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我对于这座城的县长是有用的,他需要我给他弄什么东西:“哪有那么多好东西,这不折腾了一夜也没有弄到。”我含糊其辞以对。

“呀,头上这是怎么了,起这么一个包,调戏那个良家妇女,被老爷们揍的吧。”矮瘦子士兵转到了我侧面,看到了我后脑上那个大包。

“去,夜里路滑,跌了个四脚朝天,头碰在石头上了。”我编了个理由,“撞的我晕晕乎乎的,脑子里跟搅乱了浆糊似的。”这也正好应付了我许多事情记不起来的理由。

“哈哈·····”高个子士兵大笑,“怎么没撞死你啊。”

撞死了你来哭爹啊,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上边不收,说还没有给县长办完事,让我过个几十年再去。”

“上边不收吴爷收,昨天吴爷路过这里还打听你来,说你小子有几天没露面了,是不是上哪倒腾好东西了,什么时候也带咱兄弟玩玩。”矮个子士兵说,那两排黄牙很是恶心。

“有什么好玩的,损阳寿的勾当,对了,见到我的那个伙计了吗?”我问,尽量多套出一点消息,看来我是个盗墓贼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了,连守城的两个士兵都知道。

“刁三啊,也好几天没有见了······”矮个子说。

原来暗害我的那家伙叫作刁三,记住这个名字,说不定冤家路窄在哪遇上,正说这话,城里边踱出一个黑色长衫、微胖的中年人,这个人的头发早早的就剃了,刚长的板寸发型,圆头,脸大显得肉墩墩的,很有油水的样子,挺着一个腐败的肚子,大早上的手里还拿了一把折扇。

“周管家早。”高矮两个士兵谄笑的向中年胖男人说道,挤出的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这个周管家并没有理会两个士兵的谄笑,反而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小七子,这几天躲哪里去了,不知道县长正找你吗?”

这家伙说着朝我头上敲了一折扇,很是轻蔑的样子,我发誓他要是再敲我一下,我就让他好看。

“这不正为县长的事来回跑吗?”我笑说。

“有好东西了吗?”周管家说着又敲了我一折扇,好吧,如果我帮他修理一下眉毛,他看起来会更好看。

“暂时还没有呢,我一定尽快努力去找·····”我说。

“先别急着那个了,跟我走,县长要见你。”周管家说,神态还是那么轻蔑,好像我是一件东西说拎走就拎走。

也不问我有没有安排,一个官僚主义军阀头子特别要见我多半没有好事,但这事不能明着拒绝,说:“周管家,我那兄弟刁三还没有着落,有件好东西落在他手里了,这东西好像是唐代以前的,时间很久了,绝对是件上好的古董,肯定能入县长大人的法眼······”

“废话那么多,我说你小子懒驴上磨——屎尿多,县长也派人找他去了,不定上午在府上就见到他了,有什么东西到时候跟县长说吧。”周胖子说完转身示意我跟着他走。

“****,县长找你还不乐意了,呵呵,你是不多长了一个脑袋,噢对,后脑勺上面又长了一个小脑袋······”高个子士兵取笑我。

我也猜度不出这是这些粗俗人之间熟悉的玩笑,还是恶毒的嬉笑,怒瞪了高个子一眼,高个子笑的更大声了。

我紧走两步和周管家肩并肩,忽然这家伙停下了脚步,扭头瞪着怒意的眼神看着我,干嘛?我又没说话,那里不对了?是不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你这身份也是能和肩并肩走路的?”周胖子语调沉重的缓缓的说出这么一句。

我僭越了吗?****,我身份这么低下,肩并肩走路对你都是一种侮辱?这个令人愤怒的时代,这个令人愤怒的人,——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我怕前面有谁挡着周管家,方便驱散他们闪开。”我违心的说,心里着实诋毁周胖子几百遍,更恶心刚才谄媚的话,感觉自己有点像大清朝的太监,我的天,我这是什么人啊。

我终于退后了半步,他才在前面耀武扬威的走着,我的眼神中若能长出鞭子,周胖子的后背上早已遍布鳞伤。

这个时代的建筑和电视上基本相似,毕竟时间跨度不是很远,有很多这样的民房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都保存的完好,就是电视上显得房子都很新,就像新修的房子,我眼里看到的现实更显得许多蔽旧之气,每一块斑驳,每一条裂痕都凸显历史的凝重,能走进这段真实的历史,实在是莫大的幸运。

这里的每一砖一瓦都给我莫大的震撼,冲击着我眼球里每一个细胞,如果我眼里能有一种魔法该多好,我一定将这一切装在眼球里带走,而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这个城的统治者,我更是有一种兴奋,不知道和历史统治者交锋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我是否能改变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