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旅馆不安静的很,搅的我后半夜才睡着,昨夜没有好好睡觉,也是乏了,一觉醒来已是大天亮,看看表已经是九点了,怎么那个独眼龙也不叫我,他怎么还没有来吗?

杜鲁门家里也没有电话,在这个时代找一个人还真不方便,少不得亲自跑一趟了,这家伙说好一起采购的,怎么就偃旗息鼓悄无声息了?难道打了退堂鼓?

不行,这事没有一个搭档还真不好办,杜鲁门既然已经撞进来了,就要将倒斗进行到底,半途而废的不是英雄好汉。

我穿好衣服,便去找杜鲁门,他说过一遍他家的地址,我留意了,就记了下来,是在++街的++号。

我找到了这道街,虽然这道街也是在纽约,但是比起繁华的商业中心,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街的两侧都是设计的各种污水处理管道,管道的下边是稀稀拉拉的路边小摊,整条街弥漫这一股也说不清什么味道,有污水的腥臭,还有各种食品散发的不良味道,混合在一起叫人恶心。

看来倒斗在美国不是什么多值钱的职业,不知道为什么杜鲁门这么多年依然锲而不舍,还乐此不疲。

我找到了++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贴满小广告的门,门上污秽不堪,粘了很多黑的油脂,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这家伙也不说清洗一下,弄得这脏劲,还不如他在监狱住着,怪不得他三天两头蹲监狱,在监狱就等于免费旅馆了。

我敲了门,没有人回答,怎么这家伙没有在家吗?还是昨晚那里喝酒喝的醉烂如泥了?

我喊着杜鲁门的名字敲门,足足敲了一分钟,还是没有人答应。

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用力一脚,将门踹开了,里面的桌子沙发被打翻了很多,地上有许多的零碎物件,有啤酒瓶子,有玻璃杯盏,可以想象昨晚这里肯定发生了一起很激烈的争执。

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的铺盖很乱,但是没有一个人影。

“别动。”有人在我脑后说了一声,同时一根硬邦邦的东西顶住我的后腰,是一把手枪。

我举起手来,说:“你们是什么人?杜鲁门先生呢?”

“跟我走,等到了地方,你会知道这些的。”后面那个人说。

听声音是个英语不太标准的西班牙人。

他押着我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前面开车的司机是个穿黑西装的黑人,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左腮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押着我上车的也是一个穿黑西装的,这个人有这西班牙的独特的相貌,类似阿拉伯人和欧洲人的混血,他们都穿了一身黑西装,是不是传说中的黑手党?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类似过的情形,枪就顶在我的腰眼上,要是万一这家伙不小心,我可能就直接报销了。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你们带我要去什么地方?”我问。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了两句别的什么话,他们仍旧不回答我,我想他们一定是接受了什么命令,拒绝一切来自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