!”路丽看着尧流的退让,得意一笑,尧流微眯着眼,抬头看着路元与路夫人:“两位也同意路小姐所言,不打算给本公子一个交待?”

路元盯着尧流,好半响,才缓缓道:“这件事情我自会给王妃一个交待,还请路公子静候!”

一句话,就表示了他与路丽一样对于尧流一介平民的蔑视,不愿意与他交谈,似乎怕被降低身份一样,看不起尧流,所以拒绝与尧流谈判。

在场的众人都是轩辕人,自然不会帮尧家,而司徒荆宏想要相助,可却被如歌的一个眼神制止。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尧流,还有如歌三人,在他们的心中,如歌是他国之人,不是轩辕人,自然也不会相帮。

尧流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猛得从椅子上起来,冷唳眯眼:“看在两国结盟的份上,本公子本想平安事了,看来你路家并不领情了!”

路丽不屑扭头,轻声冷哼,而路家则是完全不惧尧流的冷意,面无表情。

“大哥,看来他们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扭头,尧流冲着如歌身边一直冷着脸的尧安无奈的耸耸肩,尧安见状,缓缓走了出来,与尧流交换一个位置,严肃的环视众人:“在下西越丞相尧安,为示两国结盟,我国特让镇国公主下嫁轩辕,不想轩辕就是这般对待我国公主,本丞相必会禀告我国陛下,势必讨回一个公道。还请祁王,殿王转告贵国陛下,我国公主金枝玉叶,受不了贵国平民如此的践踏,伤我镇国仅就是毁我西越国威,为不损国体,本丞相决定要迎回公主,不日之后,由我国陛下的和离书将会送达轩辕,三弟,带公主回西越!”

“好!平民都能践踏我国第一公主,这个国家不待也罢!”尧流立马点头,拉着如歌就要离去。

尧安说出了这等重话,祁王怎么能容他们离去?连忙唤道:“等等,尧安大人请息怒,路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事出突然而乱了心神罢了,查清凶手还王妃一个公道就行,何必把事情上升到国家对立上面?”

尧流回头,嘲讽的表情清楚的浮现在脸上:“刚刚在场的人可不是这么表示的,本公子无官无职,所以由本公子来处理这事时就告诉你们这事可以私了,不想你们轩辕人确是这般的无礼排外,本公子给出私了的机会不要,偏偏要让我大哥来处理。我大哥的身份是丞相,由他来处理就一定会站在国家角度,现在又想私了?没门!”

“走就走,本小姐求着你们留下了?”路丽听到如歌要离开,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喜欢,生怕事情不够乱似的,还在火上烧烧油。

“闭嘴!”祁王怒吼,恨恨瞪着路丽。

路丽一惊,不甘闭嘴,还想说什么,可袖子被轻轻扯动,路夫人也在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他们不是路丽,自从尧安说出重话之后才回过神来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他们才惊觉,如果这件事情上升起了国家对立产的事情的话,牵扯着可就不止一点两点的,还是这西越公主是夜王妃,谁能保证夜王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