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家没请你们过来,所以还是请你们离开!”本是喜庆的婚宴给人搅了,身为新郎官的闫谨行在心里头就觉得不悦,是很不悦,照着以往村里面的做法,上前给搅事的来上一顿都不过,但闫谨行没有这么做,用不暴力的法子让麻烦离开他们家。

林家婆娘敢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闹事,就证明她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她一点都不怕闫谨行动手,为啥,解放军打人这事闹开了,最终吃亏的还是闫家这边的人。

用什么话来说,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冲着闫家有所顾忌,她才敢肆无忌惮,且毫无压力地来闹事。

别问她有什么理来,无理取闹的事情她做了不少了,也不差这一件。

“怎么?一句话就想打发俺们走?哼,别做梦了。”林家婆娘把话一转,对着闫婶子说道:“大嫂子,这事是咱们之前的,怎么让小辈的来掺合了?”

矛头一指,就指向了闫婶子。

“谨行虽然说是小辈的,但是算起来,这事情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俺觉得你这样闹,你总得拿出个根据来,说实话,到现在俺都不明白你是有怎么样的理由到这里闹场的。”闫婶子虽然是气林家婆娘来捣乱,更加为对方的无理闹腾觉得好笑。

看着闫婶子那带着嘲笑的眼神,林家婆娘心生忿恨,向来习惯于用无理撒泼来制胜的她虽然是习惯他人看她的眼神,但是闫婶子看她的神色却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非常让她觉得糟心。

“就算是这样,也轮不到他一个小辈的来说!”林家婆娘揪着这点闹上了,让在旁观看的人都觉得这闹的有点莫名起来。

人闫谨行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在家里发生事情的时候那是必须得出面解决了,所以就这件事情来说,闫谨行出面这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占理的,林家婆娘不让人说,这分明是在瞎搅合。

而且就林家婆娘找上来的原因,说到哪里都站不住脚,也真不知道打着这样的由头来,也不怕丢人了。

“怎么俺儿子就不能说了?俺说他能说就能说!”闫婶子性子本就是护短的,这会儿林家婆娘说这样的话,又牵扯到闫谨行身上,她这当妈的能不护着吗?“俺还说你不能说呢!你这是想弄的啥事啊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给闹出来,也不想想自己今儿个在这里站不站得住脚,俺们家好好的婚宴都给你搅了,俺还没找你麻烦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亏的你还有脸说还要俺们家给你个说法!林家的,俺今天就当着俺村这么多人的面就告诉你了,当年你们林家悔婚,俺们不打上门就已经很不错了,俺们还没找你们算你们背信的事情!”

“而且当年的事情俺们家可是一点都没有对不起你们林家,你敢不敢发誓说俺家当年有愧对过你们林家的?俺就敢发誓俺当年一点都没有对不起你们林家,你敢不敢!敢不敢!”闫婶子等着眼睛看着林家婆娘,眼中带着的强势让林家婆娘心头有些缩了缩。

要她发誓当然是不可以的!农村里的人都敬鬼神,发誓这事情不是随随便便来的,真要报应到身上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见林家婆娘嘴巴动了动,然后就没声音了,而站在她身后帮着助势的那几个男人见着林家婆娘萎缩了下来,也跟着失了动静,毕竟自己过来这边闹事没占理,闹大了的话,给平阳村的人来上一顿胖揍,那可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为了保全自己,也是保持沉默了。

院子里吃饭的人的眼睛这会儿全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们,林家婆娘虽然是弱了下来,但是不想让人小瞧了去,撑着个脸硬声说道:“反正这事情怎么都是你们闫家不对,今天俺们就放过你们,以后再找你们算账!”

说完林家婆娘便领着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闫家。

看着林家那边的人的背影,闫家的院子传出哄笑生,在场的人无一不笑了起来,无缘无故的拉着莫名的理由来坑人,也不怕丢了他们家的脸,还有那些跟着林家婆娘一起过来的,群大男子汉跟这个女人出来搅事,还算得上是男人吗?

真的丢了东北大老爷们的脸面!

林家婆娘一伙人离开,这场闹剧也跟着落幕下来,先前冷场下来的婚宴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那热闹的情景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是人的错觉。

虽然闹事的人自己灰溜溜地走了,婚宴也恢复了热闹,但是这件事情给了婚宴的主人在心里都有了个突,这件事情给他们的感觉很突然,但他们也清楚这件事情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话,林家那边是不可能过来闹场的,只是到底是谁跟他们家过不去,用这种法子来祸害他们闫家,而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么做对对方有什么好处。

面对着这么多的来喝喜酒的人,在闫婶子他们的心里响着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

宴席一直吃到下午快四点的样子,在吃完饭后,村里面的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闫家,在走回去的路上讨论着闫家喜宴办的好,菜色不仅仅样式多,而且量也足,吃的大家很满意。

也难怪闫婶子会在喜宴上舍得花钱大办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结婚这怎么能小办了,再加上农村里总有攀比的情况,谁都想在宴席办完后能让别人说好的啊,若是落得个给人说闲话的下场,这花了钱还落得别人闲言碎语的,任哪个主人家心里头会好受。

单单冲这一点,闫婶子就非要弄个好才行,再加上自己就一个人,说什么都得要把闫家的门面给撑起来。

除去这一点,最让大家乐道的还是闫家婚宴上的那段插曲,农村里面在冬天的时候别的不多,就闲的时候多,没事就会聚在一起唠嗑唠嗑,东家长西家短的,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再加上闫家能娶着京城那边的闺女做儿媳妇,单这点就让人羡慕不已了,在羡慕的同时,当然是有更多的人想看闫家的笑话了。

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在见着别人比自己的好的时候,那更是希望别人在有困难的时候比自己差,这样的心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存在,毕竟这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或者其他的矛盾,不过看大家所谈论的话题,很显然,中午的那场闹剧并没有满足这些人的心,各个都期待着下面还有更精彩的发生。

对于村里人这些人的想法,闫婶子可没有心思全部去管了,依着先前他们所想的,林家那边找上来这事情肯定不是林家单方面的事情,没有人在后面搞鬼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情张乡长也是觉得不简单,不过他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多插手,在散席的时候跟闫谨行说了几句话后变回镇上去了。

等来家里吃喜酒的走完后,闫家把大门一关,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一家人就在屋里商量着这个事情。

因为婚宴,豆豆闹腾的困了,她爸带着去一旁的房间哄着去睡了,在堂屋里面剩下的就是闫家的人,还有闫家的新媳妇宁熙。

想起林家那边的态度,闫婶子心中原本因为办婚宴而升起的喜悦随之降下了不少,自家儿子一生就一次的大事给人搅了,这摊谁身上都觉得心里头不舒坦,更何况这事情闹出来,不是明摆着打宁熙和亲家那边的脸吗,这口气说什么都咽不下去!

闫婶子觉得自家这边不对林家做点什么总会对不起自家。

“今天这事情就俺们这边还好说,这事情摆到哪里都委屈了小熙,谨行,以后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小熙!”闫婶子想到今天当着基本上去全村的人的面失了宁熙的面子,这对一个新媳妇来说,受的委屈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闫谨行也知道今天婚宴上发生的事情让宁熙委屈了,心里头对宁熙也很抱歉,所以对闫婶子的要求,他当仁不让地应了下来,“妈,你放心好了,小西是我的妻子,除去这次的,以后我一定会护好小西。”

自己的媳妇儿肯定是自己护着,谁都不许欺负,包括他自己。

“有你这话俺就放心了。”闫婶子点头,儿子儿媳生活的好,她也放心;随后又安慰宁熙道:“小熙,今儿这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啊。”

“是啊,小熙,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你的心情。”一旁的闫瑾玉也搭话说道。

“妈,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情让宁熙在心里头确实是有点不高兴,毕竟自己一辈子就一次的婚宴给人搅了,不过这事情又不是闫家故意给她添堵,而且闫家这边同样也受了影响,“只是我有点想不通的是,这是什么原因让林家那边无理取闹的,毕竟已经是时隔二十多年的时间。”

宁熙提出自己的疑惑的同时,也让闫家人记起这次说话的目的。

“说的没错,这事情蹊跷就蹊跷在这里,林家那边是怎么知道俺们家办喜宴的,而且俺听说了,林家的女儿早就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嫁人了,讨说法也不是这么讨的!这还敢闹上来,这不知道他们这脸皮到底是有多厚才能坐做的出这样的事情来!”

抱怨的同时,闫瑾玉的第六感告诉闫瑾玉林家这边闹事情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能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咱们村里面的人到处说呗,你们也知道,大冬天的村里面的人没事就说这说那的,再小的事情都能传个十里八乡的。”闫婶子随口说道,别看着现在跟外面的通信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在村与村之间只要有交集,消息就能传到别的村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