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宝的手贴在脸上,柔柔的,软软的,墨泪只觉整颗心都融化了,心酸被抚尽,只留下一片激动,忙忙的擦去泪,小心的给宝宝换衣。

熙熙眨巴着大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一脸的深思状。

墨泪给风宝宝换上一身喜庆的红衣,将熙熙捉过来放在自己肩上坐着,满怀欣喜的跑出房间。

外面,从厨房里飘来的香味直扑人鼻,早起的夜轩正坐在桌面煮茶水,当看到兴冲冲奔来的人,他微微扬眉。

越越今天很开心。

第一时发觉异样,夜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发现了少年眼眶的异样,心中有些不解,那模样分明像是刚刚流过眼泪的样子,可笑容却分外灿烂,有古怪!

心情超好的墨泪,寻个好位坐着就乐巅巅的陪风宝宝玩,小家伙却再不肯多说话,待早餐时,巴唧巴唧的喝完羊乳,理都没理提供粮食的美少年。

吃完早点,照旧给小家伙洗澡,两大美少年跟前跟后的忙着倒水,试水温,跑得不亦乐乎,却仍然没得到小宝宝的正眼一顾。

待重新换好衣服,墨泪才将小家伙和熙熙放到席子上坐着,正准备洗衣服时,院子内已多出一位来客。

客人几乎是以一种闪电似的速度掠进烬字院,冲到小屋前才减速,理衣,施施然的往屋内跑,身影娉娉,袅袅娜娜。

屋内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凝目。

摇曵行来的女子,气息冷傲如寒梅,移动间衣裙飘逸,身似杨柳迎风,婀娜多娇,顾盼间明眸溢彩,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夜轩的眸子闪了闪,眼前的女子很美,站在莲皇太孙身侧时不被人重视是因第一公子的颜实在太于耀眼,所以她的光华也暗了几分,实际上她的风华远胜风云内的贵女,连木神殿的圣女在她面前也要逝色一分。

终于来了!

心中早明白客人为何而来的花烬,淡淡的一眼之后便无视。

看到悠悠踏步过门入室的来客,墨泪的心跳微微慢了一拍,瞥眼另两人,淡定的收拾宝宝的衣服,澡盆,客人什么的,那是主人的事,用不着她招呼。

对于屋内三人的态度,莲一并不在意,朝着主人点点头,踩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一抹橙衣身旁,恭敬的弯腰,双送递出大红请帖:“殿下请小药师阁下移尊驾过院赏荷!”

该来的终究来了啊……

幽幽一叹,墨泪慢慢扭头,帖,是大红正式请帖,红红的帖子被一双纤纤玉手平平托于掌上,有一种别样的视觉美,捧着帖的女子眉眼之间满含殷殷期盼之情。

她定定的看着火红的帖子,目心中有火焰在跳跃,却半晌没有回应。

一息,二息……

夜轩花烬有视无睹,谁也没提醒。

十息过去了,莲一没有动,二十息过去了,她还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时间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流逝,她坚定不移的弯着腰,执着而坚定。

此刻,她觉手中的东西越来越重,她手中捧着的不是一份普通的帖,那是一份希望,一份红宫宫人等候十四年的希望。

它很轻,顶多一两重,可是,在她心中,它重逾万斤,明明捧在手心,却似是巨石压在胸口,沉甸甸的,令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的心,微微的颤了起来。

一息过去又一息。

当差不多快近三十息时,沉默不语的人终于缓缓抬起手。

看着那片轻盈的橙色,莲一的心抖了抖。

终于,那片橙色定住,从橙色宽袖里伸出一只嫩如青葱,五指尖尖似剥去皮春笋般的手,皓腕细骨,雪脂凝肤。

那手,轻轻的掂起红红的帖。

那人,没有读帖,眉心微微紧拧。

嘘-

手中重量一去,莲一如释重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觉整个人从内到外一片轻松,心犹如飘上云端般的轻盈。

她记起来了么?

瞧着那微微低眸的人沉吟不定,花烬忽的有点怀疑,他知她忘记了许多的旧事,此刻却忽然不能确认自己所知是否一切还是如旧,遗忘并不等于永远忘记,或许有时在不经意间便会想起,他不确定,真的不确定。

或许终有一天她会记起以往的一切,至于想起旧事是好是坏,他更加不能下结论,有些事,忘记更好,有些事记得比忘记更好,她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包括那些痛,也抱括至亲的人,如若记起了亲人,同样的也会记起伤痛。

快乐与痛苦同在,那,无人知是好是坏。

花烬敛去眼中的深思。

好似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屋内的气氛很奇怪,夜轩不由得心中浮起奇怪的想法,他十分确信必定有什么事是不为自己所知的,但却不寻不到头绪。

烬公子与第一温柔公子之间的交情大家有目共睹,他对越越的举止同样有目共睹,若以往,他必定会有所表示,或代为决定或阻止,但今天却一言不发,那举动很让人费解。

狐疑的将三人打量几眼,夜轩干脆装傻,当什么也没看见。

坐在席上的风宝宝和熙熙,眨巴着眼睛,左瞅瞅右瞅瞅,瞅过不停。

“走吧。”思索N秒,将帖子往戒指内一丢,墨泪随手将风宝宝的衣服丢到澡盆里,反正她不在的话,另二只会处理的,完全不用担心。

花烬夜轩淡然的瞅了一眼。

“爹……爹……”

她刚要起身,风宝宝挥舞着小手,嚷嚷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