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第221章

什么?童一念快要被颐朵气疯了!这就是朋友!关键时候就是用来出卖的!

“念念……”颐朵在她的注视下可怜兮兮地扁嘴。

“你搞搞清楚,现在他已经不是你的副总了!我才是依念最大股东!”她拧着颐朵的手臂在她耳际龇牙咧嘴,真怀疑颐朵是不是在陆向北手下做事做久了养成的奴性,唯陆向北马首是瞻!

“可是……我……真不租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颐朵竟然想闪人。

“不准!”童一念死拉住颐朵的手,命令她坐在自己身边。这世上有这样的朋友吗?有吗?还姐妹呢!哪天被颐朵卖了还帮颐朵数钱!

只见陆向北施施然起身,眼里似有似无一抹沉着而淡定的笑走进书房,回来时手里便多了几张A4纸,客客气气放在她面前。

童一念皱着眉头一看,居然是租赁合同……

他居然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铁了心要租这房子?!都还没问她这主人租不租呢!

好吧,她真的不想愤怒的,可是陆向北就有这个本事,总能把她的怒气挑起来!

她肺里气得要爆炸了,竭力忍了,优雅地捻起那份合同,两手轻轻捏了,然后,从中间一撕而开,“陆局长,我不租!”

他颇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坐下,轻叹摇头,“陆太太,我只能说,我很失望。”

“什么意思?”童一念一时被他的神情蛊惑。

而他一副坐在办公室谈公事的样子,“我以为作为依念最大股东的陆太太不再是小孩脾气,却原来,还是没有长大。”

童一念不知他接下来又会说什么,但直觉上不会是好话,于是冷笑,“我长不长大与陆局长有什么关系?”末了,想起他还称呼自己陆太太,再次警告,“陆局长,请注意你的称呼,不要再教我陆太太!”

他微微一笑,“好吧,童女士,如果你真的已经长大,就该明白,一个成功的商人应该万事以利益为主,切不可因私人恩怨而影响自己的利益。”

“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教我!你闲着没事的话可以把东西收拾收拾离开这里!”她面色淡淡的,不冷也不热。

而他,似乎扔不打算放弃,锲而不舍地给她灌输明智的商人该怎么对待租房这件事,“念念,你怎么不看看合同呢?我付的房租是这房子实际租价的三倍,而且,我一次性付清三年的房租,你上哪去找我这么好的房客?要知道,依念正处于创业阶段,资金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

童一念静静地听着,没错,从商人角度来说她确实不该拒绝这么好的“房客”,可是陆向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对着他微笑,“陆局长,我想论商人,陆局长比我有心得多了,像陆局长这么成功的商人,怎么会愿意做这样的亏本买卖?三倍房租?这不符合陆局长做生意只赚不赔的风格,难道是因为改当局长了,所以发善心了?陆局长,别告诉我,你是想对我做点什么来弥补你对我的伤害,没有必要!完全没有必要!”

他呵呵一笑,“不!你错了!并非是为了所谓的弥补。之所以租这房子,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我这人有个毛病,习惯了的东西就不想去更改,在这里住惯了,便养成了惰性,不想再动。从北京回到这里,单位只有宿舍给我,什么都不方便,怎么舍得搬离这里?”

童一念若相信他这番鬼话就是傻子了,堂堂局长住宿舍?不过,他有句话倒说得对,他对于习惯了的东西不想去更改,比如爱喝碧螺春,比如习惯了睁着眼说瞎话……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陆局长,不管你有什么为难之处,都请你和组织上反映,我这不是收/容/所,也不是宾馆,现在,我要这房子,请你搬出去!”

厨房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是粥煮好的信号。

他轻笑如风,“一起吃午饭吧!颐朵,来帮忙!”

“啊?哦!”颐朵居然真的跟着他进了厨房。

童一念看着颐朵,彻底被她打败了,难道颐朵以为这还是在童氏办公室?陆副总一句话,她就得屁颠屁颠贴上去?这角色转换能力太差了!

“颐朵!”她为自己有这样的好友感到悲哀……

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她一个人站在熟悉的客厅里,慢慢被这里点点滴滴掩埋……

家里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模一样,她买来的那些小玩偶,在原来的地方好好地呆着,一尘不染,墙上的婚纱照,她和他,依然笑得幸福而灿烂,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浮动着淡淡花香,是她种的什么花,又开出了花朵?

在这样的气息里,她有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而且越来越强烈。

情不自禁/看向卧室,熟悉的被子,叠放得并不整齐,上面还有他脱下的衣服,仿佛在宣告,这被子里有过谁的温度……

露天的玻璃门是开着的,可以看到露台上的蒲团,什么时候多了一个?

那些和他挤在蒲团里的回忆便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她赶紧转开眼,将那些回忆生生掐断!

餐桌上已多了新的景象,三碗粥,一大盘饺子,几碟开胃小菜,错落有致。

“过来吃午饭!”陆向北好像完全屏蔽了关于搬家这个话题,若无其事邀请她供餐。

她觉得他就像一块大石头,无论怎样都无法撼动……

无力之下,冲到他面前,对他说,“陆向北,就不能看在我怀着你孩子的份上,不要这样折腾我吗?孕妇心情不好会影响孩子发育的!”

他看着她,拉她的手,让她坐下,将粥碗推近她面前,“正因为你怀着我的孩子,所以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陆向北!”她叫他的名字。

这是他此次回来后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哪一次她不是夹枪带棒地陆局长陆局长地叫?

他便帮她理理额前的短发,微温的手指不经意触到她的皮肤,他的指,燃了火,她的皮肤,也灼烧起来……

因为害怕,害怕这灼烧的感觉,所以,头略略偏开。

颐朵见状,识趣地捧起碗去了厨房。

他的指停在空中,轻微的叹息声响起,“真的要我搬走?”

当他不再以那样泰然疏离的语气说话,她心尖上突然无端地酸疼起来,那又酸又涨的感觉,使心口仿佛被腐蚀了一般酸软。

她硬起声音,逼出一个字,“是!”

他凝视着她,而后微微点头,“好,吃饭吧,吃完饭我就走!”

这句话撞在她心里,酸软胀痛得厉害,不想面对他那双眼睛,低下头开始吃饭,权且相信他一回,相信他吃完饭就走……

好像很久没有吃他熬的粥了,味道似乎和从前一样,似乎,又和从前不一样。粥香依然扑鼻,然吃在嘴里,却有些涩涩的味道。

他却不吃,只是看着她,把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包括眼里那躲闪不及的惊慌,唯恐错过她的每一次睫毛的颤动,每一次粉唇的轻抿……

十年修得同船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