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墙面的时候,赵高的后背没有预想中的痛,回过神来他才发现,竟是赵政用掌心为他挡去了撞击再抽开的,心里隐隐约约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蔓延。

他的掌心强硬地托在赵高的腰后、脖梗后,此时他无所顾忌地放开身上敛藏的所有气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具侵略意味,可若细究,这浓烈的侵略意味里竟又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珍重。

彼此身体的贴合紧密而暧昧,那点衣料的阻隔在这种情形下仿佛根本不存在,因为赵高能清晰感知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肌肉的纹理、肌肤的弹性……总之一切的一切,那些不属于自己身体的触感正源源不断地从接触的地方传来,撩拨着他敏感的神经。

将赵高圈在怀中时,赵政就感受到他的惊愕与身体的僵硬,纵然知道这时候对他做这些确实有点趁人之危,不过这种事情上,好人占不到便宜,占到便宜一定不是好人。这显然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不当好人又何妨?

这是第一次,赵政变本加厉,不退反进。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近,赵政压低嗓音用询问的语气唤道:“小高?”那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鼻音。

赵高下意识扬起声调“嗯”了一声,后又反应过来:是了,这里是倡馆,来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如此便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法子。想过这些,他又降下调子,轻轻“嗯”了一声。

得了许可,赵政暗暗深吸一口气,原本放在赵高后颈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滑至他的脸侧,指间微微施力就轻松地将他的下颔托起些许。

仅仅是这样被迫抬起头,赵高的心也开始狂跳。可是赵政的动作没有半分停滞,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在门被推开前就狂风骤雨般地吻了下来。

万般可供亲吻的法子,赵政却选择了最深入,最激烈,甚至是最放纵的那一种。

唇瓣相接的触感赵高还来不及感知,赵政火热的舌便已经开始强势而霸道地长驱直入,将他的一切心理准备击得粉碎。

最亲密的接触让赵政能够轻易地感受到赵高的尴尬,可是他非但没有因此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地恣意卷过赵高温软濡湿的舌尖,或挑逗示好,或吮吸舔咬,亦或撩拨勾缠。

他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赵高,同时也让自己的头脑被巨大的满足感所填满,不留过多思考的余地,保证情浓时不会难以自持到让赵高发现自己深埋于心的那份炽热情愫。

他们彼此身上的气息相互交缠,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而一种更暧昧的气息也开始从唇齿间荡开,且迅速蔓延至整个屋子。

门被人撞开,屋外的空气倒灌进来也丝毫没有将屋内的靡靡气息冲淡。其实在开门的那一刻赵政就有所察觉,可他非但没有立即停下,反而改为双手捧着赵高的脸,并侧了侧身不动声色地将他挡得更严实,进而让口齿间的探索越发深入,营造一种十足*放纵的气氛。

无疑,一前一后进来的几个士兵全都被他唬住了。

这种情形士兵们不说从前,单单适才就见了好几回,脱得精光纠缠在一起的大有人在,可是令人看了血脉贲张,丢了三魂去了七魄的……只有眼前这两人。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纵使身穿瑰艳的红衣也不能掩盖他们仪度的雍容。亲吻的姿态优雅异常,动作却可以热情似火。他们同身后翩翩而起的绸缎组成了一幅画,画面徘徊在露骨和含蓄两种极端之间。

如今回想,先前所见那些所谓的香艳场景就实在腻味了些。

众人神思游离之际,赵政终于勉强放开赵高,微微转过头,凤眸危险地一眯,顷刻再睁开时,眼中寒光凌厉得不可逼视,只听他沉下声道:“还不滚?”

那声音也没有如何地大,冷肃中甚至还有那么几分慵懒与漫不经心,可是夹着冷风刮到人耳中,却带了足以震慑人心的力量,令人不敢违抗分毫。

对他们来说,能来这里消遣的客人本身就非富即贵,无论是谁也惹不起,若不是上面逼着,谁愿意进来蹚这浑水?

更何况眼前这人身上散发着的是浑然天成的英锐霸气,在门被推开后依旧敢肆无忌惮地办正事,足可见是个邪性的人物。若不是嫌命长了,普通士兵谁敢惹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