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韦文庭和魏彦洲的亲子鉴定报告书正本出来了。

韦文轩亲自来到卫家,迎回了魏彦洲和许佳期并宝宝贝贝们;而卫老爷子和许魏两家父母,也被一同请到韦家去,做为见证韦威廉认祖归宗的贵宾。

再次踏上韦氏古堡,也不知是不是大家的心理作用,竟觉得往日里看上去辉煌大气的豪华古堡如今看着却有几分说不出的萧条……

魏彦洲心急如焚,他快步跟在韦文轩的身后,走进了父亲韦文庭的房间。

仅两日不见,韦文庭就瘦了一大圈,像个脱了水的小老头似的干瘪瘪的,不但头发全白,而且脸上的皱纹也添了好些,恍眼看去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魏彦洲心中十分难过。

他朝着韦文庭扑了过去,泣道,“父亲……爸,爸爸!”

韦文庭平躺在床上,鼻下塞着氧气管,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看着儿子微微的笑,眼里却含着满满的泪水。

魏彦洲认祖归宗的仪式由韦氏中辈份最长的一个远房叔公来主持,除了韦氏家族里的人,还有韦家的姻亲,重要合作伙伴,及律师,公证处的人一同参与。

几十个人围在韦文庭宽敞的房间里,却静悄悄地听不到一丝杂音。

当冗长的认祖归宗仪式结束之后,躺在病床上的韦文庭已是气若游丝……

他只能用眼神示意站在自己身边的韦达。

韦达抽噎了两声,颤抖着说道,“家主的意思是,今天一并将下任家主继任之事说明……”

跟着,韦达示意公证人员开始诵读起资料来。

公证的内容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宣布韦氏下一任的家主将由韦文轩接任;二是证明了韦威廉仍为韦氏企业顺位第二的继承人,如果将来韦文轩出了什么意外,除非是韦威廉自己愿意放弃继承,否则仍然享有合法的继承权。

忙完这一切之后,按照韦文庭的意愿,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房间,仅剩下魏彦洲一人。

魏彦洲趴在父亲床头,忍不住呜咽出声……

韦文庭无限依恋地看着面容酷似自己的儿子,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威廉,对,对不起……我,我发现得……太晚了……我,我对不起……你,你妈妈,也,也对不起你……如果,如果我可以早一点儿……找到你,你们……就,就好了……”

“……威廉,你,你要好好的,和佳期过日子……跟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永远平安,健康……”

说到这儿,韦文庭气息不稳,不得不停下来喘了好几口粗气,呼吸似乎也渐渐变得微弱起来。

半晌,魏彦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连忙喊了一声“爸爸”,却根本无人回应!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韦文庭早已闭上了眼,嘴角边甚至还含着一丝笑容。

“爸爸?爸爸……爸爸!”魏彦洲失声痛哭起来。

候在门外的众人听到了他的哭声,连忙抢进屋子一看,韦文庭……已经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接下来,韦氏家族便开始办起了韦文庭的丧事,而魏彦洲却一直浑浑噩噩的。

如果没有人理他,他能坐一整天滴水不进粒米不沾,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许佳期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她让他喝水,他就乖乖地一口饮尽;她让他吃饭,他连饭粒咬都不咬就往下咽;她让他睡觉……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却整夜睁着眼睛。

许佳期心疼得要命。

这天夜里,她忍不住抱着他哭了起来,“魏彦洲!我知道你父亲去了,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得有个度啊……你还有我,有宝宝贝贝,还有我们两家的父母……你再这样下去,要是身体垮掉了怎么办?魏彦洲,你坚强一点,我不想你有事……”

魏彦洲没说话。

可他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第二天,尽管没有胃口,但他还是勉强自己到了点儿就吃饭喝水什么的……

第七天,韦文庭入土为安。

魏彦洲决定带着父母妻儿返回a市。

可就在他决定返回a市的头一天,韦文轩突然告诉他,说温惠的案子已经破了;但因为温惠在意国和z国都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警方将温惠的遗体交还给韦氏……韦文轩就问魏彦洲,打算怎么处理温惠的遗体。

魏彦洲恨恨地说道,“将她火化了,骨灰交给我。”

当天下午,温惠的骨灰就到了魏彦洲的手上。

魏彦洲让韦达带着他,把温惠的骨灰混在庄园里的牲畜粪便里;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开了车,将混了牲畜粪便的骨灰远远地丢弃到偏远的沼泽洼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