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小黑之后,羽微便又老大不乐意的跟着姜逸去了他的房间,由姜逸把合约剩下的条款逐项说明,然后羽微才得以在两人之间建立了守信誓言。

对比庞杂的前期工作,誓言建立的过程倒是显得简单了不少。建立誓言的两人需要面对面盘腿坐好,一齐将写有誓言内容的文稿置于两人之间,继而双手交握,凝神闭目,默诵文稿,由灵力作为媒介,把誓言的内容和两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待仪式完毕之后,两人中间的书稿便化作了一摊灰烬,而两人左手的小臂的内侧,也浮现出了一个极小的水滴形状的黑点。

“这就可以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哎,”姜逸好奇,一双眼睛凑近了左胳膊上的小黑点看了又看,随即又用另一只手在黑点上面搓了搓,只见那黑点就像是原本就长在他手臂上的似的,是根本搓不掉的,“这个东西还真是有意思。”

“……”姜逸的举动惹得羽微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之后又说道,“你可别小瞧了你手臂上的这个东西,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有一天违背了我们誓言的内容,那时你会怎样?”

姜逸摇摇头,“会怎样?”

羽微冷笑着向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姜逸见状,面上不但没有什么紧张或者是害怕的情绪,反而还笑了起来,“嘿嘿嘿,我一猜就是这样,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我还一直以为是瞎编的呢。”

“呃……”虽然羽微一直觉得姜逸是一个从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但他这样的反应却还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好了,不闹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那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了吧。”姜逸收敛了笑意,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哦,那好吧。”羽微不由得被他郑重其事的情绪所带动,一时间也变得不苟言笑起来。

随即,羽微再三确定了门外没有其他人之后,重新关好了门窗,拉着姜逸去了内室,在内室里又简单的布下了一个结界,这才罢休。

布置好一切之后,两人便挨着身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也知道十王殿现在人去楼空,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曾经到楼上去过,显然十殿阎王是被人掳走的。”羽微压低了声音将那****把姜逸赶走之后的种种情况,包括来寻物的夜叉鬼,十王殿五层的惨状,祸斗兽以及小黑的来历都一五一十的跟姜逸说了个明白。

羽微的话让姜逸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自己耳中听到这一切不过就是个中二病的少年编出来的故事罢了,“呃,你的分析听上去是挺有道理的,只不过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呢?现在这个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的念头,阎王和鬼帝之间闹闹矛盾也是很稀松平常的吧,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毕竟你所说的什么魔界之类的东西,也太中二了吧。”

“……”羽微深吸了几口气,反复告诫自己和面前的这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这才遏制住了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咬着牙说道,“我知道你是从21世纪的阳间过来的,你们那里早就把我说的这些东西归做封建迷信一类了,而你又是个科技控,所以你不相信我所说的,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

“你且先回忆一下你刚刚魂魄出窍之后的那几个小时的想法,那时的你不还是一样不相信阴间地府的存在,在看看现在,你不也是完完全全的接受了眼前的现实了吗,所以啊,你不赞同的东西不代表它就是不存在的。”

“……”姜逸难得的被羽微说的哑口无言,不知作何辩解才好。

羽微见他困惑的样子,好像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似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要不你先缓一缓,剩下的内容我改天再同你细说。”

姜逸连忙摆手,“不用改天了,这事听起来挺急的,你就接着说吧,我信你就是了。”

“那好。”羽微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当日她拷贝崔珏办公室电脑里加密文件的移动硬盘,递给了姜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硬盘,十王殿拷贝出来的加密内容全在里面了,只是这硬盘这些日子来泡了几次水,也不知道还好用不好用,你先试试看吧。”

“嗯。”姜逸接过硬盘随手放在了枕头底下,“这些事情我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也能听出来你已经是想的很明白了,其中虽然还有很多未知的部分,但并没有不通的地方啊。”

“我想不通的地方,是在我们到了酆都山之后才开始的。”羽微说道,“就是,我觉得……我好像不是我。”

“我知道了,你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姜逸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我就说那天你佯装攻击我之前的表情不大对劲,可能那时是你另外一个人格吧,你不要害怕,有病咱们就治嘛,只是不知道花家的大夫们会不会治疗心理疾病啊。”

“……”羽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别老跟我是扯东扯西的。”

“我没有啊。”姜逸一脸真诚。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从前的我了,我很有可能被人抹去了一段记忆。”羽微将公冶北禅的事情,酆都山六天鬼神的阴谋,帝君的许诺,以那六天鬼神见到自己时的惊恐表现也都说了出来。

“这倒是奇怪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和米柔一块儿长大的嘛,也没见她怎么敬畏你啊,怎么你之前有什么故事还是她不知道的,那得是你多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啊。”姜逸一脸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正是这个我想不通呢,那****力量爆发之后,就总觉的身上怪怪的,好像身上总是束缚着一套枷锁一样,难受极了,恍惚间又觉得自己问了公冶风清什么话,也都记不得了。”

“听你说的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那天在你炸了鬼神的宫殿之前,有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也来找我说了一通奇奇怪怪的话,那时候我还只当她是脑子有问题呢,现在一想,说不准我是不是也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轰轰烈烈的过去呢,不然阎罗王怎么就把你我搜罗到了一块儿,让咱们俩去处理这么大的事呢。”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