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哇啊!”

锦歌笑吟吟的双手抱臂,看着两个因惊吓而跳起来的男孩儿。

这俩人刚刚正聚精会神的谈话呢,哪想到竟被人撞破,吓得他俩一蹦三尺高,登时从灌丛里蹿出来。尤其是高个子的那位,在看到锦歌时,他双目一下子就瞪出一种夸张的圆形,眼里满是惊惧,更过分的是,他一个大男孩儿竟然抱着胸,苍白着脸哆嗦着嘴唇连连后退,直到顶着墙无路可走了,他还一副恨不得穿墙而过好躲色狼的模样。

锦歌没被刚刚的叫声吓到,反而被这位大哥的反应惊着了,好容易镇定下来没做出失仪的举动,锦歌心里却恨不得挠墙:好家伙,你躲到我的地盘不说,被抓包了,这种小白花遇见大流氓的白兔表情是为哪般哟!

也就是在那个小一点的男孩儿石化的过程中,锦歌好好的打量了他俩一眼。这对兄弟长得并不十分相像,哥哥比弟弟高了一个头身,约么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儿上看着挺老实甚至有几分懦弱;而弟弟呢,大概也就十三四岁左右,个子只比锦歌高上将近一个头身,身子却十分瘦弱,面容清矍,仔细看去,那张稚嫩的脸要是用漂亮来形容也不为过。

此时这二人看起来,却着实狼狈。

这两个留着三七分头的男孩儿,现下发型有些糟乱,头发上面甚至还零落的挂着几片枯黄的草根;那两张俊脸上一抹乌黑一抹土黄的,还有一两块儿青淤的伤处,像是被拳头揍得。那一身衣服也早已褶皱不已,还沾上不少尘土泥屑。

就在锦歌打量他俩的时候,原本愣住的小男孩儿反应过来,刚刚还惊愕的表情,在他贼溜溜的环绕了周围一遭后,就变成一个大大的笑容,很是灿烂。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显得让人目眩眼晕。

锦歌柳眉微挑,就等着看看这个狡猾的男孩儿有何话讲。

“呀呀呀,你是六叔家的妹妹吧!幸会啊幸会!”他忙将手在衣袍上擦了擦,赶紧伸出去,打算来个握手礼。

锦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没有理会他,反而背着手绕着这俩人走了一圈儿,她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道:“这是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冒充我们家人?名姓也不敢报来?”

大男孩儿听闻,一张脸被涨的通红,往前走了两步,磕磕巴巴的辩驳:“我、我、我们不是小贼!圣人谓之君子,何以粗语以待?你我同为家人,吾等为兄,汝为妹,焉合……”他本是低着头说话的,只是说着说着有了勇气,猛一抬头,恰好正见锦歌俏目怒瞪,吓得他一个冷战,那本来鼓起的勇气,瞬间如泄了气的气球,瘪了下去。

锦歌一看这人的表现,便将他的性格和处事方式琢磨个透,她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故意翘着朱唇冷哼道:“圣人可没让二位往别人的院子里钻洞玩儿吧?人道:君子坦荡荡,小人才常戚戚。你等若是不心虚,没有心怀鬼胎,又缘何做这等戚戚之状?连名姓都不曾敢说,怕是……哼哼”最后两个字就是直接威胁上了。

小一点的男孩儿本来还很赞成锦歌对他哥哥性格的评价,此时一听她言,顿时就明白了,人家都已经赤裸裸的用上激将法了。小男孩儿一听心里便道糟糕,他正要阻拦,却低估了自家兄弟自尊心和脸面,那大男孩儿闻言,快他弟弟一步就报上了二人的名姓:“六叔常说站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等虽无长辈本领,却不能堕了他们的名声。我是五房家的儿子,府中排行为七,名叫锦泽;小盛是二伯家的儿子,府中排名为十一,名叫锦盛。”

锦歌嘿嘿一笑,看向应该被她称为十一堂哥的男孩儿,心里偷笑,看吧,看你怎么给我编。

当然,锦歌对于这个五伯家的七堂哥引用她老爹的话,有些还是有些心虚的。她以拳抵唇干咳了两声,心说:七哥啊七哥,你信谁不好信你六叔?这话也就哄哄你这种呆萌呆萌、傻天真傻天真的好孩子啦。

因此,为了表示对自己爹爹误人子弟的愧疚,她在这位七堂哥一说完话后,便将表情一整,很是严肃的对他俩行了个礼:“啊!原来真是家中堂兄啊,小妹刚刚误以为是坏人,方才如此,实在是失礼得很呐……我这里给两位哥哥道歉了!”

苏锦泽为人厚道,一见人家小姑娘道了歉,又想自己所为实在不是君子之道,也难怪人家误会,因此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他忙躲开锦歌的行礼,嘴里赶紧说“不碍的不碍的。”

锦歌介绍自己:“我叫锦歌,在咱们府里排行为十,以后还请两位哥哥多多关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