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这德性,总喜欢什么朱砂痣明月光的……依我看,你们就是犯贱。”

李淑娟撇撇嘴,一脸无所谓地吐着眼圈:“一群贱东西。”

郭伟被激怒了,他也不清楚激怒他的是李淑娟的态度还是李淑娟的话。只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青筋暴跳着捏紧了李淑娟的脖子,掐得李淑娟的脖子上几道红痕扎眼地往下凹去。

“呃、啊……呜、呃、呃……!!”

李淑娟拼命地挣扎着、踢打着,缺氧让她发不出正常的声音,更别提说话。她鼓着一双有些水肿的眼睛,脚上的毛绒拖鞋一只在滑溜的木地板上飞了出去,另一只则被掐着她脖子拖着她往房间里走的郭伟踢到了一边。

“放……放开、……!我……呃、……郭、郭伟——……!!”

就在李淑娟以为自己会被郭伟掐死的这当口上,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朝后飞了起来。原来是郭伟把她扔到了房间里的大床上。

大床还算干净,只是烟味酒味还其他不知名的奇怪味道混合在空气里,形成一种城乡结合部的小宾馆里的味道。郭伟欺身上前,压到了李淑娟干瘪的身上。他几乎是马上就嗅到了那股与高雅端庄相去甚远的气味,然后他朦胧的想着,二十年前的自己,连住城乡结合部的宾馆都觉得奢侈。

“你这个疯子!!”

李淑娟急促的喘息着,见郭伟没有再伤害她的意思,立刻胆儿大了起来。她一口咬在郭伟的耳朵上,差点把郭伟的耳朵咬出血来。郭伟吃痛,立刻赏了她一个耳光,回骂道:“你这个婊/子!”

李淑娟不甘示弱,长长的指甲抠在郭伟压下来的背脊上,嘴里不干不净地回敬着。和他纠缠在一起的郭伟嫌她嘴贱烦人干脆又抽了她几耳光,接着把她翻过去,按着她的脑袋往枕头被窝里塞,活像是要闷死她。

噼啪作响的巴掌声、衣料被褥的摩挲声、肮脏下流的辱骂声。所有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令堂皇富丽的室内听起来像是窑姐儿和恩客办事的狭窄出租屋。

郭伟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李淑娟这种破布一样的下三滥有欲望,只是每每想到自己那被称为“国民天后”的老婆,想到她那张精心呵护的脸,想到那张精致的脸上的木然,想到她那具匀称的身体,想到那具身体的主人不允许自己随意的抚摸她、温暖她,郭伟的身体就会升起一种破坏的欲望。

当然,他不可能去伤害除了是自己老婆以外还是自家企业门面的林瑜。随便伤害其他的女人又要担心对方或者对方的身后人是不是会闹出些事情来。郭伟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般的普罗大众了。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站的高,所以才更要禅精竭虑,步步小心。他很清楚若是自己一着不慎,闻敬便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李淑娟恰好是最适合的发泄对象。

她低劣、下贱,无耻,自甘堕落,无药可救。只要能给她好处,谁都可以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她也乐得用自己的身体而非头脑吃饭,过着不需要动脑筋的懒日子。

郭伟恶心犹如烂泥一滩扶不上墙的李淑娟。所以他想践踏她,□□她,看看她还能低贱到什么程度。然而李淑娟的底线远非他这个在人前表现的“翩翩君子”的人能触及到的。

不过要李淑娟来说,郭伟的这些想法全他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事实上自己之于郭伟就像那廉价的劣质香烟之于自己。嫌弃是因为这劣质香烟总在提醒自己:过去的自己、真正的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在提醒着自己:无论今天还是明天,无论自己站得再高、过得再好,自己也离不开这劣质香烟。

离不开则是因为外面镀再多的金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贱瘾。能满足这贱瘾的唯有那些伴随着最不堪回首的记忆的老物件儿。

听着郭伟在自己身上气喘如牛,李淑娟突然就懒得挣扎了。她埋在枕头上的脸木然空洞,只有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宛如随时都要打出一个大喷嚏来。

——瘾又上来了。哪怕刚抽了烟盒底放了白面儿的烟,这瘾儿还是没能压下去。可惜刚才那支烟自己都还没抽完。唉……白面儿是越来越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