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滢紧盯着宁徽玉,见他笑容温柔,只觉得心脏如被丝弦拨动。

公仪茂拉拽她的衣袖,示意二叔已经谈完事,两人要告辞,她才回过神。

“多谢神医出手相助,路上我已打点,明日辰时马车便到庄外接神医。”公仪覃与宁徽玉商议完毕,正准备离开。

岂料公仪滢莲步轻缓,放柔声嗓,她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若是能在庄子上住一晚,也能私下多与神医接触,想至此,娇笑莞尔。“明月山庄地处凌云山,风景独特,不知夜里景致如何?”

她的声音娇脆,但室内无人应和她。

宁徽玉不予置睬,侧首和姜离温和的说着什么,小徒弟心情有点郁闷,他柔声劝哄。

公仪滢面色发红,窘迫难当,愤恨的瞪了一眼姜离,还待开口让宁徽玉允她住在山庄,公仪覃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二叔……”公仪滢心有不甘。

一行人被送出山庄,送人的奴婢刚转身,公仪滢甩开公仪茂的手,怒道:“不知哪里来的小乞丐,宁公子好脾气怎么认了这种徒弟?”

“你懂什么?”公仪覃警告她。“此次务必要将宁徽玉平安请入宫中为娘娘治病,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大伯饶不了你。”

说到公仪家的现任家主,公仪滢一滞,只敢小声不忿。“我当然知道姑母的病重要,二叔你刚刚为何不让我说话?如果我们能留在明月山庄,不是能更好的拉拢宁公子?”

“滢儿,你要留在山庄里,恐怕不是为了姑母的病吧?”公仪茂声露讽刺。“瞧你看那个男人的眼神,就差扑上去了。”

“你……你胡说!”公仪滢一声娇嗔,扭过头不去看他。

公仪覃负手而立,看着公仪滢的视线漠然。“你以为刚才暗示宁徽玉的话,宁徽玉当真没听到?”

“你以为宁徽玉是什么人?你对他了解多少?你知道他年岁多大?就瞧见一张脸露出这般没羞没臊的眼神,丢我公仪家的脸!”

“二……二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滢儿不过……”公仪滢欲解释,公仪覃却是一声冷笑。

“别说要你嫁给谁是家主所决定,由不得你,就说这个宁徽玉,据闻七十余年前就与天月宗前任宗主相识,虽不知两人的关系,但据天月宗的传闻,那时候他已是少年模样。”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却丝毫未变!如此诡秘之事,甚至引来东郯君主的注意,妄图长生,说不得他年纪都能当你爷爷的爷爷!”

“什……什么?他……他竟然……”不仅公仪滢,就是公仪茂都大吃一惊,外界虽有传闻说明月神医宁徽玉与天月宗的前任宗主有某种渊源,但没想到其中还牵扯到这种事。

“可宁公子看着不过才……才二十出头的模样……”公仪滢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少动你那不切实际的歪心思,当务之急是尽快完成你大伯的嘱托。”公仪覃说完,快步离开明月山庄。

公仪家传承数百年,自然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一些隐秘之事。

江湖之上号称无所不知的麒麟阁也是一大情报楼,可就这般庞大的组织,却查不到宁徽玉的来历,甚至他常年外出游历,也无法让人摸清去了哪些地方。

他总是忽然出现在某地,又可能突然失去踪迹。