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宝通鉴》共十册,每册收录宝物一百三十五件,共计一千三百五十件,不才迄今亦只收纳了四百六十五件。”

风骚也这样觉得,四百六十五件和一千三百五十件比起来确实不多,他哪里知道这《历宝通鉴》记录了历朝历代以来的大多数出彩器物,有不少遗失在战火里,固然可以依照此书重新制出,但古董讲的可不就是一个古字,所以能收集四百六十五件已是天大的能耐。

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才没怀疑一个小小的当铺老板何德何能能收纳如此众多的古董,他仅是怀疑这小小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他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你这地方不大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钱朝奉竟没有丝毫隐瞒,或许对他来说像风骚这等弱质女流根本不用提防,他答道:“我这当铺也分个前院后院,东西都放在后院哩。”

风骚蹬鼻子上脸:“我想去瞧瞧。”

他丝毫没意识到他在别人眼里是位姑娘,这行为无疑在说,我很好吃,快来吃我啊,后院这玩意儿都是属于私人领地,这样子说,别人不想歪都难啊。

钱朝奉居然忍住了,像他这样的人本不该是好色的么,天下男人有几个不好色,即便不好色,对于送上门的美味有几个能忍住,他却忍住了。

他说:“这后院乃是藏放典物的地方,这是在下内人居住之地,恐怕有所不妥。”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先送上一顶大大的帽子给他戴:“钱朝奉果然是坐怀不乱的君子,那么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钱朝奉来来往往这么些年,什么事没见过,简直是人精,同他相比风骚真正称得上是黄口稚子,风骚那点小心眼他怎会不知道,他断然拒绝。

“不论你求的是何事,我都帮不了忙,即便真能帮上一二,我同你不过头天认识,帮你是义气,不帮是情理,而我早过了讲义气的时候。”

风骚恶狠狠的磨牙,就他那样子看上去年轻时候就不是个讲义气的人。

钱朝奉断然不可能注意这等小事,低头继续翻阅着《历宝通鉴》。

风骚也不说走,厚着脸皮站在那儿打量着店铺,时不时看向钱朝奉一眼,见他没有丝毫关注,他走了上去,哪怕他外表是个女人内里却是纯纯正正的汉子,坐起身来不仅不精打细算还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那么大动静,钱朝奉也听见了,抬头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哼音,低头继续翻阅。

他一拍桌子,除了拍的他自己手疼,毕竟成了小小弱女子,身体上的伤害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钱朝奉连头没抬。

他自顾自的说道:“是这样的,在,在家乡时遭了水患,无奈和姐姐辗转到此,一路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有心找个小屋安顿下来,却又怕被坑害,两个小女子又哪儿有什么办法呢,还望钱朝奉能帮衬一二。”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入情入理,简直叫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要是可以,他真想跳出去拍拍自己的肩膀,来一句小风同志你做的不错,党和国家以你为傲,无愧于组织和人民对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