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像哥这种人才，在你们那个世界是个什么待遇？”楚烨好奇问道。

他问这句话也是有试探的目的，想更多地了解程轩所在的世界。

通过两人最初相见时的谈话，以及程轩时不时爆出的段子和成语等，楚烨大概明白那边很可能是个平行世界，文明主体也是人类，历史、文化、风俗等与这边高度重合，

只不过那边发展进程快了那么几百年，科技水平高度发达，已经发展到初级精神文明的层次，对于信仰、气运、因果等唯心领域的探索都有了初步成果，所以才会有收割信仰这回事。

“自从发现信仰，所有名人都遭到政府监控，实行言论管制，掌控媒体的那些资本财团几乎只手遮天，只允许受控的精英阶层染指信仰。至于像你这样的普通人？除非是惊才绝艳，并且愿意与资本家同流合污，成为他们的走狗，否则没有丝毫机会。”

程轩言简意赅，虽然没有过多地去渲染什么，却将阶级的残酷展露无遗，勾勒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世界。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只能打洞。

官僚和资本家的后代才有资格收割信仰，得到超自然力量，普通人的孩子就只能老老实实工作，接受剥削。

“我靠，等级如此森严，想必底层民众早已不满了吧？”楚烨替外星老百姓打抱不平。

程轩语气带着寒意：“媒体都在他们掌控之中，大部分同胞都被洗脑成为绵羊，但革命的火种早已酝酿多时，我会亲手为他们开启一场名为颠覆的盛宴。”

听到这里，楚烨总算明白程轩为何会遭遇暗杀，幻想生成器为何会如此逆天，程轩又为何会选择与自己这个“外星人”合作。

恐怕，他来这边“打工”不是因为失势，而是盯上了这块潜力巨大的“信仰田”，以某种政治筹码换来最顶级的收割者辅助系统，好为自己的革命事业积攒资本。

他被暗杀的时候，如果选择向组织寻求帮助，绝对会被遣返疗养，在敌对势力的活动下，估计这辈子就待在医院里郁郁而终了。

还不如与本该取代的外星人合作呢。

楚烨清楚，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为了安自己的心。

作为一个革命者，又与外星人勾结，程轩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绝无可能向组织暴露真实情况。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杀人灭口这种事了。

不过相处下来，程轩的态度还算是比较友善，幻想生成器的巨大价值，也足以让楚烨甘愿承担风险。

“你似乎在那边身居高位吧，屁股居然没有倒向资本家？”这是楚烨最不解之处。

程轩淡淡道：“你的世界还太狭窄，说句不太好听的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楚烨深吸口气，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语，如果没有程轩带来的机会，他的人生轨迹完全可以预见。

老老实实上班、结婚、生子，毫无波澜地度过一生。就如同蚁巢中的工蚁，永远挣扎在统治者们编织的社会规则大网上，找不到自身真正的存在价值。

或许，只会在衰老将死的那天，才会幡然醒悟，追悔莫及。

所幸，在即将滑落平庸的关口，幻想生成器及时出现，让自己有机会挣脱泥沼，鱼跃化龙，进入更精彩的世界。

楚烨平复思绪之后，以调侃的方式抛出了另一个疑惑已久的问题：“那么鸿鹄先生，你为何不像其他收割者一样，直接取代马运那些名人，反而选择我这只燕雀。”

“这个问题，涉及信仰的纯净度。”程轩认真解释，“最新的研究表明，不同目标、不同类型的信仰如果混杂在一起，就会互相干扰而降低纯度，导致能效比下降。如果取代一个名人，他原来拥有的粉丝会污染新收割的信仰，另外炒作也是一样，毕竟个人崇拜与作品崇拜是两种概念。”

“我去，你怎么不早说？所以炒作这种方式只能用在起步初期，一旦发表作品就必须停手？”

“一旦开始炒作，就没有回头路了，你认为那些把你当做修真者崇拜的人们，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彻底遗忘这件事吗？”

“……”

楚烨有种被坑的感觉，无法理解程轩为什么明知炒作的弊病，还会鼓励他去做。

“你的思维进入了一个误区。”程轩依旧是那么的淡然，“信仰混杂的确会降低纯度，但是我为什么非要与你合作？好好想想。”

听他这么一说，楚烨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咱俩分工协作？”

“没错，你继续‘行侠仗义’做你的超级英雄，至于作品方面的信仰，交给我保管就行了。”程轩提出分工性质。

楚烨却是摇头道：“不行，我的作品必须冠以我的名字，这是知识产权方面的原则问题懂不？扮演超级英雄这么拉风的事，还是你来吧。”

他精着呢，才不会上程轩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