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教中的那些个人每每在他不悦时便喜欢将话题往欧阳明日身上引,东方不败不是不知,相反他还乐见其成。

甚至有时还会故意的放纵,以此让教中上下明白欧阳明日在他心中地位,同时又让众人对欧阳明日心怀感激。

东方不败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如今与男子在一起,他亦不在乎天下人怎么说,更不惧后人对他将会如何评论。只是,他却舍不得那湛然若神的出尘之人因他而受人非议,是以,在教中哪怕降低了自己的威严也要替他造势。

也正是因为这般,日月神教私底下才有流言:惹了教主不悦还能拉公子的名号来挽救一下,要是惹了公子不悦就可以直接洗洗去刑堂等死了。

于是,随着这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便是发现教主与公子同吃同住,同进同出,甚至举止间愈发亲密也没有人敢妄言。

“明日。”出了成德偏殿没多久,东方不败便见到了朝这边行来的人,当即喊了一声,微笑着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感觉到他手心传来微凉的温度,欧阳明日将手里的狐裘抖开,披到了他身上,“天凉了,出门记得多加件衣服。”

感觉到瞬间被温暖包围,东方不败低头,看着身上的火红的狐裘,唇边笑意绽出,抬起头时却斜了面前人一眼,“谁让你要下崖去。”话落,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身上软软的狐毛,显然是十分喜爱。

看着那裹在如火般红艳的狐裘内的人低垂着眼脸,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抚摸着身上的轻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轻唇勾的模样,欧阳明日也跟着愉悦起来,伸手抚了抚他的颊。

“这狐裘是在崖下买的?”东方不败抬头。

欧阳明日颔首,“你可喜欢?”

虽身具内力并不俱冬日之寒,但他所送之物东方不败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当即便点了点头。

“那是教主?”一个刚上黑木崖上的教众远远的看着那边的二人。

他对面的人望过去一眼,“是啊!”顺便又提醒道:“旁边金衣的那个是公子,在黑木崖上呆着可不要惹到他不快。”

“可是……教主……他怎么……”握着一个男子的手还那么亲密的与他靠在一起,新来的教众有点口齿不清。

见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他对面的人转头又看了一眼远处,莫名其妙的道:“没什么啊!你在惊讶什么?”

“可是……”看着那边拥吻在一起的二人,那教众更加震惊了。

他对面的人这次连头也懒得转了,教主和公子是挚友,握一个手有甚么,于是道:“这很正常,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

原来两个男子这样很正常吗?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教众努力的将自己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口合上。

而那边,相拥的二人也松开了彼此,十指紧扣着朝他们的院子行去。

“你找平一指做甚么去了?”一边前行,东方不败一边顺口问道。

“借他的药庐练制了些药丸。”听他问起,欧阳明日顺手将一个白玉瓶递与了他。

顺手接过后,东方不败摇了摇瓶子,随即打开了瓶塞,一股冷香顿时扑鼻而来。

“这是?”将瓶子塞好递了回去,东方不败疑惑。

接过玉瓶收好后,欧阳明日道:“与你调理身子的。”他的体质太过寒凉,长此以往对他身体不好。

一路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院子,二人相携走了进去。

刚入内院,东方不败便觉得有甚么从天空散落下来,一抬头便觉得眉心一凉。

“下雪了!”微讶过后,东方不败偏头与身旁人道。

抬指拭了他眉间融化的雪,欧阳明日笑道:“往年难道没有下过雪吗?”

“有几年没下过了。”东方不败说着,不由往前踏了一步,伸出手掌接了两片雪花,随即微仰着头露出笑容。

越来越多的雪花落了下来,看着那微笑着立在雪中的人,欧阳明日心中一动转眼便飘入了房间。

他推开窗后,立在了桌案前,朝外看了一眼后便铺开了纸,随即提起了笔。

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东方不败偏头,便看到那立在桌案后神色专注的落笔在纸上书画的人。

隐隐的猜到他在做甚么,东方不败的心猛的跳了一下,随即抬脚慢慢的走进了房间。

待他走到近旁时,欧阳明日正好搁下了笔,抿唇露出一丝浅笑。

凑到他身边看着桌面,上面跃然纸上的人赫然便是自己,心跳的速度加快了一些,东方不败依入他怀里夸赞了一句。

欧阳明日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冰凉的手握住轻轻的搓揉,口里道:“不及眼前人。”纸上便是画得再像,又哪里及得上怀中这鲜活的人半分。

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目光再次落在纸上的东方不败总觉得差了些甚么,看了一会后他恍然大悟,将手抽出来后拿起了桌案上的笔。

略一思索他便提笔在纸上那伸手接雪的人身旁描画起来,不多时,一个温润的男子便立在了他身旁与他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