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的事,我不过是听祖母提起过一两句罢了。”赵郡然满是迷茫地摇了摇头,又道,“至于那名男子,他兴许是将你误当成了长姐也未可知。红袖是长姐的贴身丫鬟,她如今病重,长姐派去大夫为其医治也是有的。”

可是那个叫阮秦华的男子分明知道她是邵府的三小姐。邵娟茹并没有再多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愈发存了疑虑。

然而邵娟茹到底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回府中,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同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听到阮秦华误将邵娟茹当做了红袖的救命恩人,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然而不过转瞬间,老夫人便依旧慈眉善目道:“红袖得了重疾,你长姐一直在请大夫为红袖诊治。许是你长姐行了善心又不想被旁人知晓,便谎称是你救了红袖。”

红袖虽不是邵娟茹的丫鬟,但红袖自八岁起便跟在邵敏茹身边,邵娟茹同她多少有些感情。如今从老夫人这里确认了红袖幻有重疾,她自是忧心不已。

她朝老夫人点了点头,将一个牛皮纸包放到老夫人手中,笑道:“这是郡然为我买的山楂糕,我知道祖母也爱吃,特地为祖母留着呢。”

老夫人笑不可遏:“好啊,真是个孝顺丫头。”

邵娟茹却是笑得有些勉强,朝老夫人微微欠身便告辞了。

她走后未多时,赵郡然便被苏秦带去了老夫人那里。她一进门,陆妈妈就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一串檀木佛珠道:“娟茹说今天在佛寺外遇上了一名叫‘阮秦华’的男子,想来他便是同红袖有染之人。你可曾记得他的样子?”

赵郡然道:“倒不是瞧得十分清楚,只依稀记得大致的模样。”

老夫人点头道:“有个大致的模样,寻起来总是方便些。你说的那位镖师可有何头绪?”

“他原是没有线索的,诚如祖母所言,既然我记得他大致的模样,寻起来比之先前总是要容易些。郡然一会儿便将他画下来,让海兰把画像带给镖师,祖母且耐心等上两日。”

老夫人道:“敏茹那里你也送一份画像过去,这些日子你义母从外头请了一批人,也在各处秘密寻人。”

赵郡然微微颔首,忙回房去画了一张画像送去邵敏茹那里。

她带着清雅进到福馨斋的时候,邵敏茹正在大夫人房中做绣品,两人手里各执着一只绣梆子,像是在绣制团扇面。

邵娟茹也在其中,却只是一个人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一株垂丝海棠。

邵娟茹看到赵郡然进了福馨斋,不由惊喜道:“你怎么来了?难不成也是被母亲喊来绣团扇面儿?”

赵郡然笑道:“我的绣工怕是见不得人,哪敢在义母面前献丑。”

她走进门,对着大夫人端端正正地一福,又朝邵敏茹欠了欠身。

大夫人微笑道:“莫不是在院子里待不住,来这儿寻个说话的人。”

邵娟茹道:“你若是闷得慌,让海兰喊我过去便是了,我带上婉茹,咱们三人同祖母一道玩叶子牌。”

赵郡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看了大夫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