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温祺就掀开被子,下地……看来是准备离去。

“你的伤没好,这般急着离去?”

“我还有事没做完,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未做!”温祺眼里闪过利光,捂着腹上的伤口,眼里带着恨意与狠唳。

“我很好奇,以你的本事,为何打不过轩辕朗?”

她记得,温祺的武功极高,她与她的哥哥不同,她学武天性极高,而她的哥哥则是完美继承了药王谷的遗传,学医的天份极高。

温褀的武功极高,世上也难寻几人与她相抗,哪怕是父亲都不是她的对手,可她为何的打不过祁王?她的记忆里,轩辕朗的武功并不高,前世她都能与他打个平手,根本不可能是温褀的对手。

那温褀为何会败?

如歌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于膝上,眼里是一片的平静与温和,让人忍不住亲近。那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的眼底其实是冰冷一片,冷到让人无法接近。

听着如歌的话题,温祺当下警惕起来,看着如歌神情一片危险:“你认识我?”

对于温祺的警戒,如歌当下淡淡一笑,并未表示多大的反应,反而还平静冷淡道:“认识!不仅认识你,还知道你是姚霜的侍女,姚氏被灭门,我很好奇,你一直在哪儿?为何要刺杀祁王?”

说到姚氏,温祺的脸上浮现出愤恨与不甘,还有深深的恨意:“我刺杀轩辕朗一事应该传开了,但你却没有把我交出去反而救了我,那你一定与轩辕朗有仇。说给我听也没事,轩辕朗娶了我家小姐不到一天就传出突然离世的消息,姚氏灭门,姚家军尽灭,所有的事情,全部在一天这内发生,这原本就十分诡异。后来,我才得知,那轩辕朗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之人,从一开始接近我家小姐时就是个圈套,一个葬送姚家的圈套!”温祺脸上带着疯狂与痛恨,红了眼眶沉在回忆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歌心中不平静,但语中却没有一丝的波动。

听着如歌的问话,温褀抬头看着她,看着如歌眼里的漠不关心的情绪时,心反而微微一松。

或许是找到一个好的倾诉对象,又或许是独自一个装了太多的密秘,急需一个发泄口,所以如歌的问话她反而没有多少的警惕,反而还如实的回答了起来。

“是夫人料想到会出事,就把我偷偷送出了姚府。当时小姐对轩辕朗情根深重,夫人想要劝她放手也无法说出口,与祁王约定,只要他发誓一辈子不负小姐,就告之他啸天令的下落!”

温祺情绪顿时暴发,身体微微一软,直接坐回了床边接着道:“轩辕朗就是个骗子,小姐嫁给他不到一天,中间就出了姚家军尽灭的消息,消息未传回皇城,又出了姚流云谋逆一事,所有的事都在一天之内发生,短短一天,整个姚氏尽灭……夫人说过,轩辕朗会好好照顾小姐,哪怕姚氏倒了也要护她们周全,可结果呢?那个骗子,不仅娶了萧湘儿,还害死了小姐。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如歌冷静的听着温祺的话,袖中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指甲刺入掌心也没有任何知觉……

原来,母亲早就会料到姚氏被灭?早就知道祁王不是良人却还是满足她那任性的愿望?哪怕是交出啸天令也想保她在姚氏的动荡中存活下来?

可惜,她与母亲都看错了人,都把轩辕朗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看成了无害的羊,最后双双落得这样的悲惨的下场。

温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竟然在这个完全不认识的年轻女子面前如此失控,那种感觉,好像小姐在世之时,每每她有不顺心的事情,小姐都是静静的扣着她宣泄。

“失礼了,情绪有些激动,谢谢你救了我,告辞!”温祺起身,准备备向外离去……

“你是想去送死?现在的你,伤不了他分毫。”如歌没有阻挡,反而是平静诉说着事实。

“送死又如何?小姐己在黄泉路上三年了,我是时候去陪着了。”温祺满不在乎道。

如歌闻言,顿时从椅子上起身,身上是压迫的气息。刚刚还柔和平淡的脸上现在早己是乌云密布,脸上怒气是恨其不争的无奈。愤怒的盯着温祺一字一句问道:“所以,明知打不过,你也要去送死?”

温祺不知道眼前这年轻女子为何突然大怒起来,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

啪!

清澈的响起在房中响起,温祺的头被如歌大力一巴掌打偏了过去,当下一巴掌给把她给打蒙了。

回过头正想发火之时,对上的却是一双失望的眼眸,让她顿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只因为,这眼神太过熟悉了,熟悉到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与哥哥因药王谷内乱逃出之时,她为了活下去偷别人的钱袋,当场姚霜捉住,那时她的眼神也是失望,不是失望她偷了别人的东西,而是失望竟被她如此轻易捉住。

当时姚霜的一句话让她到现在都记忆深刻: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这是强者的生存。你有活下去的手段,却没有安全活下去的能力,我给你一个避风港,你为我所用如何?

就是这句话,她成了姚霜的侍女,也救活了病重的哥哥。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你敢行刺祁王看来也明几分血性,果然还是我高看了么?不管姚霜有没有在黄泉路上等你,相信我,她最想看到的不是你,而是被送入地狱的祁王!”如歌眼里的失望十分明显,她真的,真的无法忍受温祺这样自甘堕落的活着。为她报仇没有意见,但她无法忍受这种寻死的行为。

温祺捂着脸不发一语,久久才幽幽道:“我能怎么办?身体三年前留下了病根,武功回到以前根本不可能了……”

“你有我没有的,我也恨祁王。你有高超的武功,现在的你只差一个恢复的机遇。我给你一个避风港,你为我用如何?”

心,好似被什么烫到一样,温祺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如歌,身体微微发抖着,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也是她当年问姚霜的话:“你能给我什么?”眼里带着期待,带着狂喜,还有不可置信。

“我给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一个平台,一个让你发挥你能力的平台,这样,愿意跟着我吗?”

“我愿意!”温祺脸上的震惊与狂喜清楚的表现在脸上,身上不停的颤抖着,那不是害怕,是狂喜。双眼死死盯着如歌,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见或者刚刚的对话只不过是幻觉一样。

何当初一样,一模一样的对话,却不是当初之人,神情,容貌,声音……明明跟以前的小姐完全不一样,可温祺的心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是谁?”温祺眼里带着祈盼,声音不自知的颤抖着,脸上那一丝丝希望是那么的明显,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神情。

“祺儿,你说我是谁?”

温祺靠在床边,听着记忆中专属那人的称呼,心中如一道惊雷划过,劈得她头开始不自所措起来。

“我们只不过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会认识你?”温祺眼睛划了划,僵硬的笑了起,只不过神情看起来十分扭曲。

希望与失望的交汇!

如歌缓缓站起身来,扶着半倚在床沿边上的温祺躺回了床上,轻轻帮她盖好被子,神情幽幽,语气淡淡:“第一次见面时,你哥哥生了重病没钱买药,你第一次开始偷窃。把你带回姚府时,你以为是要把你去送官,当场咬了姚霜一口。你学医没有药材之时,姚霜偷偷带你去偷她父亲的药材,被当场发现两人都被打了好几大板……”

温祺静静听着,听着如歌越说越多,她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激动。

“不可能,小姐己经死了,你是听谁说的?”温祺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却不想证实,她怕,她怕这个猜测是错误的,最终逃不过小姐己死的事实。

“祺儿,你猜到了对不对?”如歌看着顿时激动起来的温祺,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天知道,明明她现在与温祺重逢,心情原本是激动高兴的,可她为什么无法生起太多的波澜?明明树林初见时,她的心情都是十分的激动复杂的。可现在,看到温祺无碍后,她的心为何越来越平静了?

低着眼帘,抻手捂了捂心脏处,神情淡淡疑惑。

她这里,是不是真的坏了?

118

“不会的,你不是我的小姐,小姐早己死了,我偷偷打开过小姐的棺木,是真的死了。你到底是谁?这般接近我有什么企图?”温祺伸出一只手,大力的掐在如歌的脖子上,眼里带着愤怒与威吓。

明明只要微微用力,如歌那纤细的脖子就可以被她一手掐断。可温祺他却下不了手,明明眼前这年轻女子与小姐没有一丝的相似,可她就是下不了手。

“祺儿,放肆,怎么可以对着小姐这般无理?”一道男声怒斥传来,温祺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当下手中微微轻力,却没有放开如歌。

温祺顺着房门口传来的声音,偏头看去。本是故作坚强的她终于流下了眼泪,轻轻挪动的红唇久久的汇成一个字:“哥!”

来人是极为年轻的男子,眉目间充满正气,表情刚毅却又带着特有的柔和。特别是看到温祺手中的如歌时,眼里更是划过柔和。

“哥!”

温祺冲着来人轻轻一唤!

温书,当今太医院正!也时平时常来秦候府的那个温太医。

温书与温祺是亲生兄妹,当年姚霜救了他们之后,把温祺留在了身边,而温书则是送入皇宫。当时正值太医院进行太医考核,而温书他们两兄妹是从药王谷逃出来的,为了躲避仇人,把他们藏身在权贵之中最为妥当。

如歌重生以前,都没有联系过温书。

哪怕之前,温书到秦候府替柳氏解毒,医治秦如清,她都没有表明身份。秦如清的脸一月就恢复,那是她用姚霜的名义向他索的药,真正表明身份是在娴姨娘被冤下五石散事件之事,她才找上温书表明了她的身份。

她需要一个会医的人!

“祺儿,还不快放了小姐,不可对小姐无礼!”不是兄妹见面时的温和,温书直接怒斥着温祺。

因为在温书他的心中,他的小姐重于任何人,也重于他的亲妹妹。

温祺的双手开始在颤抖着,其实刚刚她就开始信了,现在她哥哥的出现,更加让她相信,或者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真的是她的小姐。

温祺强迫自己凝了凝神,盯着如歌一字一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样蛋卷?”温祺没有问什么样的大问题,如果眼前这女子是假的,那么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也是可好试探的问题。

“甜的,不过我不爱吃,你就一直没有吃过了,连你温书都认为你一直喜欢的是咸的。”如歌面无表情淡淡答道。

“初次我进姚府时,咬了小姐一口之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我偷偷咬了回去,当时你不知多少天没洗澡,害我不知漱了多久的口。”如歌好似陷入了回忆,心情似乎带着淡淡愉悦。

“我制出的‘无梦’是什么药?”温祺抿了抿唇,这个问题只有以前的小姐知道。

“泄药,当时我们一起下在父亲的饭中,被他追着打了好久。”想起过去,如歌心情似乎十分不错。

“……”

两人一直你问我答,温祺的警惕散去,眼里是满满的狂喜。双手紧紧的握在被角处,青筋暴露,可看出她此时的情绪是多么的激动。惊喜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如歌,身体微微颤抖:“最后一个问题,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歌听着温祺的问话,眼中暗色划过,缓缓站起身来轻般前行几步,走到之前坐的椅子上,一手执起茶壶,一手执杯……

“自杀的!情伤情灭,被迫自杀!”半掩着眼帘看不出她脸上任何的表情,好似被一层漆黑的雾所索绕着,只能感受到那强烈的憎恶与滔天的恨意。冰冷无情的气息好似能把周围空气冰封一般。

温书与温祺何曾见过这样的小姐?记忆中,他们的小姐好似天上的太阳,脸上时时是温暖的笑容,那种笑容好似有魔力一样,可以让人充满对未来的希翼。可眼前的这个小姐,好似地狱归来的恶灵,没有情,没有欲,一心一意只想把仇人拉入炼狱深渊。似一旦报了仇之后,她也会开始迷失方向……

温祺眼里带着心痛,掀天被子快步走到如歌的面前,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眼中是满满的心疼:“真好,小姐还活着。只要小姐还活着,祺儿什么也愿意做。以后,小姐不是一样人,有祺儿在,祺儿会帮您杀光所有的敌人,会一直陪在您好的身边……”

温祺哭得满脸都是泪痕,紧紧的把如歌拥在怀里,生怕现在被她抱在怀里的这柔弱的小女孩是错觉,她最重要的小姐真的活生生在她的面前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

如歌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埋在温祺的怀里,脸上全是愉悦的笑容。

温祺还活着,是她重生以来目前遇到了最为愉悦的事情了。

留下温书替温祺治伤,如歌先一行步离去……

走出大门,如歌回头看了看那熟悉的院子……

姚府,这里是姚府!

是任何人都不会想来的鬼地,也是温祺目前最适合的养伤之地。

如歌缓缓步出姚氏大门,一辆华丽的马车早己停在了府外……

轩辕圣夜坐在马车之上,半挑开车帘看着如歌,眼里是幽暗与黑暗,还有不知名的异样情绪。

伸出大手一把扯起如歌,把她直接一把拉进了马车……

如歌不知道轩辕圣夜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但她知道,她所有的行动全部都在轩辕圣夜的掌控之中。他太过神秘,经常让她有种摸不透的感觉,有一种在他面完全无法隐藏的感觉。

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说话……如歌上了马车后,明显的感觉轩辕圣夜诡异的情绪。或许是依附着他生存着,所以如歌对于他的情绪感受十分明显,哪怕一点点波动,她都感觉到了。

就如现在,轩辕圣夜虽然静谧不发一语,但浑身幽暗又阴森的气息显示着他此时十分的不悦。准备来说是幽暗,是一种暴风雨快要来临时的压抑感,明明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但她还是感受到了危险。

“我该是叫你秦如歌还是姚霜?”

良久,轩辕圣夜阴寒似冰霜的话传来,一字一句重重击在如歌的心头。

如歌条件反身的抬头看向轩辕圣夜,瞬间与一又赤红妖异的双眸对视着。红瞳的主子紧抿着双唇,直勾勾的紧紧盯着,就好像能透过她的双眼直接看到她的内心一样,似乎在那双赤红的双瞳面前,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隐瞒。

袖中双手紧了紧,如歌只觉得她的心提在了嗓子眼,僵硬的扬起了一抹笑脸:“什么意思?”

轩辕圣夜把玩着她的手指,细细轻轻的,半响才冷冷道:“你真的不明白?温祺是谁?值得你不惜弄伤自己也要救她?轩辕朗是谁?你们明明以前不曾有过旧怨却对他充满恨意?歌儿,本王不想一一提出来,你所有的行为只要有心人一查就会发现,你的行为是多么的异常!”

轩辕圣夜每一句话,如歌都好像如坠冰窟。浑身发冷又带着恐慌,脸上却无法表现出来。

“我是恨祁王,中间的原因我不便说。那个刺客叫温祺啊?她只不过是我无意救下的,她对祁王有恨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是吗?”如歌故作镇定着,面上是完美无瑕的笑容,眼底是一片坦荡。

轩辕圣夜眯着眼,看着到了这个地步还在伪装着的如歌,心中既气愤又心疼。低着眼帘冷冷地看着如歌:“歌儿,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姚霜,本王可以先不计较。你可以利用本王来复仇,也可以利用本王来设计任何人,别妄想脱离本王的掌控。”

冷酷又极其占有欲的话语,让如歌不由自由的跳了跳。胸口那异样的感觉,是她久久未曾跳过的频率。好像重生以来,大脑的情感就越来越迟缓,明明初见时就心中情绪激动,过了不久就完全没了感觉。

如歌低着头,静静不发一语。

她知道,她的行为早就逃不过轩辕圣夜的眼睛,但她没有想到,他的怀疑来得这般的快。

她以为,她不会介意有人提起她的前世。可真当轩辕圣夜怀疑问起她时,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看着如歌走进候府的背影,轩辕圣夜坐在马车上静静的看着暗灵一把抱起如歌直接进入了候府……

轩辕圣夜就那很静静看着,眼里是一片复杂。

姚霜,那是他心底的禁忌。

年少之时,映在心底的一抹阳光,也是他现在唯一存在的一丝温暖。

歌儿,霜儿……

真好,你还活着!

不承认你是姚霜也没关系,之前,我放弃了你。这次,哪怕是由我亲自动手,也绝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怀里。

“回府!”放下车帘挡住了轩辕圣夜的神情。

驾车的惊风领命,挥起长鞭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再直直抽下,战马吃痛,缓缓开始行动了起来……

京城最近都是低压的气息,先是世家子弟双双送命于怀山,不少人还为此伤重未醒。最近不久又有祁王被刺,祁王侧妃替他挡下置命一击,如今还在病床上生死缠斗着。

最近一月,好似是最为倒霉的一月……

“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了。”梅儿风风火火从外面跑了进来,想来是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一片急切。

“宫里来人?做什么的?”如歌看着梅儿淡淡疑惑着。

按道理来说,宫中来人都与她无关,估计是秦如莲或者恩宁公主那边的事吧?可这梅儿却如此急急忙忙冲了进来,能让她情绪波动如此大的,一般都是事关娘亲或者她的。

“宫中公公来旨意,点名要说见小姐。所以奴婢就见跑过来通知的,那公公听说是陛下身边的。”梅儿喘喘气,快速说着事情经过。

“找我?”如歌顿时觉得讶异,她与皇宫没有任何的关联,这陛下为何要见她?如歌眼里闪过异色,快速的从椅子上起来,看着梅儿问道:“仪容可有乱?”

“没有!”梅儿快速的查看了如歌全身,最后满意摇摇头。

如歌快速的赶往大厅,大厅中此时聚集了不少人,该到的都该到了。

秦如莲因为重伤刚醒,前些时间初醒时发现她毁了容,当时情绪太过激动而再次昏了过去。到现在为止,秦如莲都是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中,任由柳夫如何劝她,她硬是不肯开口喝药,每天清醒时都是暴怒大哭,昏睡之时才会安静下来……

所以这次秦如莲也就并没有出现在大厅之中,一是她身体未好,二是她现在也没有心情理这些闲事,每天清醒时感受到全身火烧的痛苦,足够让她感到发狂。

“这位就是三小姐吧?”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公公看着刚刚走进的如歌,眼中微微发亮。

“是的,公公,歌儿己经到了,陛下究竟有什么旨意?”恩宁公主笑得十分得意,看着传旨公公问道。

柳氏这几天消瘦不少,因为秦如莲的寻死觅活不停的吵闹让她身心俱疲,短短几天,她就消瘦不少,脸上没有一丝的光彩,神情十分暗淡。

相反,这几日恩宁公主则是容光焕发。柳氏一心扑在秦如莲的身上,府中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而恩宁公主则是一直盯着柳氏的一举一动,看到柳氏的破绽当下就发作。而秦候也因为祁王强势的态度而烦躁不己,听到恩宁公主说柳氏主事时发生了帐务错误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当下也心生不悦,把候府的掌家之权交给了恩宁公主,直言要柳氏先全心照顾秦如莲,暂时别管府中杂事。

这是变相的夺权!

柳氏明知恩宁公主的打算,但还是无法抽身。秦如莲的情绪极为不稳定,时不时闹自杀,大发脾气也是家常饭后常事。她明知那些破绽是极有可能是恩宁公主故意挑事,但她却没有任何的余力进行反击。

“行,人到齐了,咱家就开始吧!”放下手中的茶杯,传旨公公从椅子上站起来,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把拿起放在一旁的明黄圣旨:“陛下有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公公的话,大厅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一个个全部跪伏在地上。

传旨公公缓缓打开圣旨,一一读了起来:“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一品军候秦暮之三女,温婉典雅,德才俱佳。其特殊才艺朕闻之顿觉新奇,特召入宫!钦此!”

“三小姐,跟咱家走吧?”传旨公公走到如歌面前,卷好圣旨递到如歌的面前。

“臣女尊旨!”满脸严肃,双手高举于头顶,接过圣旨跪在地方再次弯腰跪拜一次。

所有人缓缓从地上站起,看着如歌神情各异,时不时的交谈讨论着。如歌好似完会没有听见一样,脸上依旧是淡笑,完全荣辱不惊。

传旨公公看着如歌一派娴和的作态,当下心中暗暗点头。

秦候的女儿果然个个出众!

身在皇宫大半辈子,他见过众多的贵人。

此女不是池中物!仅一眼,他就给了如歌超高评价!

120

如歌当下就跟着传旨公公走了……

秦如莲得到消息时,当下在房中气得大怒,不断发着疯。

“娘,为什么那个小贱人没有一丝的伤痕,为什么她可以进宫见陛下?为什么她可以迷惑夜王?娘,为什么,为什么?”秦如清身体虽动弹不得,但瞪大的双眼中全是恶毒与愤恨。

“莲儿,消消气……”柳氏看着这般凄惨又疯狂的秦如莲,脸上全是心疼,不停的安抚着她。

“消气?怎么消气?为什么她那么好运可以得夜王的救护,而我却烧得疼痛睡不着?凭什么她可以得到陛下的召见,而我则是要在这病床上疼得死去活来?为什么所有的好运全在好她秦如歌的身上?”秦如莲完全听不进柳氏的安抚,当下立即情绪大暴发,颈部以上完好的脸丑陋的扭曲着。

“莲儿不要再生气了,你不喜欢那秦如歌,娘亲帮你,娘亲帮你杀了她好不好?你不要再气了,气坏了身子高兴的是别人……”柳氏抱着秦如莲,眼里满满全是心疼。

“真的,你真的会帮我杀了秦如歌?杀了她,夜王爷是我的了。”秦如莲好似幻想到什么,眼里狠毒利光闪过,神情全是愤恨。

“不骗你,莲儿快快好起来,到时娘亲一定亲手把她交给你处置好不好?”对于秦如莲的要求,柳氏此时完全失了思考能力。现在的如歌早己不是她可以随意处置的了,如歌的身后早己有了她无法撼动的靠山。

。“现在,我现在就要看着秦如歌在我脚下生不如死,现在就要……”秦如莲双眼愤恨着,眼睛好似淬毒的箭,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刺死如歌。

“好好好,现在,现在娘就派人杀了秦如歌好不好?你先喝药,喝完药才人精神看着秦如歌的下场是不是?”柳氏端着药苦口婆心的劝着,顺着秦如莲意哄着,好不容易才把秦如莲暴怒的情绪安抚下来,最后才哄着她喝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