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藏着的宁遇看到这里,也算是放了心,悄悄回了房间,边走还听得宁至谦在说,“真的知道错了?”

“嗯!知道!爸爸,您看我行动,期末我再没有进步,我就自己趴下给妈妈打!”她举起右手,做发誓状岑。

“好,爸爸相信你,去睡觉。”他摸摸她头发,放开了她。

宁茴很久没有这样黏着爸爸了,很想再和爸爸亲近一会儿,可看着爸爸疲惫的脸色、发青的眼眶,懂事地体恤爸爸,不再扰他休息,只趴在爸爸肩上说了句,“谢谢爸爸相信我,爸爸,茴宝爱您。”

宁至谦眼眶也有些热,准备的一箩筐话都不用说了,他的茴宝,不会让他失望欢。

阮流筝从西城医院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是一身疲惫,沐浴之后靠在松软的床上,舒服得不想动。

宁至谦进来了,端着一碗燕窝,是温宜给她炖的。十几年了,一直这样,这个好婆婆体谅他们辛苦,每晚都炖了温补的各种汤,或甜或咸,变着花样,保着温,等他们回来吃。

“茴宝中考结束了,考得怎么样?”她尝了一口燕窝,甜度刚好,温度刚好,忍不住享受地眯了眯眼,所有的疲惫都随之消散。

宁至谦把宁茴的保证书交给她,“这回就饶了她,看她这保证写得挺诚恳的,她自己也说了,期末考试没进步趴下来给你打。”

阮流筝一点儿也没为他的话所动,“考得怎么样?”

他陪着笑,“化学没及格……”

阮流筝头疼,“她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俩都学医,化学生物都是强项!”

“怎么不是亲生?别瞎说!”

阮流筝在细细思酌。

“快吃,吃完早点睡觉,茴宝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今天我已经做过她思想工作了,答应她期末再看成绩,你好歹给我点面子!”他近乎于讨好地搂住了他老婆。

阮流筝不悦地瞟了他一眼,“我就是太给你面子了,才让茴宝被娇惯成这样!我们家的孩子,还有和她一起长大那些孩子,哪个像她一样不专于学习尽迷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她喜欢文学历史和艺术!女孩子对这些感兴趣很好,有气质,尤其看的书越多越有古典气质……”

宁至谦还在滔滔不绝地吹嘘女儿,没留神老婆已经变了脸,“你的意思是我这学理科的没气质了?”

“……”某人的吹嘘算是吹不下去了,马上赔笑,“哪能啊!老婆,你是天生丽质!”

阮流筝哼道,“你还是去夸喜欢文史艺术的!我没气质又还人老珠黄了!别跟我眼前费劲了!”

宁至谦叹了声,“不是你老,是我老了,茴宝今天都要我用你的眼霜呢!”

“什么?”阮流筝惊讶地道。

宁至谦靠在她肩上,“老婆,我是真的老了,茴宝今天给我拔了一把白头发,拔也拔不干净了。”

阮流筝低头细看,白发的确非常明显了。

“老婆,你从前喜欢我一大原因不就是因为我帅吗?现在老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他凑了脸过来。

她有些哭笑不得,用手轻轻捏他脸。

宁至谦握住了,“老婆,时间过得真快,一不小心我都半百了。”

阮流筝被他说得心里一动,忙碌的生活,从不去思考时间的脚步如何匆匆,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春秋,从十七岁认识他到现在,快三十年了,此生最庆幸的就是她迷迷糊糊走错了实验室,那一刻的惊鸿一瞥,惊艳了她一生的时光……

情动之处,放下了燕窝,环住他脖子,与他鼻息相闻。

青春不再,却温柔不改。

待到她猛然间醒悟,已是来不及,轻轻在他腰上一掐,“你个没有原则的家伙!茴宝的事又被你糊弄过去了!你就惯着她……”

话没说完,余下的语言都化作一声吟哦,再没机会说出来……

比如,家长会之后还是担心妈妈的反映的,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偷听爸爸妈妈说话,妈妈果然还是提起这件事了,“茴宝的事不能就让你这么混过去,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为了你为父的尊严,我暂时不说话,但是你得给我

tang老实交代,事事说清楚!”

接下来她便听见妈妈一声又一声的惊叹:“什么?茴宝叫萧伊庭去开家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