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一愣。横刀立马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人家能够排名高手榜第八那是名不虚传,就眼下自己这四个人的功夫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那他们对上让横刀立马都败走的女人,岂不是没有半分胜算?

他的目光从身旁被泠雪仅凭两刀就让其掉血得跟大姨妈似的队友,原本对于泠雪装神弄鬼万般不屑的心也开始了动摇。

这游戏的心法难练程度,让所有的玩家都很惜命。何况,他们这群欺软怕硬的混混之流。

知道自己赌对了了的清歌妖娆没有错过四人对话时的眼中流露出的犹豫和害怕。她就知道,紫洛儿这个女人,说白了就是个只会仗势欺人,却又像狗一样识时务的主。自从被画默杀过一次后,她连找自己麻烦就只敢趁画默不在的时候。这会,知道北山有雪在帮自己,她就开始踌躇了,那么自己就再给她檐上添瓦,说不定她就会自己把自己吓得不战而逃。

想通此关节,她便彻底放松下了自己的身体,莲步轻移,走至泠雪藏身的大树下,一改先前倨傲的姿态,慵懒的背靠着树干,不耐烦的催促着四人。“我说紫大小姐,您这是打还不不打啊?给句话呗?人家可是站得脚都疼了。”

暴戾阴毒的瞪了此时正一脸怡然自得的清歌妖娆一眼,惜命怕疼的紫洛儿最终在顾忌北山有雪和她的毒药之下,选择了放弃行动。反正来日方长。

不甘的丢下了一句。“狐狸精,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命!”紫洛儿便带着她的亲卫队灰溜溜的离去了。其中包括那个被泠雪一刀插进嘴里后就一直失声的男子,他略微停留了一下,阴毒的目光不死心的再次将周围环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后就停在了清歌妖娆艳丽的脸上,双手握成了拳,青筋暴显,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崩腾的怒意。

“你告诉北山有雪那贱人,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尝尝被轮的滋味!“

撂下狠话,他慌忙转身仿佛后面有鬼追逐般的速度跑路了。

待确认四人已经走远,一直精神紧绷的清歌妖娆这才似要将腹中浊气散尽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随之松懈下来的四肢这才感觉到了瘫软无力。

“为什么帮我?”凝视着从树上落下的青灰色身影,她不记得自己和这个神秘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她出手得罪人的交情。

“手痒。”

一张颜色难看得几乎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遮住的大半张的灰色面具,一袭朴素得像是路边捡来的遗路货的青灰色长衫,长长的黑发被主人随意的扎成马尾束在身后。按理说,这样打扮的人是会被淹没在人群里就跟一根针掉进大海一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感觉到了她的不简单。她就像一把被剑鞘藏起来的绝世利剑,即使是黑漆漆的剑鞘,也掩盖不住它经过千百年锤炼的森森寒意。

“你没听到他们都喊我是勾引人老公的狐狸精吗?”显然对于泠雪手痒这样的答案清歌妖娆并不相信。

“嗯,他们喊我是因爱成恨的疯女人。”

平静无波的语调,仿佛她口中所说的疯女人不是自己而是无关紧要的他人一般。清歌妖娆被泠雪如此淡然的态度逗笑了。

“狐狸精和疯女人,这组合也不错。”她走到泠雪面前,伸出了右手“我叫清歌妖娆,门派百花。”

从第一眼看到就知道这个女人很美的泠雪,也不禁为眼前这个女人脸上那宛如曼陀罗般带着致命诱惑的微笑晃神了片刻。

“北山有雪,来自绝情谷。”

泠雪同样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有些人可能在你周围晃荡了十几年或者一辈子,你和他不相识就永远也成为不了朋友。可是有些人,哪怕你和她在汹涌的人群里只有一个眼神的交汇,这也阻挡不了你们互引为知己的脚步。

不是只有男人,才能拥有相逢一笑的友情。

知道自己是个麻烦体的清歌妖娆在互加好友后,推辞了泠雪结伴同行的好意,决定一个人去往永城不远的一座小镇上做任务。

接到闺蜜已经从副本出来了的消息,辞别清歌妖娆后的泠雪也就不再逗留南郊,起身赶回城中的飘香酒楼和微月、蔓蔓二人碰头。

“这是怎么了?”一踏进酒楼的包间,就看见两人垂头丧气的伏在圆桌上。门派特有的时装粉色衣裙显得原本就娇小可爱的蔓蔓更加的清新可人,只是她那双大大的眼前此时正眼圈红红,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