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逸洗漱完毕,头顶着凤凰建国来到小黑房间的时候,羽微就已经是衣容整洁的站在小黑的床边了。

之间房间当中除了羽微、花竹隐、霜落婆婆还有刚进来的姜逸之外,还有一位穿着白裙的年轻女孩,此刻,那女孩正坐在床边给小黑施针,而花竹隐却反而成了她的助手。

姜逸凑到羽微身边,附耳小声说道,“关于……那件事,我们找个机会再继续谈清楚。”

站在房间另一边的霜落见到两人毫不避嫌的亲密举动,忍不住一脸了然的捂着嘴轻笑了几声。

“……好了,我知道了。”羽微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便不留痕迹的向另外一个方向挪了几步,拉开了她和姜逸之间的距离。

“她是谁啊?”姜逸伸手指了正在指给小黑施针的那个女孩,一脸好奇。

“嘘,这个等待会儿再说。”羽微向他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道,“我们两个在人家施针的期间留在这房间里本来就是非常的不合适的了,所以在这个当口,你就别再说话了,当心影响人家下针。”

“哦。”姜逸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

一时间施针完毕,那女孩长舒了一口气,仔细一看便可以发现,她现在已经是脸色发白,双手微抖,满头大汗了。

随即她整个人就险些直接瘫软在那里,还是花竹隐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的身子,又从手边的药箱里取出了一味丸药递给了那个女孩,“我真是该死,明知你有病在身,却又害你白白劳累了了这半日!瑞如,你快先吃了药,再上那边的椅子上坐下略歇歇去吧。”

“不妨事的,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自然知道。”花瑞如就着霜落端来的半杯水咽下了花竹隐递来的药丸,又坐在床边略微的顺了口气,这才在花竹隐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勉强走到了床边的椅子旁边,然后靠着椅子的靠背直接歪在了那里。

“吃了药,可是觉得好些了?”花竹隐十分殷勤的又是把脉又是递水的。

花瑞如微微的点了点头,细声细气的说道,“五叔,还有客人在呢,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啊。”

“啊,嘿嘿嘿,是我的不是了。”花竹隐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我想羽微姑娘和姜逸公子是不会介意这些小事的。”

“即便是这样,也不该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的。”花瑞如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说话的口吻却是十足的老成。

“没关系,我们不介意的。”羽微摆摆手,连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究竟是谁呢,你们有没有人能给我介绍一下的。”姜逸随口插了一句。

“哎呦,你瞧瞧,奴婢这老糊涂,竟是忘了给两位介绍了。”霜落十分懊恼的说道。

“羽微姑娘,姜逸公子,这位是我们大老爷家的嫡亲孙女,医术高明,就只是身子弱了些,唉……”说罢,霜落又转向花瑞如做介绍,“这两位就是我们家小少爷的救命恩人,羽微姑娘和姜逸公子了。”

“你好。”霜落介绍完毕,羽微和姜逸便向花瑞如打了一声招呼。

花瑞如轻轻颔首,作为回礼。

“你们别看我这个侄女年纪小,她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却是在我之上的。”花竹隐笑道,“只可惜她年起轻轻的也染上了这个怪病,今早是我见她气色好了些才勉强同意她与我一同前来为小黑施针的,却不想依旧还是老样子,唉……”

“五叔,你又说起这些做什么,没得叫两位恩人笑话,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嘛。”花瑞如淡淡的说道,“堂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现如今这样的状况,子嗣后代的事情便就是天大的事情,两位恩人救下了堂弟便是救下了三爷爷一脉,我这里少不得也是要再次谢谢两位恩人的。”

“小黑公子的病是长年吃错毒药导致的,虽是十分凶险,但也不算什么疑难杂症,对这种病症我还是有把握的,只不过治疗时间恐怕是要相对长一些了,在此期间难免要请两位恩人多担待些了。”

“两位恩人远道而来,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昨晚在三爷爷这里可是休息好了?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请尽管说出来,不必客气,两位恩人的要求只要是我们花家能够做到的,我们就一定会尽全力满足两位恩人的。”

“花小姐不必这样,其实我们也没做些什么的,哪里就当得起姑娘这样的感谢了。”羽微被花瑞如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们住在这里,就已经很是打扰了,哪里还能再提些什么要求呢,不过就是小黑的这个病罢了。”

“恩人放心,瑞如和五叔一定会尽心照看小黑公子的。”花瑞如正色道。

“就是,你们只管将小黑公子放心交给我们就是了。”花竹隐也在一旁帮腔。

羽微笑道,“这样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姜逸道,“花小姐也不用把我们叫做‘恩人’了,最好就连‘姑娘’或者‘公子’这样的后缀也不要加,听起来怪别扭的,其实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可以了,互相之间只叫名字这一点,我和羽微都是非常习惯了的,是不会觉得你们对我们不尊重的。”

“这……礼不可废。”花瑞如一脸的为难,“这话若是传了出去,知道的会说是两位恩人不拘小节,不知道的还会觉得我们花家不动礼数呢,这当真是万万不可的。”

“……”姜逸和羽微互相对视一眼,便没再说什么了。

说话间,便有外头跟着的下人进来请,说是大老爷要花瑞如回家去。

“真是对不住了,两位恩人别见怪,因为我身体不好,实在不能在家外边逗留太长时间,这不,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就得走了。”花瑞如一脸歉意,“两位恩人如果有时间,大可以去我家走走,我爷爷也说想见见两位恩人呢。”

“花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去拜访的。”

送走了花瑞如之后,花竹隐也起身告辞,说是要去看看小石头有没有好些,这是正经事,羽微二人自然不能加以阻挠。

不一会儿,房间里又只剩下羽微,姜逸和昏迷不醒的小黑了。

“羽微,你注意到花小姐腰上玉佩的雕花图案了没有。”姜逸冷不丁的在羽微耳边说了一句话。

“人都走了,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啊。”羽微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图案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神经大条的很,又怎么会注意到那些。”

“就知道你没注意。”姜逸不禁又洋洋自得起来,“那个图案,在酆都山的地牢里,在同我们关在一间牢房里的那个老者身上,我们见过的。”

“啊?啥意思?”羽微不解,即便是见过又能怎样?那次的比赛搞得那样隆重,搞不好大半个幽都的人都去过,有什么稀奇的,难道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特别的联系吗?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有些好奇罢了。”姜逸随口解释道。

“哦。”羽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