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帆船行驶在夜幕间,船上没有灯火,因为目的地是敌人的领地——摩洛克港。

船内有一间巨大的浴室,里面蒸汽腾腾,奢侈到可以让任何一名老水手砸掉下巴的淡水此时仅仅只是为了一名少女的沐浴而使用。

玛丽贝尔舒服的翻了个身,慵懒的趴在浴池的边缘处。

火红色的头发飘荡在水面上,殷虹如血,仿佛昭示着她如今的心情。

【虽然不用抄圣典是很好,但取而代之的工作还真是让人笑不起来。】

她伸出双手捧起温水轻轻浇在头上,仿佛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口口声声说什么圣战,他们究竟想用这个‘圣’字来掩盖什么呢?嘛。。。只不过是个海盗的我也没权利说什么就是了。】

没错,萨尔曼的圣女,赤色的仲裁者,灰兔们的首领,复活了惩戒神术的奇迹之女。无论有多少名号,也无论名号有多么响亮。不守规矩又喜欢吃肉喝朗姆酒的玛丽贝尔说白了不过是一名海盗,至少——在来到圣教国之前,那便是她唯一的身份。

喝着掺了朗姆酒的牛奶长大,从懂事起就开始拿着砍刀与火枪杀人,目睹着自己的父亲死在海上后,接管了海盗船的她理所当然的步入了最后的■结局——失手被圣教国擒获,静静等待着绞架或火刑的到来。

不过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们,就当她已经做好了觉悟,却莫名其妙的成了教廷的圣女。

玛丽贝尔站起身。离开蒸汽腾腾的浴池,**着身子的她来到浴室里的一面落地镜前。伸出手抹去了镜面上的水汽,玛丽贝尔转过身。撩起了赤红色的长发。

镜子映照出了女孩光洁的脊背,在那里,有一个赤红色的胎记——一个圆形,以及自圆心向着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延伸而出的十字。

如同血红的太阳一般,那是光明十字的印记。

这是与生俱来的记号,也是少女成为了圣女的唯一原因。按照教廷的记载,带有这个印记的人手里掌握着有关光明女神的重要秘密。

玛丽贝尔对此嗤之以鼻,她从来都不信教,也不会在杀人前祈祷。然而因此活下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圣女的生活比海盗要好几十倍。最后,就算愿不愿意,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神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分,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重现了早已失传的惩戒系神术。

托这一点的福,地位也一路高升,从一个毫无实权的圣女变成了如今的仲裁者。

“呼。。。”

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玛丽贝尔长吁了一口气,换好洁白的神官服。带上帽子,走出了浴室。

接过门外守候多时的修女递过来的权杖与圣典,她点了点头,神态严肃举止优雅的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点海盗的影子。仿佛是一位与生俱来的圣女一般。

。。。。。。

穿过长长的走道,玛丽贝尔来到甲板,在那里。。。

“玛丽贝尔。好慢!”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矮小的兔子萝莉,对方坐在一个大木桶上。双手托着腮帮,穿着长筒靴的小脚因为寂寞而在空中不停的踢踏着。

“仪式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准备的。。。不可以抱怨哦。姬娜。”

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玛丽贝尔无奈的说道:“好啦,不许闹脾气。”

“不要!兔子可是会因为寂寞而死掉的,而且海风会让邦德先生炸毛!作为等待这么久的惩罚,应该对洗白白的玛丽贝尔处以不许吃肉肉的刑。。。呃。。。我是开玩笑的啦。。。”

胡搅蛮缠的姬娜看见对方举起了包裹着银质外壳的圣典后,果断的闭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