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第五层，没有道法，空空荡荡，弟子稀少。

在正中央，有一石碑落座，四四方方，庞大无比。

李牧站定，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如同血脉之中的联系，隐隐指引着他。

“咦，那个黑字不见了？”

李牧微微皱眉，从踏上第五层的时候，那个黑字就已经消失不见，再无踪迹可寻。

“追逐功法，非上上之道。”

第一真传走上第五层，黄衫玄甲，她道：“要让功法追你，而不是你去追它。”

“这就好像追女孩一样，自己去追女孩肯定会费很大劲，但是如果让女孩倒过来追你呢？”

她调笑一声，一旁，一名身穿白袍的弟子睁开眼睛，他腰间绑着一条玄色丝带，剑眉星目，面容清秀。

“江陵云这话说的不错，凡间云：男追女子隔山，女追男子隔纱。在这藏书楼中挑选功法也是这般，要让功法来找你，而不是你去找功法。”

他呼出一口气，隐隐间，李牧似乎看见一个巨人之影从他身后站起，散发着亘古蛮荒的气息。

“难得你没有拆我台。”

江陵云哈哈笑道，那男子冷着脸，道：“这话应该我来说，一脉之长，成日酗酒，成何体统？”

“这是爱好，你又不是我师父，管这么多干什么。”

江陵云提起酒坛，咕咕的喝了一口，顿时，这第五层中，一股酒水的清香弥漫开来，让人闻着闻着就要醉了。

那男子摇头，对着李牧道：“你是哪一脉的真传弟子？能让江陵云看重，当有不凡之处。”

李牧打个稽首，道：“师兄谬赞，师弟不过寒阳一普通弟子，哪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寒阳，我也是寒阳一脉。”

那男子笑了笑：“我名燕无妄。”

“燕无妄？”

李牧奇道：“敢问师兄，燕轻尘师兄与您是....”

“是我族弟。”

提到燕轻尘，燕无妄脸上明显露出满意的神色。

“上次他给我来信，说如今他已经炼气十重圆满，只需要进入大圆满境，就可以尝试筑基。”

“我和他说，等我寻到雷罡草，再助他筑基。”

李牧问道：“雷罡草？”

“这孩子体质略弱，若是筑基，我怕阴盛阳衰，到不了圆镜道基，所以准备以雷罡草助他一臂之力，这样既不至于让阴压阳，也不会让阳反过来压住阴。”

雷罡草虽然至阳至罡，但也有一丝阴力留存其中。阴阳调和，道基无暇，这才是圆镜道基。

李牧抱拳：“轻尘师兄与我是旧识，如今他筑基在望，等我下峰之后，定要祝贺他一番。”

二人相谈甚欢，一旁的江陵云笑道：“喂喂，我说燕无妄，这小子还要感悟功法，你这么拉着他谈天说地，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忘了忘了，不好意思。”

燕无妄点点头，对着李牧歉意道：“一时兴起，却是忘了。”

“不碍事。”

李牧笑了笑，这燕无妄给人一种多年老友的感觉，谈着谈着，自己居然也是投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