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见谅,只因今日太后大寿,敏茹心中欢喜,不免多说了几句。”邵敏茹微微一笑,眼神中却似是有一股道不明的意味。

就在老夫人正要告诫她谨言慎行的时候,却见一名身穿桃红色襦裙的女子从殿外姗姗而入,那女子手中还捧着一只小巧玲珑的匣子。

在场的人大多都不曾见过进殿的女子,因此便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便只顾着推杯换盏。然而坐在高位上的人俱是惊讶地看着这名姗姗而入的女子。尤其是何采女,此刻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的脸也是泛着些许惨白。

皇帝看了何采女一眼,冷声道:“朕记得你可是向朕担保过的,你是绝对不会让赵小姐踏出你宫门半步的。可如今你好好睁眼悄悄,那人是谁!”

何采女吓得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扶着肚子正要跪下去请罪,却听太后道:“皇帝稍安勿躁,且看看郡然为何而来吧。”

因是太后的寿辰,皇帝也不想令她扫兴,便朝何采女摆了摆手。

赵郡然稳步走到大殿前面,朝太后以及帝后盈盈拜倒,行礼道:“郡然拜见太后,恭祝太后福寿安康。郡然拜见陛下,恭祝陛下福泽延绵。郡然拜见皇后娘娘,恭祝娘娘青春永驻。”她说着又朝诸位嫔妃们行礼。

皇帝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抗旨。朕勒令你在何采女宫中静思己过,你却私自跑来这里。”

赵郡然道了声“惶恐”,然而面上却是瞧不出丝毫的惶恐。她朝皇帝道:“陛下,郡然自打入宫之后,****谨小慎微,即便是一丝一毫的差错也不敢犯,更莫说是抗旨不尊了。”

皇帝道:“可你今日分明未经朕的允许便贸然离开何采女的寝宫,难道这还不算抗旨不尊?”

赵郡然柔声道:“陛下已然大赦天下,但凡没有背叛死罪的囚徒犯人,皆在赦免之列。郡然到底不曾背叛死罪,想来定然也在被赦免之列。”

皇帝听了顿时哑口无言,他的确大赦天下,却是将宫中的这个犯人给遗忘了。赵郡然倒是会钻空子,竟然趁着此次机会,自己出来找皇帝要赦免。皇帝想了想,说道:“朕的确是赦免了囚徒,可你是朕与六皇子的赌约。在六皇子没有赴约之前,朕还是不能放你出宫。”

赵郡然微笑着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郡然斗胆问陛下,既然陛下已经赦免了天下人,那么郡然是否也能够在宫中稍稍走动?”

皇帝见过不少女子,或聪慧、或刁钻、或狡猾,却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可以大胆到此程度的。她纵然尊重皇帝,却并不惧怕皇帝,凡事都敢与皇帝争个对错。皇帝目光深沉地看着赵郡然,眸子里有一丝道不清的情绪在涌动,过了片刻,他方才说道:“既然朕已经赦免天下人,那么你自然也不例外。今日朕便赦免你,但赦免期只有十日。十日之后,你依旧须得老老实实待在何采女的宫中。”

十日的时间说短也不短,已然足够赵郡然做许多事了。她向皇帝叩首谢恩,虔诚道:“郡然谢陛下恩典,这期间郡然一定依旧谨言慎行。”

这时候,太后注意到赵郡然身边放着一只匣子。她不由好奇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快起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