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谢宛婷的妹妹?!”樊刚坐在宛妤面前的办公桌上,很嚣张地上下打量着她,问。

宛婷的公司和樊氏有人事方面的合作,樊刚今日过来,算是他们公司的大客户。客户是上帝,宛妤不能太冷漠了,但她对这个家伙也没什么好感,随得他上蹦下跳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要她好言好语甚至溜须拍马,算了吧。

她会建议宛婷干脆关门歇业重整河山比较好。

她一边看资料,一边敷衍樊刚的胡搅蛮缠,终于那家伙恼了,一把抽走她手上的资料:“喂,这些东西不用看了,给不给你做那还不全看我的心情?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你哄得我开心了,这生意全都给你们做,要是让我不开心,哼哼,谢宛妤,我想让你这么个小屁公司关门倒闭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

宛妤闻言,眉头也没眨一下,耸耸肩:“随便。”

只是她本以为她这么噎他一句他不恼羞成怒也该撂两句狠话吧?事实却证明,像樊刚这种货,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测的,他听到这话居然哈哈大笑,大手直接拍向宛妤的肩膀,被她闪过去后,他也不以为意,以掌成拳在桌子上擂了一下:“好,有种!我就喜欢你这话,谁说他妈的死守祖业才算是本事啊?就冲你这句话,哥哥我决定不找你麻烦了!”

宛妤无语,不过她也实在是赖得纠正自己和他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也不算是她的祖业好不好?

她连眼皮也没翻,端起杯子顾自喝着自己的茶,樊刚继续发表他的长篇大论,末了跳下桌子,凑到宛妤面前说:“我爸爸说他有预感,你是最适合我的媳妇儿了……哇~~操!”

宛妤一口茶喷出,正中樊刚那大脑门上,她赶紧抽出纸巾递给他,顺便平息了自己的呛咳后,道歉:“对不起。”

樊刚羞恼抬头,一下就撞进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明亮湿润,纯净温婉,他觉得自己的心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有余香袅袅,却摸不着半点痕迹。

她此刻的神情,无奈而无辜,像极了他家那只爱斯基摩,犯了错就蹲在边上拿爪子捂着脸偷瞄他,让人又气又怜。

樊刚本来想甩两句狠话的,这一怔忡狠话出不了口了,先前的话题也不记得了,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很自然地把脏了的纸巾塞到宛妤手上,也不顾她无语凝噎的模样,突然问:“喂,你那个男朋友呢?分手啦?”也不等她回答,洋洋得意地已自下了决断,“分了才好,他们姓陈的有什么好?就算有个宝也是不晓得珍惜的。可不像我们家,我们家专出情种,对女人可好了,正好我爸催我催得急,要不你就跟了我算了。”转眼四顾,“这小屁公司也不用开了,上我家随便给你安个什么总经理坐坐,包管比你窝在这里威风……”

宛妤已经无力吐槽了,伸手按了桌上的电话,让宛婷的助理把樊氏要的资料拿进来,咳了咳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樊刚说:“那什么,樊先生啊,对樊氏,小刘要熟悉很多,要不你们两个先谈一谈?”

“和她有什么好谈的?”樊刚不耐烦地挥一挥手,目光一转,神情就变了,一脸幽怨地看着她,“你不会真的打算对我始乱终弃吧?!”

“咳咳咳……”

咳嗽声同时响起,是被吓到的无辜的路人甲小刘同学和无奈的宛妤,后者倒是没给吓到,经历过医院那一出后,樊刚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觉得这意外,只不过,她不得不问明白了:“请问一下,什么叫始乱终弃?”

“嗯,就是我跟你谈得好好的,你却要我跟别人谈啊。”

宛妤:……

此时宛妤心里那个滋味啊,真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而过,她嘴角抽了抽,都不愿意再跟樊刚废话,直接给苏泽打电话:“你有空吗?来接我好不好?”

苏泽这几天的心情用语言已经难以言表了,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发狠说如果宛妤不先来找自己道歉他就决不找她,骨头硬了两天,果然她一个电话也没有,他气过了就觉得心里无比的凉,心想这家伙果然是没把自己放眼里啊,这哪里像有一点喜欢自己的样?估计他就算就此消失了,就像小学那时候一样,再遇见她也能把自己当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