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

听着他有些低沉的语调,欧阳明日一手揽在他肩上,“怎么了?”

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东方不败眸底的阴沉渐渐散去。

只要有这人相伴,其他人如何,与他又有甚么关系,左右这世间他也只要这一人。

这么一想,心情便舒畅了,在他怀里挪了个舒服的姿势,东方不败开口随意的讲述起往事来。

刚刚相识时东方不败也粗略的讲过许多往事,只是却不像今日这般仔细。

听他说那名为盈盈的女子自小是在他身边长大,欧阳明日无意识抚着他肩背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遗憾在他年少时陪在他身边人的不是自己。

不过,当听他说起每日里最期待与开心的还是黎明时听听自己的箫,与自己闲聊时,欧阳明日便又释怀。

毕竟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能够在十几年前相识十几年后相遇,老天已是厚待他们了。

听他说起与前教主――任我行的明争暗斗,最终选择了练习那伤害自己的《葵花宝典》,并在成功制住了任我行后将其关到了西湖低下。欧阳明日伸手抚了抚他的发,心疼他的同时不由皱起了眉。

虽然他说过不在意,但在说到自己练《葵花宝典》时东方不败不自觉的观察起他的表情来,见他拧眉,眸中闪过一抹失落,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不赞同我练那武功?”

垂眸便见他抿着唇,手紧紧的拽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欧阳明日将他的手掰开,与他十指相握后反问:“练了那武功,你如今可是后悔了?”

“东方不败做过的事从不后悔!”

“不悔么?”欧阳明日微微一笑,“那你可知天下人若知道了会如何看你?”

“东方不败如何,天下人又有甚么资格评论?我亦不会在乎那些无关紧要之人的想法。”

见他微仰着头,带着些睥睨尘世的傲然,欧阳明日笑意更深,“这才是我所认识的东方柏。你既然不悔,我又有何好在意?”

“可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这天下我也只顾虑你的想法,你当真不介意么?”东方不败道。

“原来欧阳明日在你眼里就是言无可信的虚伪之人?”

听他叹息一声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引得东方不败轻笑起来,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原来明日也是会开玩笑的么?”

“玩笑么?”见他笑的开怀,眸中再没了顾虑,白皙的两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欧阳明日拉下他的手,眸中闪过一丝狭促的笑意,带着一丝霸道的覆上他的唇,与他交换了一个密不透息的长吻。

等到他快要透不过气时,欧阳明日才松开他在他耳边低语,“下一次你可以再试试怀疑我的话。”

听他这么说,东方不败一面靠在他怀里喘息,一面斜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东方不败想起那人既然不在意,刚刚却又为何皱眉?正要开口问,却听他道:“为何只将人关在西湖底下?”

欧阳明日虽不是弑杀之人,可听他所言,对那当初处处紧逼甚至心思恶毒的将《葵花宝典》交于他的任我行便已是不喜。

在心里问了一遍自己,东方不败其实也不知当初为何没有杀了那人,于是道:“就当是报他当年的知遇之恩吧。”

见此,欧阳明日也不再多言。

东方不败便窝在他怀里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述着。

听着他说上次朔州之事便是任我行的心腹向问天所设计,又猜测那任盈盈是知道了他爹爹的事才会跑出崖去。欧阳明日心中有些不愉,生恩不及养恩大,这任盈盈最好不要做出甚么让怀中人再次失望的事。

想到此,他眸光微凉,却发现怀里人突然没了声音,垂首一看便见那人竟然睡着了,唇角不由抿出一丝笑意。

又坐了一会,待他彻底睡熟了,欧阳明日才抱起他朝房间行去。

弯弯的月不知甚么时候挂上了树梢,天幕渐渐暗了下来。

一阵风忽然将没有完全合上的木窗吹开,引的桌上的烛火摇拽起来。

许是因为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睡在床上的人不安稳的翻了个身,过了一会便睁开了眼。

天黑了?

见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东方不败坐了起来,他正在诧异那人去哪了时,便听到浴池那边传来了水声。

他仅着着身上的单衣下了床,走到左边的墙面前推了一把,活动的墙面打开后走了进去。

绕过一个绣着牡丹图的屏风,东方不败便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