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山指着视频中的那些媒体记者,慢悠悠说道:“如果白喜善派人偷拍明魅聚赌,同时,把这件事适当地透露给白家父子,出于大局考虑,不管是白总还是白煅,他们都会有所顾虑,而白喜善就可以从中获取两方面的利益。但是他没有,他直接把这件事捅到了媒体面前,捅到了公众面前,使得白家父子完全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可是,这对白喜善来说,不是正好可以一次性击垮白煅吗?这样做的同时,也可以令白总颜面丧失,削弱他的威望,毕竟,这次提拔人上来,是白总在一意孤行,董事会那边大部分人还是不赞同的啊?”

明月山微笑着,监控画面中,明魅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她来到电梯口却没有乘坐电梯,而是多走了几步路,从电梯旁边的安全通道往上走。媒体记者愣住了,通过监控画面,可以看见他们许多人脸上的表情呆呆的。

文绣笔指着一步步向上行走的明魅,惊讶的叫道:“她要干嘛?”

明月山仍旧微笑,品完一口茶,才又继续说道:“如果不特立独行,怎么能让人记住她呢?白总的威望不可能被人轻易夺走,而白喜善也不是笨蛋,他能走到今天,得到和白煅甚至比白煅还要高的地位,自有他的一套。所以我认为,白喜善这次只是想要踢掉白煅。这次,他太急于求成了。”

“但我收到消息,白喜善最近向散户收购股份,现在他手里持有的股份已经高达80%了,白煅想要翻身,几乎是不可能。除非,再次召开股东大会,让大家重新推选继承人。”说到这里,文绣笔自己就摇了摇头,“但这也不大可能,白喜善做事非常谨慎,继承人没有大错,那些股东就没有理由重新推选了。”

明月山却似笑非笑道:“现在谈论继承人还为时过早,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文绣笔不由转脸望向明月山,后者仍旧面对监控视频。

监控画面中,明魅正慢慢爬着楼梯,后面跟着一部分记者,还有帝国大厦的员工。她真的如总监所说,是特立独行,为了让人记住她吗?

白喜善带人闯入监控室,看见明月山等人时,脸上闪过一抹悻悻之色。明魅这样徒步爬楼梯,究竟想要做什么,她会停留在哪一层?无人知晓。但是尾随她那样徒步爬楼梯,这简直就是个愚蠢的选择!到监控室里守着,不就知道她动向了吗?本以为自己棋高一着,没想到人力资源部的人早就等候在此,恐怕是也把他当时的情状看在眼里了。

“善少。”明月山淡笑着与白喜善打了个招呼。白喜善勉强应了一下,推开妨碍他最佳观看视角的职员,烦躁不安地问道:“走到哪里了?停下来没有?”

“还在向上爬,人在十二楼。”尽管被白喜善推到了旁边,尽职的职员还是尽快做出最准确的回答。

白喜善呼出一口气,“盯紧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糟糕,把监控室里的几个职员惊了一跳,齐刷刷看向他。

明月山和文绣笔则老神在在地看着监控,白总放任自己的外孙和儿子斗,究竟是想推选继承人呢,还是在借外孙的手磨练儿子?又或者是反过来?

白喜善伸手点着旁边那位职员,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白总现在哪里?”

除了明月山和文绣笔,其他人都愕然地瞪着白喜善,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把视线从明魅身上转到白总身上。

不解归不解,那位职员还是迅速作出了回答。不等他话音落下,白喜善就冲了出去。来不及躲闪的几个人忍不住惊叫出声,等回过神来,已经看不见白喜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