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腾祈慎看着前方的目光变得幽深，休闲恣意地回答她。“你居然改变了你非黑即白的观念。”

这一刻，夏楚乔没有说话。腾祈慎轻松的言语似乎是对她过去的指控。

“可是，夏楚乔，我对你已经没有信心。”腾祈慎从前一刻的轻松，瞬间恢复到了冷漠。

夏楚乔稍稍清晰的视线，再一次模糊不清。

腾祈慎幽幽地道，“在过去在一年里，我为了得到纽约新开发受到全球瞩目的IK项目，我利用我早就看穿的安妮对我的情意，唆使安妮对他的丈夫不断地施加压力，最终在上个月，这个项目成功地落在了‘SOA’集团，安妮却为此付出了丈夫要跟她离婚的代价……类似这样不择手段而达成目的的行径，当某一天又在你的面前暴露出来，你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夏楚乔怔在了原地。

腾祈慎冷冷地笑，“我想那个时候你必然会告诉我，你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我，你希望我做出改变或者希望我就此收手，否则我们会无法继续走下去。”

在深吸了口气后，夏楚乔挥去颊上的泪水，回答，“我已经变了。我不想再去管你做过什么事，不想再去管你是怎样的人，我只在意……”

腾祈慎轻轻的一声谓叹打断了夏楚乔的声音。“人的本性一旦形成，就不可能改变。”

“如果真是如此，你小时候的本性也并非如此，那你的本性应该还是跟你幼时一样。”

“当然。”腾祈慎最后淡淡笑了一下，“只是，生活逼迫着我前进，让我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本性，只能由着生活推着我继续往前，所以，不管我的本性如何，我都只会做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为什么？”夏楚乔无法理解。

腾祈慎黑眸陷入幽沉，“因为我一旦停下来，曾经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被我清除和利用的人，他们必然会趁此机会进行反扑，而我……可能会连命都没有。”

夏楚乔再一次怔住了。

他的话一点都不难理解。

他为了复仇，已经做了太多不择手段的事，而现在他想要撤退，那那些曾经被他算计和利用的人将一涌而上。

所以，他必须像现在这样站在高处，让那些想要找他报仇的人畏惧，这样他才能够安然度过这一生。

可惜，一年前腾祈慎跟她说他身不由己的时候，她没有理解。

“去找一个能给你带来简单生活的人吧……你值得拥有纯粹的美好。”腾祈慎最后这样对她说，然后迈开了步伐。

这一次夏楚乔没有再出声，也知道腾祈慎不会再回头。

但是很奇怪，她望着腾祈慎没入飞机的身影，心脏如压迫般的疼痛，可是，没有再流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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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姨担心你，打电话让我来看看你。”

听到是高梓淇的声音，夏楚乔没有回过头，视线依然落在落地窗外。“我没事。”

高梓淇跟着在落地窗前坐了下来，跟夏楚乔一样抱住膝，只是她凝望的是夏楚乔。“秦姨说你的时候不言不语，她很担心。”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妈还是总是把我当小孩。”夏楚乔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