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把白煅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明魅绕过艳火,很轻松地就来到白煅身旁。

就这么被明魅闪身绕了过去,艳火咬了咬唇。明魅的身手并没有因为受到外面那么多人的阻滞而受到影响,这女人太强了。除了男人一项,明魅一直以来,什么都比她强。

早在认识明魅时,就认清了这个事实,只是,艳火从来不愿认输。

明魅走向白煅,看他的眸光里星星点点全是平静。这让白煅感到讶异。

这地方那么奇特,到处有严密的把守,一点不亚于帝国大厦的安保,她进来这里想必经过一场场搏斗。还有,他身上血迹斑斑,衣衫破烂,更糟糕的,还有两条腿被固定在床上,铮亮的金属管牢不可破。

任何人想必都会惊讶,怎么会有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绳子。为什么她就没有惊讶?

但是,在明魅对他说出那简短的两个字时,白煅却忍不住笑了。她走近他,说道:“走吧。”

他的笑容,纯净得让她想起乡下蔚蓝色的天空、洁白无暇的云朵。这种简单的联想,明魅已经很久不会做了。

白煅收起笑容,微皱眉头看她。

脸颊馒头比上次消掉了至少一半体积,两只眼睛正朝正常人的方向努力安放。她的眼神,还是老样子,不经意地瞥来,没有许多内容,仅是“我们又见面了”那样简单。“才几天没见,更丑了啊。”

明魅一怔。

她爬管道一路过来,管道里的交通纵横交错。在那里遇到的老鼠比兔子还要肥硕,那时,脑海里盘旋响起的是读书时代经常朗诵的《诗经?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然后想到,白煅被囚禁在这种地方,会不会被这些硕鼠吓得“花容失色”,正巴巴地守在那里等人来救?

其实明魅知道那是自己的“癔症”。白煅说不定昏迷不醒,没有神智,怎么会被硕鼠吓到“花容失色”?就算他是清醒着的,面前排着一群硕鼠,依着他那三寸不烂的毒舌,再肮脏可怖的硕鼠,也会被他说得败下阵来。

经过硕鼠排兵布阵的阵地,还有肮脏的淤泥、水垢、城市的垃圾沉淀物。明魅一点也不从容,她心里紧张得几次想两眼一翻,就此晕死过去。但一想到白煅就在那里等她,只好咬咬牙,继续走。

再然后,和负责戒备这里的人打架,没有任何悬念地找到了白煅。

她现在脏兮兮、臭烘烘,一身“荣装”,不管是她自己,还是他,都该感到光荣才是。

于是,明魅龇牙道:“这是我战袍,你不懂。”

说完,她俯下身来准备为白煅松绑。

绳索闪耀着铮亮光芒,不断刺痛明魅的双眼。她勾指去拉扯,“啪啪”的响声显示着绳索极好的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