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坐在地上静静看着沉仁忙碌的背影,沉仁感觉到视线,回头看了眼如歌,冷哼一声,神情扭曲。天知道现在的他多么想弄死她,可是不行,郭儿还在尧末的手上,他不敢让她有丝毫的伤痕。

如歌跪坐在地上,轻轻淡笑,缓缓道:“沉世这是要交换人质了?”

沉仁怒瞪了如歌一眼,快步走近,逼视如歌:“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本世子不保证不会对你对手,你不想受伤吧?”

如歌浅浅一笑:“父亲那么心疼我,一定有威胁你说,只要你敢伤我一根毫毛,他就会在沉公子的身上千百倍的讨回来。我说的,没有错吧?”

说起这个,沉仁就觉得来气,好不容易抓到了她却不也动手,这种憋屈,真是难受。

“那又怎样?伤不了你,想要弄你的办法多得是,怎么,你想尝尝?”沉仁突然眼睛一亮,盯着如歌,神情突然放松起来,好似找到一个好的宣泄口,盯着如歌的目光中带着诡异。

突然,沉仁阴测测一笑,伸出挑起如歌的下巴,唇角勾出冷酷的弧度:“对了,本世子怎么就忘记了,不能伤你,可是还有有方法可以治治你,你说,要是让一郡男人来围观你的裸、体的话,会怎样?”

如歌心中微冷,但表面却不动声色:“你可以试试,扒光我被围观也没啥事,杀了你们就谁也传不出去,而且你要是这般做的话,我有办法把我遭受的一切告诉父亲,或者,你可以在街上看到你最爱的儿子与男人们交媾的画面,沉世子,你要不要想象一样,那种画面一定十分香艳……”

“住口!”沉仁被激怒,伸起手就朝着如歌扇去,如歌不躲,反而迎了上去,笑道:“来吧,最好重一点,到时你可以现场看到沉郭被父亲扇个千百个耳光了。”

如歌的话让沉仁迅速手回了手,眯着眼盯着如歌,自作聪明道:“本世子知道了,你想激怒我,没门,本世子不会上你的当!”

说完,沉仁便大步朝外面走去,时候快到了,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如歌跪坐在地上,咧着角,盯着沉仁的背影,诡异一笑,幽幽道:“你是谁!”

“是我,你大哥!”暗处,尧安的声音,缓缓传来。

如歌轻轻一笑,刚刚她抬头之时,看到了对面树梢之中的黑影,不是暗哨盯着寺院之外,而是专门监视着她所在的内院,第一时间就判定不是沉仁的人,而是她这一方的人。故意惹沉仁生气,让她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因为他的暴怒,沉仁的人听着暴怒的声音也会下意思的扭头观望,而她需要的,也是几个呼吸间。

身为暗卫,几个呼吸间就可以顺利潜伏,可她感觉到了身边暗处故意向她发出气息的人不像是暗一或暗灵,有些陌生的熟悉。

可她没有想到,会是尧安!

潜伏能力需要特别训练,所以她才无法想象,正直的大哥竟然会潜伏。

“不是说在交换之时布下人马吗?大哥为何要潜进来,被发现了就危险了。”如歌背对着尧安,跪坐在地上,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尧安能想象得出来她此时一定在生气。

尧安叹了一口气,轻轻道:“我怕你出意外,因为我在沉郭身上动了手脚,父亲不知道,万一出了意外,沉仁会牵怒你!”

如歌一愣,微微思考后道:“牵怒我?你对沉郭下了死手?”

尧安幽幽道:“我担心你,但我也不想白白的把沉郭送回去,沉家人都该死!”

如歌神情凝重,好半响才道:“你做了什么?”

“我给沉郭下了你说的那种剧毒野花的种子,你不是说十二个时辰内生效吗?所以我加大的剂量,或许十个小时就会死亡。”尧安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随意插手如歌的事情表示歉意,但,他不后悔。

说实话,如歌确实有些生气,因为她不喜欢有人动她的棋子,但如果是尧家人的话,可以无视。

“事情都安排好了?这里是山林,沉仁有逃跑的话会很容易,四面八方都是下山的路。”如歌直接跳过尧安给沉郭下毒的事情,问起了布署的问题,当然,这也是她对尧安私自动手的不介意。

“整个山头都埋好的暗卫,放心,沉仁逃不掉!”尧安十分认真的回答,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沉仁时,尧安顿时住了嘴,降低呼吸频率,消除他的气息,隐入暗处。

沉仁大步走了进来,单手提起如歌的手就往外面带,二话不说,但如歌知道,交换的时间到了。

京城客栈之中,一直昏迷不醒的沉公候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幽幽的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一直守候在一旁边的沉世子妃见状,快步走到跟前,脸上带着泪痕与欣喜:“爹,您醒了?太好了!”

沉公候幽幽的转醒,神情还有一丝迷茫,过了好半天才恢复清明,定定的看着妇人,淡淡问道:“仁儿呢?”

缓缓从床上坐起,侧靠在床背之上,沉公候神情有些虚弱。

“不清楚,夫君一直在皇宫,好像与太子在商量要事!”沉世子妃没有说沉仁其实好几天没有回来过了,而是替沉仁圆着谎。

沉公候点点头,接过沉世子妃递过来的温茶,喝了一小口润润嗓,嘶哑问道:“人呢,抓到没有?”

沉世子妃摇摇头,沉公候见状眯起了眼,眼中露出不悦与狠辣。

他经营了数十年的沉府一夜之间全数被屠,整个府邸全数被烧,这是对他的挑衅,对他的战书。

“外面什么情况了?”沉公候感觉十分无力,连个人回答他的问题都没有,还要他一个一个的亲自问。

“陛下病倒了,太子现在正在主持朝政,旭王涉嫌谋杀陛下被关宗人府……”

“混帐!”突然,沉公候大声怒骂,吓得沉世子妃一个激灵住了口,不敢再说下去,沉公候的脸上全是怒气,伸手拍着床,高声怒骂:“真是混帐,要是失败了怎么办?我沉家就真的再无倔起这日了,张烈呢,叫张烈来见我!”

沉世子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沉公府:“张烈来信了,给您的!”

沉公候一把夺过信,细细的看了起来,脸上的怒气越来越胜,越来越黑,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伸手放下信,沉公府看着沉世子妃道:“派人给张烈送个口信,叫他去帮助仁儿,仁儿中了尧末的计了。”

“中计?”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去送信!”沉公候的口气十分不好,冲着沉世子妃就一直怒吼,沉世子妃见状点头,大步离去。

沉公候的眉头紧皱,神情不安,信中张烈说仁儿抓了尧末之女去换郭儿,可这明显就是个陷阱,明明这个时候却傻傻的入宫,一看就知道事有蹊跷,这尧末还真舍得下手,把自己的女儿推出来当钓铒?

看来,要重新评估尧末的手段了,如此心狠手辣,平时隐藏的很深啊。

只是此时的沉公府不知道,如歌的计划他早己插不进去了,沉仁与尧家的交易开始了,而禁军统领张烈也被刺杀了,被关了宗人府的陆生正等待时间,时间一到就可以离去,而越帝身边的啸天骑第二队人员随时待命,时间一到就通知越帝可以清醒。

一环紧扣一环,如歌的这场局谁也掺和不进来,当然,除了一个例外。

轩辕圣夜!

轩辕圣夜听到如歌被抓时,就恨得一直磨牙,因为如歌没有把这个计划告诉轩辕圣夜,而暗灵禀持着轩辕圣夜不问,她就不会主动说的原则,这样也不会违返她身边暗卫的准则,又可以不背叛小姐,可怜的轩辕圣夜一人被蒙在鼓里,等他完成如歌交给她的任务时,就得到了如歌被沉仁抓走的事情。

不用想,一定是她故意的,她的身边那么多的高手暗卫,不可能还会被抓走,除了自愿别无他想。

恨得牙痒痒的轩辕圣夜来回在自己的房中跺步,神情一点一点的变得焦躁起来,最后忍不住,换上黑衣,一个箭冲,独自一人寻找了起来。

正好看到尧府中,尧国公带着沉郭朝着某个方向而去,轩辕圣夜见状,快步跟了了后面,大摇大摆了跟了过去。

负责伪装成尧国公的啸天骑士兵看着身边大摇大晃跟着的轩辕圣夜时,一直无力感由然而生,最近他们知道鬼军不是敌人,倒不是说鬼军也成了他们主子势力的一部分,而鬼军的主人,轩辕圣夜,他们都是敬而远之。

不想与之为友,但也不想与之为敌!

任由轩辕圣夜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朝着约定交换地点而去……

越离紫带着护城军,不,准确来说是四万啸天骑伪装的护城军朝着京城而入,时间己到,是他们开始行动的时间了,刚刚接近京城就引来一阵躁动,护城军无令入城会视为叛乱,可当越离紫拿出越帝的亲笔书信时,守门的将领在大开城军,把越离紫恭敬的迎了进去。

等越离杰知道消息时,己经来不及了。

越离紫入城之后,一道信号令升入高空,皇城中的等待时间的人们迅速行动,第一时间内,暗一带走了陆生,而越帝,也开始醒来……

事情,脱了越离杰的掌控。

“太子殿下,宗人府的旭王逃了。”一个士兵快步跑来禀报。

这个士兵的话没有说完,另一道声音快速传了过来:“报,旭王带领四万护城军入城,刚刚进入外城!”

越离杰闻言,顿时一惊:“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坐分身术?一个出现在城门,一个被关宗人府,到低是怎么回事?”

突然,越离杰的脑中一阵寒光闪过。

“来人,去看看陛下怎么样了?”

如果宗人府的旭王是真的,那么外面那个假的哪里为的王令入城的?可如果里面的人是假的,那么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难不成一开始闯入的旭王就是假的?可为何要这么做?

答案只有一个,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冲着昏迷不醒的陛下来的。

“报,刚刚陛下苏醒,禁军统领被刺身亡,禁卫无首,此时正听从陛下的调令!”第三个士兵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高声禀报。

越离杰觉得头脑一阵发昏,两眼一黑,身体无力的倒坐在椅子上。

完了,都完了,沉家这次算是栽了。

他就是想救也救不了了,沉家这次,除了逼宫,再无活路了。

越帝从昏迷中醒来,听到禁卫统领被刺身亡时,第一反应就是尧家动手了,因为给他解毒的人说了,他是尧国公派来的,那么禁卫统领也是尧家派人刺杀的吧?禁卫统领是沉家的人他知道,可他一直找不到有用的人动手或者把张烈的把柄,只能任由沉家把握着整个皇宫,张烈被刺,十万禁军也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上,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迅速的把握着皇宫,越帝也没有急着找沉家算帐,因为刚刚有人说,尧国公在抓沉家的把柄,很快便好,而他,只需耐心的等待。

他盼了二十年的事情,终于要实现了么?越帝的心中是掩不住的愉悦。

“来人,宫中不宁,去保护太子与皇后的安全!”越帝的保护二字说得极重,很明显,为了让计划成功,他要把太子与皇后软禁起来。

宫中禁卫四处跑动,很快,大群的禁卫就包围东宫与沉皇后的宫殿,说是要陛下遇刺,为了皇后与太子的安全,暂是哪里也不要去。

沉皇后与越离杰都明白,他们被软禁了。

从越帝醒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输了!

越离紫带着啸天骑光明正大的接近如歌他们的交易地点,在山下不远处正好遇上走出来的尧国公,尧国公看到越离紫,上前轻轻道:“一路来有没有什么意外?”

越离紫摇摇头:“没有!”

尧国公见状,接过啸天骑士兵递过来的马绳,翻身上马,对着越离紫询问的目光:“按原计划进行!”

越离紫点点头,啸天骑不用他的吩咐快速行动了起来,因为如歌派杨斯跟啸天骑的士兵们说了这次的行动计划,所以不用越离紫吩咐,他们就自发的行动起来,把整个小山全数围了起来,躲在草丛树荫之下,静静潜伏起来。

“他们是?”看着行动明显与护城军不同的啸天骑,尧国公露出一丝疑惑。

“是师妹的军队!”越离紫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他与如歌虽然都是度先生的徒弟,但他不知道度先生的身份,尧家人也不知道度先生的身份,因为度先生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而他们也无法想象一个一百三十岁的人还可以活在世上,他们只知道,他是先生,是很厉害的人,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只不过尧国公自从知道了娴姨娘的身份之后,对于如歌的这支军队有一个大约的猜测,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认为这支能力不凡的军队就是传说中的啸天骑。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啸天骑,发现他们个个都是精兵,身上的气息给人沉淀与冷静,还有若有似无的迫力,很明显,这根本不是普通军可以相比的。

训练了一个多月的啸天骑从北境归来时,身上的气息有了极大的改变,北境环境恶劣,可以促使他们极快的熟悉杀戮与战场,仅仅一个月,啸天骑们的身上少了一丝温和,多了些冷唳,相信过不了多久,再多加历练之后的啸天骑或许会成为大陆的尖兵面是不一定。百年传承下来的精兵,可不是鬼军与烈焰军这种短时间训练成的军队可以相比的。杨斯跟如歌说过,啸天骑为了不辱先人盛名,从出生可以走路开始就进行训练,日复一日的训练,哪怕不能出世也绝不放松,虽然少了杀戮与血腥,但能力稍加磨练之后,绝对可以凌驾于大陆精兵之上。

如歌如果看到现在的啸天骑,一定会欣慰的点头,仅仅两个月时间不到,啸天骑有了如些大的进步,看来啸天骑的发展空间还是非常巨大,确实是一个欣喜的事情。

包围在小山周围的啸天骑不再动作,静静等着,等着从山头升起了信号弹,那时才是他们进攻的时机。

正午的太阳正烈,照得人昏昏沉沉的。

沉仁不知道山下己出了事,局面全面翻转了过来,现在的他一心盯着对面的‘尧国公’与沉郭,狠辣道:“看来你还真是疼你这个女儿的,本世子的信还没送出三个时辰你就寻了过来,怎么?等急了?怕本世子吃了她?”

‘尧国公’不语,只是淡淡看着沉仁,不屑轻笑。只不过‘尧国公’身旁的一个士兵推着沉郭上前,扯下沉郭的眼罩,看着对面的沉仁一阵大叫:“爹,救命,救我!”

沉仁见状,高声道:“郭儿别急,为父这就救你!”

身后的士兵伸手点了沉郭的哑穴,高声道:“我家小姐呢?”

虽然疑惑尧国公不出声而是由一个侍卫代为交易有些奇怪,但沉仁也没有多想,大手一挥,如歌被推了出来。

沉郭见到如歌,眼睛瞪着睁得老大,冲着沉仁不断摇头。

这是个陷阱,以她的手段根本不可能被抓,她是恶魔,这些天在他身上不断试验着更种毒素,让他苦不堪言。

沉仁不知道沉郭为何摇头,她一把扯过如歌的头发横于胸前:“放了本世子的郭儿,不然下场你们是知道的!”

‘尧国公’一直不语,只是静静看着,这个沉仁开始生疑,自己的女儿还在他的手上,这尧国公的表现是不是太过冷静了?一直不说话由侍卫代替,这是为什么?

如歌斜眼看着沉仁眼中的疑惑,轻轻一笑,被反绑的双手一松,手心的绳子一端被她松开,单掌凝集着内力,朝着沉仁胸前就是一掌……

原本疑惑思考的沉仁感觉到危险,反射的把身前的威险向前一推,自己向后一躲,回过神来时,如歌离开了他的身边,与他面对面站着,轻笑着。

沉仁神情一恼,看着地上的绳子与如歌的笑脸,心知上当,神情十分不甘的问道:“你会武?”

如歌后退几步,挑衅一笑:“当然,看来沉世子不知道的事情真多,我会武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沉眉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我掐着她的脖子时就是会武的?”

如歌的话让沉仁脸色顿时扭曲了起来,盯着如歌眼露杀气:“是你杀了眉儿?”

如歌双手一难,耸肩,不在意轻笑道:“当然不是,虽说我很想杀了她,但是好像有人抢在我的前面下手了,看来沉眉得罪的人也不少,我该不该说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尧双,我要杀了你!”沉仁心神俱裂,看着如歌那玩味的笑容,轻挑的语气,心顿时一痛,抽出腰间长剑怒对如歌。

如歌面无表情,脸上依旧是愉悦的笑容,只不过看在沉仁的眼里却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