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们坐的是快车,可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远,在车上晃荡十七八小时才将将达到。

听说已经到站了,在火车上憋闷不行的楚泽朔兮反应比谁都大,拿着她简便的行李便一路疾步冲到了出站口,几个与她同行的人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刺激,等听说只是不习惯那样封闭的环境时,才松了口气。

这还只是旅途的第一天呢,若是出了什么事,败坏游玩的兴致事小,得不偿失就事大了。

几个人之中,就属土生土长在这里的允顺最熟悉这个地方,等出了火车站,在拦下来的一辆的士里面,几个女孩子一致无条件同意了把他作为队伍的向导,带着她们领略他家乡的风土人情。

听坐在后面的四个女孩子在那里自顾自拍案决定,在副驾驶座位上一直没插上话的允顺苦笑着转过身,道,“我口才真不好,给你们指指路是可以的,但是要说当导游给你们指点风景的观赏性,我就不行了。你们可以找允意啊,她不也是这个地方的人么?”

“哎,你可别拉上我啊,我从小离开家,知道的当然没有你详细,再说了,你尽一尽地主之谊又怎么了?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小气的?”对他比个中指,允意又对他龇牙咧嘴的做个鬼脸,指了指坐在她身边的一众姐妹们,“诺,我们四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坐了一夜的火车,现在呢是又累又饿,身上粘糊糊的也特别难受,作为我们之中唯一的男性,你说,你应不应该请我们吃一顿饭顺便解决我们的住宿问题?”

被她一通话抢白,允顺顿时哑口无言,转过身子摇摇头让司机师傅开快点,好让后面坐着的那些千金小姐们快些吃上东西。

“……你不去做拉皮条的还真是可惜。”看见允顺一个大男人被她几句话说得面红耳赤的,楚泽朔兮感慨道。

“嗯,我要是个拉皮条的,我一定先把你拉进来,然后,为所欲为。”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允意很是认真的摸着下巴笑,一双眼睛不离楚泽朔兮美貌的脸半寸。

楚泽朔兮装作没听见她的话,偏过头去,却与吴言坦荡荡直视她的目光撞个正着。

左吴言,右允意,两道尤为炙热的视线盯得她难受,莫名的就觉得她好像一个夹心饼干一样,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

楚泽朔兮想扶额,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女人缘这么旺的?

车子出了郊区的火车站,一路直往前开,越开越偏,路也越来越坏,坑坑洼洼的,她们坐在车里被颠得上下左右摆动。

楚泽朔兮不怎么晕车,旁边的吴言脸色却不太好,一张秀气的脸上墙粉一样苍白,无力地倚靠在她肩上。

见她如此狼狈,楚泽朔兮意外地没有抗拒,也没乱动,反而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好让她舒服一些。

一边的允意见状,略带深意的看她一眼。

楚泽朔兮无奈的冲她笑笑。

希望她这样做,不会让人误会她对女孩子是有兴趣的。

坐在窗边的王佳注意到了老同学的情况,贴心的打开了车窗,清新的空气从车窗里涌进来,解救了吴言不少,起码,她能正常的坐在座位上了。

“谢谢……”从楚泽朔兮腿上起来,她脸红道。

“嗯。”楚泽朔兮不咸不淡的回她,把注意力又放到了窗外的风景上。

行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在楚泽朔兮无聊得开始数羊的时候,车子才猛然停住,接着,便听见允顺温润的声音,“我们到了。”

如蒙大赦一般,车子里头的人各自欢欣鼓舞的拉开车门走了出来,却对着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傻了眼,吴言被折腾的快要断气,看见这种情况直接哀嚎出声,“允师兄你耍我们啊,这样一个荒野,哪里就到了啊!”

在后头付完车钱赶上来的允顺连忙解释道,“真的快到了,那里头路太差,车子开不进去,咱们走一会儿就行了。”

“希望你没有骗人。”吴言怏怏道。

于是一行人只得任劳任怨地往前走。

她们下车的地方是一块荒地,两边疯长了一米多高的野蒿,并着有黑黢黢粗壮树干的参天大树,合抱起来遮天蔽日一般覆盖了所有,只留了中间一条一米多宽的土黄泥巴路直直地通往前方。

盛夏的阳光太霸道,不过是清晨八点多的时候,便辣辣地刺人眼,空气中隐约浮过来阳光照射下野蒿的涩香,那条初时还宽敞的泥巴路越走越窄,后来竟然只能容得一人通行,还得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不被盘根错节的树枝绊倒。

从小在钢筋水泥里长大的楚泽朔兮很少见到这样的景色,不由得兴趣浓浓,捡了根粗树枝当做拐杖,拨拉着障碍物,走得相当起劲,一个人冲在队伍的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