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圣音懒洋洋开口,仿佛被他扔出去的只是寻常玩意。

一名鬼卫抓起地毯上的尸体,转头消失,自始至终殿内的丝竹之声都没有停顿,奏乐的乐师们似是习以为常。

娇颜雪白的美人战战兢兢,尤其是靠近圣音的几名美人,好像圣音忽然之间变成可怕的催命阎罗。

圣音挑眉,修长滚烫的指尖如烙铁,他捏住姐妹花中的姐姐下颌,迷眸。“害怕么?”

“不……不害怕……”

美人娇躯直抖,惊恐欲绝,强装镇定。

“本座最讨厌撒谎之人。”圣音幽幽诡笑,瞳仁妖绝。

他手中的美人以诡异的速度发黑,美人剧烈挣扎,瞳仁扩散,如被死神镰刀勾钳拖向地狱,无法挣脱,满目狰狞恐惧,在殿内靡靡之音中如枯萎的花儿迅速凋零,转眼变成一具漆黑的尸体。

“砰!”

“嘭嘭!”

随着美人死气沉沉的尸体被扔出,跳舞的舞姬再也无法正常迈动舞步,有两人踉跄跌倒。

“继续跳。”圣音眸色森森,笑容妖冶,随意执起酒樽豪饮,肆意妖邪。

根本无人敢说话,倒地的舞姬白着脸起舞,动作僵硬机械。

圣音随意支颐,殷唇沁笑,艳美妖肆,但此时此刻无人欣赏他的魅。

他的笑容阴诡,如致命的毒花。

圣音阖眸,曲肘斜依美人靠,听着靡艳曲调,缓缓调动内力纾解燥热感。

还是不行……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就不行?

真的只是因为他格外在意那一个吗?

滚烫的气息翻滚,今日一大早他就离开,忍着没去接触宁离,到如今眼看日暮,酷暑重新席卷而来。

在没有冰块降温的情况下,高温促使他脾气糟糕透顶,闷热如同跗骨之蛆。

“宁徽玉!你给我滚出来!”他心内嘶吼想寻求答案。

但是宁徽玉的意识却仿若消失一般,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有丝毫反应!这是曾经从来不会出现的情况!

他心底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他想起宁徽玉这段时日的反常就心中难安,他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宁徽玉始终沉默,圣音从来就不愚蠢,他总会有怀疑的一日。或许,他从始至终就一直在怀疑。

一开始,自负蒙蔽了他的双眼,后来,浓烈的感情限制了他的智商,或许他心底本就排斥真相,所以总有太多理由说服自己。

有些东西,自己是无法控制的,他一开始就告诫过圣音,但圣音不信。

如今,他已经弥足深陷,以后也只会越陷越深。

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殿内歌舞升平,圣音眉峰紧蹙,赤色的瞳眸紧闭,接近两柱香的时间他都没动静,殿内的美人们才缓缓恢复正常,却没有人敢主动上前。

小半个时辰,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大祭司醉酒熟睡时,圣音猛地睁开眼睛,赤瞳妖魅,寒芒森森。

歌舞已换过几轮,被他盯着的美人心中发寒,努力不使自己露出惧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