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东西是饰物,美丽的女人就是猎物。

在这位上前与她搭讪的族长的眼神里,楚泽朔兮确信她看到了他表现出的这个危险的信号。

但可惜的是,楚泽朔兮自认为自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因此,对于这位长相尚且合格的男人无端的搭话,她只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便转过眼神,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那高高的祭台上。

允琨见状也不恼,拿了折扇半遮住自己含笑的阴柔面容,似笑非笑地眼睛则紧紧粘在楚泽朔兮身上,见她颇为感兴趣地看着祭台,便淡笑着问道,“楚泽姑娘看那祭台上面的眼神那般专注,不知是为了看祭礼呢,还是为了看人呢?”

“她看什么与你什么相干,你不是族长吗?这样的场合,怎么,还想着怎么才能钓到姑娘么?”

没等楚泽朔兮回答,一道虚弱而熟悉的声音却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楚泽朔兮一阵惊讶,转过身时,却看见一脸憔悴的允意正拨拉开前面一对挡在她面前的情侣,踉踉跄跄地往她这边走,眼睛则一直戒备的盯着与楚泽朔兮离得不远的允琨。

用折扇完全挡住脸,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允琨淡然的与允意对视着。

“允意,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见她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为了防止她摔倒,楚泽朔兮赶紧上前过去扶住走路都有些不稳的允意。

最直接受到这两起命案刺激的便是允顺和允意。他们一个把灯笼丢到了吴言身上,等到人断气后好像才醒过来一样,听说是自己直接害死了人,当场便胡言乱语疯了一般,还有一个因为吴言临死前的期望眼神陷入了无限的自责里,据说每次做梦都会梦见吴言的鬼魂过来索命,为此把自己的身体也折腾的够呛。

“我哪能不来……今天不是赎罪的好机会么……”允意收回放在允琨身上的戒备视线,虚弱地对她笑,眼睛浮肿,眼神都是散的,整个人苍白得精神气好像全部被人抽了去一般。这还不止,楚泽朔兮惊讶的发现,不过短短两天,允意竟然瘦成了皮包骨,她扶着她,甚至能感受到她衣服下硌人的骨头。

“允意,你是不是太过自责了,吴言的死和你没关系的。”断定是允意太过苛责自己,楚泽朔兮连忙劝解道。

“呵呵……呵呵……”

她话音方落,便听见一连串刺耳的怪笑声,正在这时,她身后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各种吵声骂声不觉入耳,楚泽朔兮扶着允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眉在人群中潮水一样被推来推去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尸体活过来了!尸体活过来了!”,瞬间□□一样,畏惧鬼神的人们因为这句话纷纷四散奔逃,楚泽朔兮被推得站立不稳,手下一松,扶着的允意便跌到了地上,她吓得连忙去扶时,旁边不知谁胳膊拐到了她的腹部,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不提防便倒在了她身后一个不知名人的身上。

在那瞬间,楚泽朔兮便觉得自己被一股比那日吴言烧死时闻见的气味还要恶心的味道包围了。

“好姑娘,情蛊的滋味不好受吧?女人怎么能给女人解蛊毒呢,来,今日就让你试试男人给你解蛊毒的滋味。”

低低的男人笑声包围了她的感官,同时她能感觉到一双手正环抱在她腰上,楚泽朔兮想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五识好似封闭了一般,声音发不出来也就罢了,眼睛竟然也看不见了,惊愕于自己的处境,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楚泽朔兮赶紧闭上了眼睛。

但那股恶心的感觉还是没散去。且,她能感觉到环抱在自己腰间的那双粗糙的手马上就要触碰到她的胸脯,她慌神地正要挣扎时时,突然,“啪”的一声过后,她感觉自己又落到了另一个透着熟悉馨香怀抱里。

楚泽朔兮猛地睁开眼,意料之外的竟然见到了本该出现在祭台上的允炀,她对面,竟然是双手撑地半跪在地上的允琨。

对于现在的情况,楚泽朔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悄悄拉了拉允炀衣摆正要问她出了什么事时,却听见允炀声音森冷地对跪在地下的允琨道,“竟然敢对她下幻蛊,你是嫌活得太长了?”

“咳咳……对你,我都敢直接下幻蛊,她不过是一个无名的游客,我为什么不敢?”嘴角有几滴血流下来,允琨邪笑着抬头道,“不过是一个女人,允炀,大庭广众之下纵蛊伤人也就罢了,你伤的人还是族长,这罪名,我看看你要怎么跟那些长老交割清楚?”

“看来那水牢的滋味你是又忘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向大长老建议一次。我相信那些长老会很乐意听我解释而不是一次又一次让他们失望的你。”将怀里人抱紧,允炀心头火起,言语也越发冷淡,看着地下被她用蚀心蛊所伤还笑的畅快的允琨冷道,“你不要以为那些消息被长老们封锁了我就不知道,别人你怎么动只要能压的下来我就当做没有看见,但只有她,你要是不想死,趁早还是断了你的邪念!”

“啧啧啧,还是个情种呢。”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允琨半曲着腿站了起来,一面拍手鼓掌一边对不明情况的楚泽朔兮眨了眨眼,惋惜道,“真是可惜呢,美人,只能下次再带你领略男人刚健的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